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南門市富山區西部免稅工業園區的一座四十多層的大廈頂端展開了一次緊急會議!房間裡的幾個人沒有穿制服,只是面色陰沉得坐在椅子上。
身穿黑色職業裝的國家安全局南門市分局特別行動組組長莫白臉色陰冷:“第三天,這纔是他踏入南門市第三天的早上,龍興集團楊家一家三口全部失蹤,連屍首都找不到。”
“那個楊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昨天成兵及時報警,恐怕這時候全南門市的警察都在找唐家小丫頭的屍首了。”副組長姜國興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話鋒一轉繼續道:“其實現在我們要關心的並不是楊家一家三口死在了什麼地方。他們那些人,死了就死了,也算是爲名除害。我想,現在我們應該關心的是,這個沈峰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
莫白點頭道:“不錯。根據昨天成兵的監視記錄,沈峰應該已經發現了我們在跟蹤他。而且他在三點鐘回到住處以後,居然是直接從門口走進了大門。可以肯定,他絲毫不怕我們去查楊家一家三口的下落。根據剛纔法醫組傳回來的消息,楊家別墅被人打掃過,不光沒有沈峰的痕跡,就連別墅裡其他人的痕跡也都被清除了。乾淨得跟被水洗過一樣!”
在場幾人,神色嚴峻,顯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沈峰殺人這件事,讓他們沒有感覺道絲毫意外,但是有人居然在他們眼皮底下將楊家別墅裡的痕跡清除的一乾二淨,這件事就有點蹊蹺了。而且感覺資料顯示,別墅區所有的攝像頭都沒有記錄下沈峰以及沈峰背後的人的蹤影。在場的人都確定這件事和沈峰又關係,卻絲毫找不到證據,這種事並不是說因爲專業就可以解釋的。
“現在可以肯定,沈峰背後還有一個極其專業的組織或者隊伍!”莫白臉色又幾分陰沉繼續道:“各位。現在我們的任務相當艱鉅。首先沈峰就被情報組評定爲極度危險人物,再加上他身後極其專業的組織或者團隊。我們完全可以相信,至少稍有不慎,南門市就將迎來一場災難。保衛民衆生命財產安全是我們的首要職責,就算有些人犯法,也應當由司法機關進行審判。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找到沈峰背後的隊伍,嚴密監控沈峰的一舉一動,查清楚他所接觸的每一個人的詳細背景,組織民衆失蹤事件再次發生。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姜國興面容一驚,嘴脣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莫白已經下達了任務命令,他也不好這時候開口,只得和衆人一起應聲領命。
衆人解散,姜國興依舊坐在藤椅上,莫白既有默契得也沒有離開。直到會議室完全安靜了下來,莫白纔在姜國興對面坐下!
“說吧!我知道你有話說!”莫白問道。
姜國興略微嘆息,點頭:“我知道我們的職責是什麼。但是我個人覺得,或許在某些事情上,我們適當的讓步,或許對雙方都有好處。楊家一家三口是什麼貨色,其實情報組那裡一清二楚,就算沈峰沒有下手,要不了多久楊家也會被公安機關逮捕!根據他們的罪行,挨槍子是肯定的!”
“姜副組長。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職責,就不應該說出這些話。”莫白的聲音由幾分冷漠,回絕道:“職責就是職責,不應該有任何讓步。我會親自會會這個沈峰,如果他真的肆無忌憚危害民衆生命財產安全,就算花任何代價,我也會將他拿下!”
說完這句話,莫白一驚起身。姜國興看着準備離去的背影,不禁嘆息提醒道:“莫白。我是看着南門市分居特別行動組裡每一個成員慢慢成長起來的。我知道你有你做人的原則,但是我希望你也可以將特別行動組成員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畢竟極度危險人物,南門市分居特別行動組在歷史上遇見一次就足夠了。如果你爺爺在世……”
“如果我爺爺在世,他一定還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莫白打斷了姜國興說出了無比堅決的一句話,隨口走出了會議室的門。
走廊裡迴盪着高跟鞋的腳步聲,姜國興靜靜得看着投影儀上那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慢慢握緊了拳頭。
……
在華夏南部這個最大的城市中,每天擁有接近兩千萬的流動人口。在這人口密集的地方,消失幾個人是常有的事,除非你的身份足以上新聞頭條,否則恐怕沒有人會知道你。
清晨,早已經過了起牀的時間,唐妙妙才搭着拖鞋從房間裡小心翼翼得走了出來。受了驚嚇的小女孩自然把上學的事丟到了一邊,而林月溪正坐在客廳裡吃着早餐看着電視。
“妙妙!今天週五,怎麼沒去上學?”林月溪正在搗鼓手中的水果色拉,見到唐妙妙的出現感覺有幾分意外,當她見到唐妙妙略顯蒼白的面容時不禁問道:“臉色怎麼這麼差?身體不舒服?”
“大姨媽來了!”唐妙妙找個藉口搪塞了過去,畢竟林月溪昨晚沒有那麼早回來,她也不想把自己和沈峰之間的小秘密說出來。
坐在沙發上,唐妙妙剛想拿起桌上的蘋果,看到電視裡的新聞整個人瞬間呆滯了。楊廣漢所擁有的集團公司在南門市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是最終一家人失蹤的事還是第一時間上了新聞。而楊廣漢所在的廣漢集團公司也因爲這件事瞬間股價大跌,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瞬間被人收購。
唐妙妙呆滯得看着眼前的新聞,似乎不敢相信短短一夜之間,本來還讓她感覺懼怕的一家人居然都消失了。好好的一家人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唐妙妙無法理清自己的頭緒,甚至無法想象這件事和沈峰有關係,哪怕在腦海深處有那麼一絲念頭閃過,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的本能否決了。
噠!
樓梯口想起腳步聲。沈峰穿着西服,穿着拖鞋輕步走了下來,聽着電視裡的新聞又看着沙發上的唐妙妙臉色如常,甚至連唐妙妙投過來的目光也沒去多注視。
“色拉?”沈峰看着林月溪做的早餐,自顧自得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邊嘗邊走向冰箱搖頭道:“味道不錯。可是沒肉終究吃不飽!”
自從昨晚雙方坦白了身份以後,沈峰倒是沒了那麼多顧忌,像朋友一樣對待林月溪。林月溪只是皺了皺眉頭,拿了個碗分了一半給唐妙妙,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肉食動物!”穿着粉色睡衣的林月溪埋汰了一句。
叮!
沈峰還沒確定自己的早餐到底吃什麼,門外便響起了門鈴的聲音。沈峰和已經盤腿坐在沙發上的林月溪對視一眼,瞬間明白開門的工作肯定是由自己完成了。
門開的那一刻,一個面色紅潤,臉型方正的中年人連鞋都不脫領着一個年輕男人就準備大步跨了進來。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一名企業家,再加上門口聽着的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顯然身份不菲。
“對不起!你找誰!”沈峰皺起眉頭毫不猶豫得用胳膊將中年男人擋在門外。
中年男人面色一頓,臉色帶有幾分怒意反問道:“你又是誰?你怎麼在我女兒這裡!”
女兒?沈峰不用想也知道眼前中年男人的大致身份了。房間裡一共兩個女人,林月溪的父母早亡,從小和爺爺一起長大,而老爺子也死了、剩下一人自然是唐妙妙。而看眼前的中年男人似乎和唐妙妙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我是房東!”沈峰不再打算攔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放開手臂提醒道:“進來先拖鞋。鞋架上有一次性拖鞋!用完帶走!”
“房東?”唐明華面色一頓,有幾分疑惑,但是依舊脫了鞋,看着客廳裡沙發上的唐妙妙隨即換上拖鞋上前問道:“妙妙。你住外面來怎麼不買套房?和陌生男人住在一起,要是遇見壞人怎麼辦?傳出去名聲多不好?”
跟在唐明華後面的年輕人卻沒着急上前,而是一直盯着沈峰。沈峰感覺到對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那年輕人嘴角掛起一絲不屑笑容。沈峰有幾分無奈,感覺自己似乎又有什麼不知名的原因得罪了眼前的年輕人。
難道現在的二逼青年都那麼喜歡找死?沈峰無奈苦笑,繼續準備自己豐盛的早餐。
“你來幹什麼?你還知道名聲?你要知道名聲,就不會……”唐妙妙沒有將家醜說出口,而是眼神中帶有一絲厭惡得看着唐明華以及唐明華身後的唐啓生。
唐明華臉色尷尬,略顯怒容道:“妙妙。越來越沒規矩了。怎麼和爸爸說話呢?我這不是一早就聽啓生說你昨晚可能被人劫持了。就立刻把今早的股東大會給推了來看你!”
“昨晚被劫持!你們今天早上來看我?是給我收屍嗎?”唐妙妙義無反顧得諷刺怒叫道:“上次我離家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再花你一分錢。唐明華,我再告訴你一次,你做的那些事也許媽會原諒你,但是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唐家的一切,從今以後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唐明華臉色赤紅,怒瞪着雙眼,上前一步高高擡起手,卻見到唐妙妙倔強的面容最終沒有下得了手。唐明華深吸了一口氣,最終緩和了語氣道:“下週二你媽生日,也是你的生日。到時候回家一趟,你媽想你了!”
唐妙妙握緊了手,身子有幾分顫抖,嘴脣緊緊閉着,看着唐明華離去的背影,最終忍住沒有流出眼淚。
“妙妙!你爸爸真的關心你!”唐啓生用勸解的語氣對唐妙妙說着,眼睛卻一直盯着坐在一旁的林月溪,又開口自我介紹道:“我是妙妙表哥唐啓生,不知道這位美女怎麼稱呼?”
林月溪瞥了一眼唐啓生,自顧自得吃着色拉,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
唐啓生面色尷尬,又看了一眼唐妙妙,隨即準備跟着唐明華離開。當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見到沈峰拿着兩個盤子從廚房裡出來,不禁帶着意思冷笑攔住了沈峰。
沈峰面色愕然,心裡肯定自己有什麼地方讓眼前的年輕男人嫉妒了,否則眼前的唐啓生也不會無緣無故得挖坑找死。
“房子不錯。不過檔次還是不夠。”唐啓生眼神不屑得看着沈峰低聲警告道:“今天好心勸你一句,有些女人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隨便觸碰的。如果我是你,我會盡早離開這座別墅!”
“儘早離開?”沈峰嘴角玩味得笑道:“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不送!”
唐啓生眼神一冷,隨即擡起一腳準備踩在沈峰腳上,卻不知道爲什麼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而當他想伸手抓住沈峰的時候,卻伸手抓了個空,被沈峰一側身逼了過去。
轟!
唐啓生整個人砸倒在地上,摔得頭暈目眩。而當他站起身想找沈峰算賬的時候,沈峰已經踏上了樓梯準備上樓了。
“你……”唐啓生看着一旁兩位美女投來的目光,咬着牙將自己的話憋了回去,隨即一轉身離開了別墅,跟着唐明華的車呼嘯而去。
唐妙妙放下了手中的色拉,默默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她走進房間的那一刻,眼淚止不住得流了下來。這時候的她突然好想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就好像昨天晚上在沈峰懷裡一樣,充滿了安全感。想到昨晚的一切,唐妙妙臉色不禁赤紅起來,心裡暗罵着某位死色狼,心裡卻有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