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一暈,一堆信息瞬間進來,而視野冒出了淡青色的提示:“【曹氏涑水筆記】已習得,【經驗+740】……”
待得了曹興學讀完,餘律和莊宏榮卻立刻收斂了笑,正容端坐,見着曹興學把書籍轉到了蘇子籍手中,面露期待之色。
蘇子籍笑了,這曹氏涑水筆記是前朝進士的筆記,但四書五經的心得,不會因改朝換代而大改,最多有微妙調整。
這次,一口氣就得了740點經驗,離第八級不遠了。
“嗟魯公之慷慨,聞楚聲而悒於。歌拔山而涕夷,切霸圖而莫居。”蘇子籍朗讀着,接着解釋,他既汲取了信息,自然知道作者的真意,講解的是精闢入裡,但這還不是關鍵。
只見着【經驗+2】、【經驗+2】、【經驗+2】每隔一段時間浮現,曹興學、餘律、莊宏榮三人,個個聚精會神,心神搖動,不能自己。
蘇子籍微微而笑,自己智力升到14,強迫性經驗提高到2,對曹興學、餘律、莊宏榮來說,聽自己講解,往往有醍醐灌頂之效,一場課下去,往往抵一週之功。
並且文心雕龍這術,自己基本摸透,雖可使對方產生好感,但這是空中樓閣,一旦時效過去,就會消泯,甚至有些敏感的人可能產生疑惑——我爲什麼對他突然之間有好感?、
一次二次無所謂,但多次必有猜疑。
但配合着實際有效的送禮、講解等,不但有效解答了好感增長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新增好感在時效過去時還保留大半,這纔是學府布武的關鍵!
不需要故意宣傳,就有聰明的學子擠尖腦袋進來,而且,由於規矩是講解新書,這些人會自動奉上可能有隱含經驗的新卷,這很完美!
丁銳立之流,很快就會孤立,甚至被拋的遠遠。
同知丁府·書房
連花園在內,佔地有三畝,書房之中,丁銳立正有些頭痛看着老師交代下來的功課,覺得自己腦袋昏沉,有些才思枯竭。
“老師對我期望甚高,可我連這樣文章都寫不出……”只要一想到老師跟父母對他的期待,丁銳立就覺得心裡沉甸甸,很有些壓力。
更心煩的是,丁銳立一向是縣學、府學的核心,可這情況,在最近起了變化。
這次新進的案首蘇子籍,其實他也沒有多少爲難之心,畢竟每隔二年,肯定有個府案首誕生,難道個個與之爲難對敵?
丁銳立還沒有那樣傻。
再說,他自己就是案首的過來人,心知進了府學,就很快被前輩教作人,有的甚至懷疑自己人生和才學——其實僅僅是秀才和舉人之間有巨大差距。
按照道理,已苦學了三年的自己,老師評價已經接近舉人,可以搏一搏,後輩不可能超越自己。
但蘇子籍卻打破了這定理,他一入府學,本來圍繞自己的人,就跟聞了迷香一樣,紛紛圍繞過去,就連訓導都讚不絕口。
丁銳立頓時產生了危機感,在書房裡,就覺得悶的喘不過氣來,當下出門喊過了書童。
“公子,你要出門?”書童見公子吩咐自己去備車,問。
丁銳立蹙眉:“心情煩悶,打算出去看看周圍景色。”
這在文人中,也是經常有的事。
光是坐在書房裡,哪能經常寫出好文章來呢?
等乘着牛車出了城,看着道路兩側很快有了田野,風吹過,煩悶心情終於得到了一些紓解。
“去那邊的亭子。”又走了一段路,前方有個亭子,風景看起來還不錯,丁銳立想過去吹吹風,就對車伕說。
等到地方下了牛車,走上涼亭,發現,這裡早就來了個人,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穿着灰色短打,相貌平庸,應該只是個路過歇腳的人。
丁銳立也沒多在意,反正這涼亭很大,他與書童坐在對面,也毫無妨礙。
望着遠處的風景,他思考着老師佈置的功課,該如何完成。
就在這時,一陣風忽然刮來,迷人雙眼,丁銳立忙用手遮面,等風過去,發現書童不見了,原本坐在對面的路人,竟坐到了自己身旁。
見丁銳立望過來,路人笑了笑:“丁公子,聽聞你才學出衆,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你是誰?”丁銳立皺眉站起來,叫起了書童的名字。
“不必喊了,我看到你書童去牛車,許是去取東西。”身後的人淡淡說。
這事,深究的話,其實經不起推敲,書童方纔就在身邊,怎麼可能不跟丁銳立說一聲,就突然去了別處?
可此時丁銳立覺得腦袋越發昏沉,甚至有一種噁心感覺涌上來,讓他根本無法再去思索。
他踉蹌着後退,重新坐下,看着路人,蹙眉:“我不認識你,你又是如何認識我?”
“我叫譚安,曾是臨化縣的公差,與蘇子籍也算相熟。”這人笑得很怪異:“我就對你也有着印象,只是你這樣的公子,竟然顧忌蘇子籍這樣的寒門子弟,這讓我很是費解。”
“這話怎麼講?”丁銳立晃晃頭,努力讓精神集中,望着這個自稱譚安的人,這人的笑容,在他的眼睛裡,變得忽遠,又忽近,彷彿在做夢。
見丁銳立的眸子清明不再,譚安慢慢說:“蘇子籍這人極有心機,他現在與你和平相處,只是一時摸不清楚你的深淺。”
“現在與府學諸多學子結交,不消多少時日,必能取代你!”
“這……”雖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不是這樣,但又一道聲音在丁銳立腦海中響起——就是這樣,說的不錯。
譚安突悶哼一聲,鼻子流出黑血,卻完全不顧,繼續說:“你看,你這樣的公子,官紳之家,又拜了名師,縣試、府試,皆是名列前茅,若無意外,甚至這省試解元,也是手到擒來。”
“偏偏多了一個蘇子籍,寒門出身,天資過人,又有心機,這次解元落在他手裡,莫說是你,你的父母老師,也要面上無光。”
“出身名門,又有資源栽培,不如一個寒門少年,這事說出去,惹來多少嘲諷?”
說着,譚安長嘆一聲:“我這個旁觀的,也覺得你有些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