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溪聽了白玉清的話,眼神變得迷茫,過了少許又繼續道:“我不相信命運,我一直在反抗自己的命運。我以爲可以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慾,哪怕跟沈峰的關係再親密,總有一天我也會義無反顧得全身而退,掌控我自己的命運。但是,我算錯了一點。”
“你沒想到有人會和你搶那個命運中那個註定就是你男人的人。”白玉清是極爲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潛移默化中做了什麼。她的確按照白寒星所說的那樣想要佔據沈峰的心,而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完全接受自己的命運,努力做好一個侍女的角色,時刻爲沈峰考慮。以不變應萬變,這就是最簡單而最有效的方法。而現在,沈峰的心裡真的有她的時候,她卻出現了一絲慌亂。她害怕沈峰又一天會發現她內心的小秘密。
林月溪感覺事情有幾分可笑,她點頭道:“不錯。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命運中本該屬於自己的男人,哪怕並不愛對方,可是當被人搶去的時候總會慢慢發現自己的心裡其實早有了他。說真的,你做得很好,時刻爲他着想。甚至有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只是一個第三者。而你們纔是命運中的一對人。你曾經可以爲了他擋住蕭家長老的利劍,寧願爲他犧牲性命。那時候我問過自己,如果我在那裡會不會和你一樣去擋住那把劍。答案是我那時候根本做不到。也許有一天我會爲他報仇滅了蕭家,但是那時候我真的做不到爲了他犧牲自己的生命。”
白玉清剛想說什麼,林月溪轉身看向她神情略顯激動道:“你猜到了。昨天在沈星被抓的時候,我僅僅不希望讓他失望,便自損心脈使用了七絕斷魂音。而且也如你所說的那樣,七絕斷魂音不僅僅對心脈有影響,對我的七情六慾也有影響。我知道我喜歡愛他,而且這種愛只會越陷越深,或許有一天我爲無法控制失去理性,願意爲他付出所有,包括生命。”
“你!”白玉清看着林月溪略顯激動的神情,心中微微發沉深吸了一口氣反問到:“少夫人。您是想奴婢離開少主嗎?”
白玉清此刻感覺自己在等待命運的審判,她不知道白玉清會因爲自私的愛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接受林月溪的安排。如果林月溪真的要她離開沈峰,她該怎麼辦?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卻依舊等待着即將到來的審判。
林月溪拉着白玉清的手,輕笑道:“我只是想在我自己沒有變成七情六慾的傀儡之前,給予你本來就應該擁有的一切。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我姐姐。我以你少主夫人的名義接受你作爲沈峰的女人,同爲她的妻子。”
“我……”白玉清驚立在當場,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她剛纔一直在想象林月溪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也想象到林月溪可能說出這一句話,願意接受她在沈峰的身邊。可是當她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真正感覺到什麼是心顫的感覺。一滴淚水在眼角滑落,白玉清此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點。”林月溪拉着白玉清的手認真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身份。你要好好陪伴在他的身邊。幫我照顧他!”
白玉清感覺道了一些事情的不對,急切問道:“少夫人……姐姐。七煞斷魂音到底對你有多大的影像?”
強行催動七煞斷魂音到底對自己修煉的七情六慾的功法到底有多大的影響。至今林月溪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記得當初爺爺對她說過,在她沒有完全掌控七煞斷魂音之前千萬不可以用盡心力去催動,否則總有一天可能會喪失自己的本心。林月溪在昨日使用了七煞斷魂音之後,她在昏迷中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沈峰的身影,沈峰對她說過的話,沈峰陪伴在她身邊的情形。就連小時候的記憶,在得知她有一個丈夫叫沈峰的時候,本該厭惡的情感居然變成了喜悅。在醒來之後,林月溪清楚得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她知道自己心裡的確有沈峰的存在,但是之前並沒有到達那種時刻想着沈峰的地步。林月溪在強制控制着自己的思維的同時,突然害怕自己真正得失去本心。甚至就連現在,她都不確定自己對白玉清說的話是出於自己的本心。而當她真正失去本心的時候,唯一能夠讓她恢復正常的方法,或許只有散去七煞斷魂音的所有心力。可是想到散去心力的後果,林月溪想到爺爺說的最後一句話,心中一陣撕心裂肺得疼痛。
“我不知道!”林月溪迷茫搖頭道:“我只希望你答應我!答應我,照顧好他,讓他不要來找我!”
吼!
就在白玉清剛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在此時,遠處的庭院裡響起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聲。林月溪和白玉清同時一驚,飛速向嘶吼聲的方向追去。
……
庭院深處,正打得火熱。純陽之體和純陰之體就好像天生的死對頭。而此時大和尚徐豐卻極其倔強得要求解銘煙做自己的老婆。
“死禿驢!你那個老禿驢當初欺負我師父。現在你倒好,敢欺負道我頭上來。今天看不我撥了你皮!”一身黑色長裙的解銘煙眼神陰冷,黑脣輕動,手中長達三米的黑色蛇皮長皮一揮而下,帶着無比勁道抽像了徐豐的腦袋。
徐豐眼神一驚,連連後退,臉上依舊憨厚笑問道:“未來老婆。老和尚到底怎麼欺負卞城王她老人家了?他真沒和我說過。還有我怎麼捨得欺負你呢?我是來娶你做老婆的。”
卞城王一脈傳承者解銘煙手中皮鞭揮舞得如同漫天幕布,不知道何時何地又從何處抽出。但是徐豐一手金剛伏魔棍舞起來同樣是密不透風,絲毫沒有給對方下手的機會。兩個人同樣手段了得,又傾盡全力,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沈峰悠閒自得得站在一邊,靜靜得看着。他知道,雖然兩個人都傾盡全力,卞城王一脈傳承者解銘煙想教訓大和尚徐豐,但是並沒有使用真正的秘技和殺招。而大和尚徐豐本來就是來找老婆的,一路防守,一把鐵棍揮舞的密不透風,自然不會主動攻向解銘煙。
兩邊都不需要幫忙。沈峰落得個閒人。
呼!
終於,卞城王傳承者解銘煙一收長鞭停頓了少許,大和尚徐豐也一棍戳地,停了下來,擦拭着光頭上的絲絲汗水。
“兩位。我們同爲閻王殿傳承者,不至於這麼見面就打個不停吧。”沈峰想了一下,好言勸道。
一身黑裙的解銘煙瞥了一眼神風,黑脣輕動喝道:“此時跟你無關。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死禿驢。不把他扒皮抽筋,難消我心頭之恩。至於你,未來的閻王殿殿主之位是否落入你手還是未知之數。每代傳承你我兩脈和都市王一脈爭奪最爲激烈。如果不是閻王殿有禁令,恐怕你死我活也不爲過。所以你現在根本沒有資格命令我。”
沈峰被這話一堵,卻也不生氣,畢竟都是閻王殿的傳承者,就算爭到最後依舊是一個組織,要是真傷了和氣,反而更難讓解銘煙最後和自己妥協,甚至誠服自己。不過,沈峰眼神一動,嘴上卻不服輸,直接跟大和尚徐豐道:“徐豐兄弟。要不我和你一起下手。把她給你直接抓回伏魔寺得了。給你做個壓廟的夫人,到時候生兩個娃,保管她服服帖帖的!”
“這個!”大和尚徐豐一摸腦袋,似乎真把沈峰的話當真了,一臉糾結似乎真想按照沈峰說的做。可是又有些顧忌。
“呸!”一身黑裙的解銘煙皮鞭指着大和尚徐豐和沈峰怒急罵道:“怪不得你這個死禿驢這麼快就選擇了閻羅王一方的陣營。原來你們兩個色胚子是蛇鼠一窩!”
徐豐一聽,剛要慌忙解釋,就在此時,靖王府內突然出現一聲猛獸仰天嘶吼的聲音。
吼!
沈峰聽着這嘶吼之聲,眼神一驚,也不等大和尚徐豐,飛速向沈星所在廂房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好。沈星小兄弟出事了!”大和尚徐豐驚叫一聲,剛要跑,又回頭看了一眼解銘煙大叫道:“未來老婆。我去幫沈峰兄弟一把。一會就回來。你等我!”
一身黑裙的解銘煙看着大和尚奔去的背影,輕皺眉頭,看着遠處廂房的方向。此時她自然不會真的在意大和尚徐豐的一兩句話,兩脈傳承本來就是孽緣,鬧騰了千餘年都沒鬧騰出一個結果來。解銘煙自然不會真的因爲大和尚徐豐一兩句話就氣得想要殺人。這時候的她更關心靖王府的顏面,以及那一聲嘶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紅衣少女快步衝進院子,先看到院子狼狽景色面容驚了一下,隨即又彙報道:“府主。馬興龍和沈先生帶來的一人打起來了。”
“敢再我靖王府動手!給我關門,抓人!”解銘煙黑脣輕動,眼神陰冷,腳下一點,追着大和尚徐豐消失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