季青跑的飛快,就好像後面有人在追他一樣。
“王爺,皇帝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周岐山周身的空氣就好像凝固了一般,誰也沒想到老皇帝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他可真是不放過一絲的機會啊。
夏浠然聽到了老皇帝來了,眼神也是一下子就變了。
大家心裡都明瞭,但還是要硬着頭皮出去。
周岐山帶着人在門口迎上了老皇帝,只見那皇帝讓李歸攙扶着他,一臉的焦急,極其擔憂夏以安的安危。
但是再怎麼表現,只會讓大家覺得是虛情假意。
“好你個周岐山,朕把女兒下嫁給你,你就是這麼對待她的!”老皇帝的語氣極其的氣憤,可能是說的太激動了,右手掩住口鼻不住的咳嗽。
在場的各位,誰不知道是老皇帝賊喊捉賊,但是沒有根本性的證據也沒有辦法反駁。
再者,老皇帝這次可不是自己來的,還帶着刑部的人和宗族裡的幾位長輩,陣勢極其浩大,更是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此時的攝政王府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了,看樣子老皇帝是想給周岐山來個施壓了。
“陛下,這件事情可不是我們王爺做的,可莫要冤枉了好人。”
季青就是個沉不住氣的,看着老皇帝大放厥詞,怎能讓他污了王爺的聲譽。
老皇帝就像是在等着這句話,用顫抖的手指着季青:“那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
嘶啞的聲音就像是一條毒蛇爬上了脖頸,纏住了在場的人,讓人一陣惡寒。
證據?怎麼會有證據。
這樣的問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總不能把地牢裡的兩個女人拎出來,說這就是證據吧?
要真是這樣,季青敢用他頭上的腦袋保證,老皇帝絕對會說他們屈打成招的。
圍在王府外面的百姓們,看着沉默不語的周岐山,在心裡都要認同老皇帝的話了,難道真的是這王爺僱兇殺人?那也真的是夠狠的。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夏以安被松枝和青竹攙扶着出來了。
與其是攙扶,還不如說是被架着出來的,此時的夏以安還是沒什麼力氣,嘴脣更是蒼白沒有血色,整個人就像個病榻美人。
周岐山也是怕兩個丫頭架不住她,便順手接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還小心的避開了她的傷口。
一看見老皇帝,夏以安的眼裡就浸滿了淚水:“父皇,那人說,那人說是您想要了我的命!”
虛弱的聲音裡充滿了無限的委屈和不可思議,眼中的淚水更是像珠子一樣,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老皇帝被夏以安的話弄得手足無措,這人說的是實話,但他怎麼會承認?
可能是夏以安的控訴讓大傢伙嗅到了八卦的氣息,周圍的百姓更是不怕死的議論開了,身後的官員和宗族長輩也有在議論,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讓老皇帝聽到了。
現在的老皇帝臉色難看的很,很想把這些人全部弄死,但還是爲了自己的名聲忍了下來。
剛想解釋些什麼又被夏以安的話打斷了:“我自是知道的,父皇疼我怎麼會下這樣的狠手,所以請父皇讓皇叔幫忙查查,到底是誰在離間我們父女之間的情分。”
許是太激動了,夏以安說完這句話便咳了起來,急促的咳嗽聲讓衆人更覺得此時的公主是那般的嬌弱。
本來夏以安就是要臥牀靜養的,也不知道是誰和她說了這件事情,這小姑娘就掙扎着出來,此時的傷口應該是又裂開了。
周岐山很明顯的感覺到,夏以安因爲傷口的疼痛在自己的懷中發抖。
一把便將夏以安橫抱起來,只是草草的說了句失陪了便帶着夏以安回了房間。
周圍的百姓看的真切,這王爺如此的着急,實在不像殺害自己髮妻的樣子。
此時的老皇帝就像是被架在火刑架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夏以安很快就被送回了夏安院,她的傷口果然是有些裂開了,胸前的布料上已經洇了一團血漬。
季安被拽了過來,但是心情一點都不好,對這種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病人哪來的好臉色?
指揮着松枝簡單的包紮後,傷口算是穩住了,只是季安嘆了一口氣,和周岐山說道:“公主這般能折騰,怕是要留疤了。”
周岐山只是沉着一張臉,什麼話也沒有說。
過了半晌,纔去問青竹是誰把這消息傳給的夏以安。
“是松枝,公主醒了之後便派了松枝去跟您說一聲,沒承想聽到了季青大人的話,便急忙跑了回來,把這消息說給了公主聽。”
青竹說了難得說出這麼長的話,想來是那松枝想法簡單,以爲皇帝是來幫他們家公主討個公道的,沒想到是用這件事來打壓王爺的。倒是這公主瞧的清楚,第一時間便要去那門前,生怕那皇帝出了什麼幺蛾子。
大家拗不過她,也只能找來了季安,用了些特效的藥物,讓她稍微有點精神,能說出兩句話來。
沒承想,還真的幫王爺解了圍。
周岐山用手指揉了揉額角,夏以安身邊的丫鬟真的是隻長歲數不長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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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安身子還是很虛,但還是能夠保持清醒,最起碼可以靠在牀欄邊,坐上小半個時辰。
“松露那?”
她醒了有一會兒了,怎麼都瞧不到松露的?
聽到夏以安的詢問,松枝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實在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也就默不作聲了。
看到這個樣子的松枝,夏以安有了一瞬間不好的預感,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周岐山,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你先休息,這件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聽到這句話,夏以安更不可能好好休息了,想起之前的那場惡戰,不由得亂想:“她,是死了嗎?”
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這句話,眼裡滿滿的都是乞求,她不想再聽到自己認識的人死去的消息了。
“沒有。”周岐山說了實話,沒有死,但是離死也不遠了。
夏以安長舒了一口氣,沒有死就好。至於別的事情,在夏以安的認知裡,左右也不過是個小事,絲毫沒有考慮過那根本就不是從小服侍原身的松露。
周岐山看着一臉輕鬆的夏以安,還是覺得小姑娘經歷的事情少了,雖然有不似平常小姑娘的心性,但還是不知這世間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