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這半片紫檀木鈿,就是虛影,和劍幾乎重疊,帶着淡淡青光在視野中漂浮,一行青字竄起:“林玉清向你傳授天子之劍,是否汲取?”
“是。”
“天子之劍已習得,是否與現有項目合併?”
“是!”
“【紫清自在賦】+3000,獲得領悟,修正成【紫氣東來】9級(3255/8000)”
“【蟠龍心法】+2000,9級(8999/9000)”
一股奇妙的知識涌入,銘刻在蘇子籍的心中,並且以新的方式,進行組合,並且一下就明白怎麼樣運用。
蘇子籍不由變了色。
自己對劍法的認知拔高了許多,姑且不說,這證明方纔林玉清所言,並不是狂妄。
一個在棋藝跟琴藝,都近乎天才的人,在劍法方面也這樣出色,就是蘇子籍這樣在別人眼裡亦是天才的人,也免不了生出一種“老天不公”的念頭。
這麼多天賦與靈氣,獨給了一人。
更可怖的是,一種隨着天子之劍流入的力量,這是人道的一種力量,是魏世祖當年獨創,僅僅在大魏皇帝中流傳的絕技。
“這來源於大魏七大密庫之一,是大魏預料衰敗而埋下的火種,爲什麼林玉清會獲得?”
“不過天下第一?劍法本身或是,而你不是!”
“就要打起來了,你不打算過去?”這時三百米外一棵樹的樹幹上站着二人,正好眺望到情景。
他們眼力都頗好,自然可以離得這麼遠觀戰。
雖聽不見二人說了些什麼,但這一前一後趕到河岸的兩個人之間已升起的戰意,二人都感覺到了。
“我與你說過,我並未將他當主公,你又何必拿這話來刺我?”岑如柏神情略有些複雜看着,說道。
“我乃是鄭人,當初拜入公子門下,爲的也不過是養家餬口,現在公子即將歸國,又惹下這樣風波,我能做的已做了,就是立刻過去,也不過是陪着一起赴死或去了林國罷了。”
“而這二者,都不是我所願。相見不如不見,在這裡目送一程便好。”至於目送公子去冥途,還是歸途,那就不是他能干涉了。
曾念真點了下頭,表情更是冷淡,他早就不欲事權貴,林玉清曾幾次相請,還出了重金,都沒能打動。
當初沒答應去截殺無辜女子,也沒答應來送林玉清歸國,就已能看出他的態度了。
不是爲了身邊的這人,他連過來觀看這結局都懶。
只是……目光落在林玉清身上,不由微微變色:“好強的劍意,不過似乎有點問題,並沒有真正臻至化境。”
纔想着,突聽到悠揚琴聲自高空傳下,若有若無,連旁岑如柏聽了,都是一怔,擡頭尋找。
“哪來的琴聲?”
但看高空中,似乎有一隻鷹在附近盤旋,除了這鷹,再無其它。
“好劍法!”至於曾念真,原本漫不經心,在看到二人動手,頓時精神一振,叫了聲好。
只見兩人只是一頓,頓時交錯,只見聽一聲金鳴,火星飛濺,兩人斜出一丈,略一沉,又相互交錯,只見場面上,只有二處劍光,幾乎不見人。
岑如柏不懂行,但以他所見,二人速度極快,人影交錯,初時還能看到彼此,可到後面,速度越來越快,看不清人影,只看到淡淡的朦朧灰色,由劍光前導,流光一樣,雖隔了數百米,尤覺得面上生寒。
轉臉看向站着的曾念真,發現這位看得目不轉睛,幾乎忘神。
就知道,二人都有着極高劍術造詣,高超到了讓曾念真不想錯過一眼。
林玉清琴藝雙絕,再加上劍術高超,已經使岑如柏震驚,可單人匹馬追殺上來的少年,應該就是蘇子籍吧?
這少年,最多十七歲,對上林玉清,竟然也不遜色,這實是可怖。
“老曾,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本來劍鬥,不是兒戲,沒有那樣多花招,有武學說的妙,兩人生死搏鬥,花了一刻時間,就是作假。”
“更不要說,林玉清的劍法,實是可怖,也不知道他一個翩翩公子,是怎麼樣修成這等劍術。”
“可奇怪的是,這少年竟然熟知林玉清的劍法,一步一步全在預料中,故雖看起來稍弱,卻還能支持。”
“那誰贏誰輸?”岑如柏並不在意劍法,他只管結果。
曾念真目不轉睛,口中嘆着:“林玉清的劍術,堪稱高手,我都未必有把握勝他。”
“可惜了,林玉清連連血戰,氣力已衰,而蘇子籍不但對他劍法極熟悉,並且還在不斷進步中。”
“初時,林玉清不能壓制蘇子籍,眼下就連這優勢也在慢慢消失,時間拖得越久,對林玉清就越不利。”
“這不可能!”殊不知,林玉清此時心中也揭起同樣的風浪。
自己得了大魏密庫,得了裡面藏金,才能在京創下這樣大基業,並且還得了魏世祖的天子之劍。
這種劍術可怖,看起來似乎是兩棋對奕,講究料敵機先,佈下殺陣,其實隨着參悟深入,更覺得是一種佈局,一種融和了兵法的權術,如天羅地網,將一切都納入控制。
自己劍術多高,自己有數,雖平時在大鄭,爲了麻痹鄭人,並不顯露,但關鍵時,實是自己多次暗殺,才剷除了前進之路。
這還是天子之劍貴在大權,自己位不配之,難以真正掌握,可雖天下第一稱不上,但足以和第一流劍客爭鋒。
可這等劍法,卻殺不了蘇子籍,並且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對方似乎能理解自己每一步,就算自己武藝(棋藝)更高,還是一時難以殺之。
而且蘇子籍的身上彷彿有無限潛力,越是打鬥,就越是強起來,初時還能壓制,此刻驚駭發現,對方已有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味道。
這讓林玉清殺機熾熱。
難道此人是我命中大敵?此子如此了得,放任其成長下去,必成林國的心腹大患!
至於天上傳來的琴聲,雖美妙,並不能吸引林玉清的注意,
天空上,改踩爲坐,在巨鷹上,將背後揹着琴橫在身前,不斷彈奏着周瑤,眼睛一直落在下方戰場。
下面兩個人影,幾乎變成影子戰鬥,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手還在空中彈琴,心底已響起了神秘人的聲音,她似乎非常驚異:“林玉清的王氣在轉移!”
“什麼?”周瑤自然不解,出聲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