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面色猙獰大聲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次我有了這些錢,就可以買一處院子,娶了小紅,我們乾點小買賣,永遠不用再過這種日子了。”
馮靖搖頭道:“麻子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可以和馬匪做交易呢?你不知道他們是殺不不眨眼,說話從來不算數的嗎?”
麻子聽着馮靖的話語面色一變:“怎麼可能?”他心裡卻是也忽然害怕起來,如果馬匪說話不算數,那他該怎麼辦?
刀疤在沙丘上拍掌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那就去死吧。”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一聲弓想,一道箭光如同閃電一般一閃而過,準確地插進麻子的左胸。
刀疤這才一攤手道:“馬匪從來都是言而無信,下輩子你可要記住了。”
他身邊的馬匪鬨然大笑,麻子嘴角溢出鮮血,指着刀疤,想說什麼卻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馮靖看到這個情形,知道今天再難倖免了,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柄彎刀,轉頭對身邊的同伴道:“對不起了各位弟兄,這次本來是想和大夥做單大生意,以後就可以少受點苦了,想不到出了麻子這件事,是我對不住大夥了。現在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和馬匪拼了,一起上!”
說完,馮靖揮刀向沙丘上衝去,身後的同伴也紛紛抽出各自的武器,跟在他身後衝了過去。
這個時候,後面追擊他們的馬匪也趕到了,馬蹄聲響,向他們身後掩殺而來。
十七個商團成員腹背受敵,可是他們臉上都是決絕,沒有人害怕後退。
自從選擇了行商這條路,他們就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沙漠生活艱難,特別是商團,不可預知的沙暴,隨時可能出現的馬匪,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兩把鋼刀,不知道哪一天這兩把刀的一把就會落下來,把他們殺死。
刀疤大踏步走下來,一腳踢開擋路的一個商團成員,手中馬刀揮起,直劈向馮靖的頭頂。
馮靖修爲也是化形境後期的實力,在商團裡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可是他怎麼能和這些刀口舔血的馬匪相比?
刀疤處在位置較高的地方,這一下勢大力深,狠狠地劈在馮靖的彎刀上。
“錚”地一聲,兩刀相交,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馮靖連退數步。
刀疤當勢不讓人,跟上幾步,手中馬刀橫削而出。
馮靖止住後退的身形,“嘿”一聲大叫,手中彎刀豎立,擋住刀疤的進攻,順勢一滑,切向刀疤的手指。
刀疤口中也不由喝道:“來得好!”
手一撒,刀疤竟然放棄了的手中的馬刀,馮靖的這一下就切在了空處。
刀疤讓過馮靖的身體,雙手握拳,狠狠砸在馮靖的背部。
馮靖被刀疤一下擊出很遠落在地上,身子一挺,口中“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旁邊一個年輕人大叫一聲:“爹!”
不顧身邊對手的攻勢,硬吃了一棍,捨身撲向馮靖,擋住了刀疤隨後跟來的一腳。
父子二人倒在地上,馮靖抱着自己的兒子,擦去他嘴角的鮮血,眼中含淚道:“三兒,今天看樣子我們爺倆要交待在這裡了。只是苦了你母親。”
三兒對馮靖點點頭道:“爹,死便死了。只恨我沒有一身好修爲,要是我是一名沙馳衛,就可以殺光這些馬匪了。”
刀疤在旁邊狂笑道:“下輩子吧!下輩子你就去做一個沙馳衛,殺光所有馬匪!”
口中說着,馬刀向父子二人頭顱砍來。
馮氏父子閉上了雙眼,等着頭顱掉地的那一刻。
忽然,“轟”地一聲巨響,馮氏父子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轟到了空中,然後落在黃沙之上,可是頭上的腦袋還在。
“嗯?”刀疤退後一步,隨即大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馮靖睜開眼來,發現原來刀疤站立的地方,多了五個人。
這五個人全部都是年輕人,其中一個人身後有一雙黑色的羽翼,此人手中拿着一把電光纏繞的長劍,正用長劍指着刀疤。
而在父子二人剛纔倒下的地方的旁邊,現在已經多了一個大坑,顯然就是那人手中長劍上的電光轟出的。
“我們就是閻羅殿的五大殿主,今天來捉你去閻羅殿受審!”沈峰一揚手中的奔雷劍,“所有人都給我住手,如若不然,讓你們死無全屍!”
那些馬匪都是些亡命之徒,哪裡會聽沈峰的命令,還在不斷攻擊着商隊成員。
忽然,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閃,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閃過,一把彎彎的黑色鐮刀帶着死亡的冰冷氣息劃過,五個馬匪成員倒在地上,咽喉的地方流下一道鮮血。
一個酷酷的年輕人似乎只是晃了一下身子,手中的鐮刀一指,冷聲道:“再不住手,你們全都得死!”
馬匪雖然都悍不畏死,可是這五個人死得卻有點太容易,在這個酷酷的年輕人手下,人命似乎不再是人命,而只是田間的一株枯草。
其實沈峰知道,其實王江濤平時和人戰鬥出手並沒有這麼狠辣,他殺這幾個馬匪只是因爲他們是馬匪,是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的馬匪。惡人還須惡人磨,對付馬匪只有王江濤這種辦法才最有效。
果然,所有的馬匪都嚇得停了下來,他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刀疤的臉抽搐着,他剛纔被沈峰一記電光擊個正着,身上還冒着黑煙,衣服也被燒焦了幾處。
“衆位大人,你們是哪個城池的守衛?”刀疤終於不再囂張,低三下四地問道。
“那個傢伙是沙馳衛,我認識他!”馮三兒忽然對馮靖道。當日在城頭和妖獸一戰,沈峰大出風頭,且因爲那一頭要以的白髮,有很多沙馳城的平民都認識他。
沈峰對着馮三兒一笑道:“哦?在沙馳城見過我啊,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沙馳衛了,我們屬於閻羅殿。我們專門爲平民申張正義,懲處你們這些爲惡大漠的馬匪強盜!”
刀疤暗叫一聲晦氣,想不到今天遇到了曾經的沙馳衛,而且從剛纔那一下攻擊來看,這人的修爲高出自己很多。刀疤現在是凝丹初期修爲,確實不夠沈峰殺的。
沈峰看了一下,商團十八個人,除了被刀疤手下殺死的那個內奸,又有三人被殺,其餘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刀疤看着沈峰道:“不知道這位大人想怎麼辦?如果大人看中他們這次帶的貨物,我可以幫大人把貨物留下來,只是請大人饒過我們這條狗命。”
沙暴這次的行動,也算他們倒黴,沈峰他們第一次出動,在沙漠中搜尋馬匪的行蹤,想不到就正好讓他們遇上了。
沈峰道:“我們不是你們這樣的馬匪,我剛纔說了,我們是閻羅殿,專門收你們這些無不做的馬匪。”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夏薇叫了一聲:“沈大哥小心!”
只見刀疤趁着沈峰和他說話分神,忽然從中取出一個卷軸,往地上一扔,只見在他和沈峰之間升起一股黑煙,一道散發着異香的霧氣向沈峰捲了過來。
這道卷軸,卻是刀疤一次劫了一個來自桃花塢的商團以後得到的。卷軸裡有一種奇毒,名叫“三息奪命香”,中者在三息之內便會氣絕身亡,絕無幸理。
沈峰雖然一直在和他說話,但是他並未大意,就在刀疤手伸向懷中掏出卷軸的時候,他已經踏出風巽步,身影一閃遠遠地閃到一邊,然手袖子一揮,黑霧向刀疤倒卷而去。
刀疤哪裡想到沈峰的應對如此迅速,正抽出馬刀來想要趁勢再給沈峰來上一刀,忽然一股奇香撲在自己臉上,心中一驚。
“你……”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刀疤只覺得一陣腹痛,肚子中的腸子已經一寸寸斷裂,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看到首領刀疤喪命,馬匪紛紛四散而逃。
沈峰一揮手道:“一個不留!”
隨着他的聲音,幾道身影向着逃走的馬匪追去。
在這樣的戰鬥中,於小帥的迷神琵琶驚神笛用起來不是十分順手,他依然用自己的玉笛,每點出一下,就點在一個馬匪的頭頂。
王晨給自己打種過的斧頭十分厲害,每一次揮動帶起一道血光,偶爾還會有一具屍體被冰封成冰雕,豎立在沙漠中。
而王江濤手中的死亡收割更是名符其實,如同生命收割機器,所過之處,就像田裡被收割的莊稼,馬匪直接倒下。
夏薇更像是在跳一支舞,這是一隻奪命之舞,馬匪在看到舞蹈的曼妙的同時,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三十五個馬匪,一個不少全部變成了倒在地上的屍體,他們的血液滲入身下沙漠,和別人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紅的血。
看着馬匪一一伏誅,馮靖掙扎着站起來,帶着商團剩下的十三個成員,在沈峰五人面前跪下道:“大人,謝謝您救了我們的性命,更謝謝您爲沙漠居民除去了沙暴馬匪這個大禍害!”
沈峰把他們一一扶起,可是馮三兒說什麼也不願意起來,他又一個頭磕在沙子中,道:“請大人收下我,我也要去殺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