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根剛纔進屋的時候,沒有關門,樑大忠見這個屋子裡有人,直接就進來了,一眼便看到了牀上躺着的付丙榮,他連忙上前,走到牀邊,很關切地問道:“付公子,你的病怎麼樣了?”
譚正文是認識樑大忠的,在金魚閣時見過面,只不過當時樑大忠的注意力都在楊澤身上,對他們幾個小魚小蝦沒注意。
別看剛纔譚正文對付丙榮不住地取笑,可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幫着自己人的。譚正文忙道:“原來是樑總管親來,您可得小心些,不要太靠近我大師兄,他的病是傳染的,而且很嚴重!”
樑大忠一愣,忽地想起付丙榮得的是傷寒,這年頭傷寒可是會要人性命的,而且他要是被傳染上,那可糟糕了,連宮都進不去了,宮裡的人也怕傳染啊!
也不知是真得了傷寒,還是假的,但總得小心些才行,樑大忠向後退了幾步,伸長脖子,看向付丙榮,他對付丙榮的印象模模糊糊,早記不得他長什麼樣子,但昨天聽了小宦官的描述,簡直就是一朵鮮花,他當然得好好欣賞欣賞了!
樑大忠看向付丙榮,雖然付丙榮現在兩眼翻白,可他仍是大感滿意,還真的有幾分驚豔的感覺。就見這位付公子,齒白脣紅,小臉兒白嫩,真是比女人長得還嬌嫩,還美豔,可謂俏佳人也!
樑大忠心想:“就是不知身體強壯不強壯,如果真要是個捉生將,那麼胳臂上的肌肉應該很結實,我得摸摸,親自鑑定一下才成!”
心裡這麼想着,他便伸出手去,捏了捏付丙榮的胳臂,手上還特地多使了點兒勁!
這麼一摸。差點把裝暈的付丙榮,給真的嚇暈過去,這是幹嘛啊,怎麼上手了,這是要佔人家的便宜啊!
樑大忠很感滿意,付丙榮的胳臂上全是肌肉,而且由於付丙榮太緊張的關係,胳臂繃得很緊,上面的肌肉就更明顯了!
“果真有副好體格啊!”樑大忠感嘆道,忽地。他又想起,胳臂上的肌肉很結實,那大腿上的呢,女皇陛下是很喜歡看男寵們的大腿的,就像是男人喜歡看女人的大腿一樣,對了,女皇陛下還喜歡看男寵們的腳,喜歡看男寵們光着腳跳“破陣舞”,這個也得好好檢查一下才行!
樑大忠嘴裡一邊嘖嘖有聲。一邊又去摸付丙榮的大腿,連摸他還邊道:“付公子發燒沒有,如果發燒了,得用溼布沾上白酒擦身才行。這樣才退燒得快!”
他的手一摸上付丙榮的大腿,立時便感到了那結實的肌肉,這位太監副總管簡直心裡樂開了花了,妥了。只要把這個小美男送到女皇身邊去,女皇陛下必會非常滿意,自己的大總管位子。也必會到手!
美滋滋地,樑大忠又把罪惡的爪子伸向了付丙榮的腳,卻見付丙榮還穿着鞋,他便又道:“在牀上養病,怎麼可以穿着鞋呢,這可不好,來,讓咱家給付公子把鞋脫了!”
楊澤在後面,實在忍耐不住了,這也太過份了,用得着這樣麼,就算是要把付丙榮送給獨孤女皇,也用不着摸完胳臂摸大腿,現在怎麼着,還要摸腳丫子啊!
他攔住了樑大忠,道:“我這個徒弟,腳丫子臭着呢,他有臭腳的毛病,要是脫了腳,這屋子裡也就沒法待人了,樑總管你還是有啥話,就和他說吧,他現在神志還算清醒,趁着他還沒病糊塗,該說啥就說吧!”
付丙榮聽到老死太監竟然想摸自己的腳,他嗖地就把腳給縮回被子去了,可不敢讓別人摸,更不敢讓一個老死太監摸!
樑大忠卻一愣,如果這位付公子有臭腳的毛病,那就沒法去伺候女皇了,總不能薰着女皇啊!他回過頭來,問楊澤道:“那如果用薰香來熏熏,能不能蓋住他的腳臭?哎呀,到底有多臭,讓咱家來聞聞!”
他着急啊,能不能當上大總管,可都要着落在付公子這個小美男的身上,事關前程,他想不急也不行啊!
楊澤真是哭笑不得,捧臭腳就夠嗆了,竟然還要聞臭腳!得了,可別真讓他聞,付丙榮的腳臭不臭,他是不知道的,但如果真讓樑大忠聞了,不管臭不臭腳,那沒準樑大忠還真能找御醫給治好,付丙榮豈不是真的要被送進宮裡去了!
楊澤道:“不必了聞了,樑總管,要不然這樣吧,我們都出去,只留你和小徒在屋子裡,有什麼話你和他說,讓他自己決定去留,你看這樣可以吧?”
是不是願意進宮去當男寵,封個國公啥的,還是讓付丙榮自己決定吧,人各有志,他總不好強迫付丙榮什麼,萬一付丙榮喜歡當男寵呢……這個,可能性好像是不太大,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吧!
樑大忠點頭道:“這樣也好,那就請楊大人去外面等一下吧,咱家單獨和付公子談談!”
楊澤看了眼付丙榮,輕輕嘆了口氣,帶着譚正文他們出去了,那個小宦官也跟着出去,把門還給帶上了!
楊澤不理小宦官,他走到了牆邊的一棵樹下,揹着手,搖頭嘆氣,譚正文走了過來,小聲道:“師父,這是要鬧哪一齣啊,宮裡的宦官怎麼看上大師兄了呢,是要他進宮去當太監?”
搖了搖頭,楊澤低聲道:“不是,具體情況不好說,這個要看小付他自己怎麼想了,不過,不管他答不答應,這事過一會兒就能真相大白,你去問他就好了!”
譚正文歪着頭想了想,只片刻功夫,他忽地睜大了眼,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師父,徒兒可聽說過,京裡的公主們都很風流,個個都養小白臉兒,難不成大師兄這個小白臉兒,被哪個公主看上了?會不會不是公主,而是……”
楊澤衝他一瞪眼睛,低喝道:“不許胡思亂想,小心禍從口出!”
譚正文趕緊捂住了嘴,再不敢多說什麼,可心裡卻在想:“要是能給女皇當小白臉兒,也不錯啊,只要吹吹女皇的枕邊風,說不定就能大官呢!唉,我怎麼就沒長了張小白臉兒呢!”他還感覺挺可惜的,要換了他,他是絕對肯去給女皇當男寵的!
屋裡說什麼不知道,但楊澤估計樑大忠不會把話說得多麼的清楚,畢竟給獨孤女皇找男寵,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也得不到現在世人的認同,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誰也不能真的用嘴說出來,只能暗示,樑大忠再怎麼膽大,也不敢把話挑明瞭說的!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就聽砰地一聲大響,房門被打開了,樑大忠從屋裡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叫道:“楊大人,你快點兒進去看看,付公子暈過去了,口吐白沫,這怕是要不行了呀!”
楊澤嚇了一跳,趕緊跑進了屋子裡,就見牀上的付丙榮真的是雙眼翻白,嘴角還有白沫子,他立即做檢查,但只檢查了一下,便知道,付丙榮沒啥大事兒,只不過是被嚇暈了而已!
他不着急把付丙榮弄醒,而是一臉的鄭重,對跟進來的樑大忠道:“看來是宿疾發作,樑總管有所不知,我這個徒弟以前小時候腦袋被門給夾過,那時候年紀太小,所以也沒怎麼當回事兒,沒有好好治過,結果就留下病根了,不能太激動,一激動就要暈過去,還口吐白沫,就因爲這個,他雖然是捉生將,卻不能上戰場,一上戰場,他就這樣直接從馬上掉下去,所以這纔跟着我混日子,用我們家鄉的話來講,他就是匹騍馬,上不了陣的!”
樑大忠目瞪口呆,喃喃地道:“還有這個毛病呢,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他親眼看到了付丙榮的“症狀”,倉促之間,也搞不清真假,但對於付丙榮這樣的身體狀況,卻是很擔心的,要知道他這麼關心付丙榮,就是要讓付美男進宮去的,要是正在和獨孤女皇歡愉之際,付美男也這樣了,那女皇不得大怒,殺不殺付美男不要緊,殺他這個副總管卻是一定的了!
一跺腳,樑大忠道:“也罷,今天就這樣吧,等明後天的,咱家再來看望付公子,再把太醫也叫來幾個,有病得治啊,尤其是這種宿疾,更加得治,要不然關鍵時刻,靠不住啊!”
心裡頭失望,樑大忠也不願意多留,帶着小宦官走了,臨走還一再叮囑楊澤,一定要照顧好付丙榮,看來他還是不死心!
送走了樑大忠,楊澤再回房間時,卻見付丙榮已然被譚正文他們救醒了,也沒啥難救醒的,只是往他臉上噴了點兒冷水,付美男就醒了!
一見楊澤回來,付丙榮從牀上下來,撲通就給楊澤跪下了,叫道:“師父,救我啊,我可不想進宮去,我們老付家雖然不是啥名門望族,可也不能出這種事兒啊,以後都擡不起頭來做人了!”
看來,付丙榮是沒法接受進宮去當男寵的命運,他還是很有羞恥之心的,就算是給獨孤女皇當小白臉兒,他也是不願意的!
楊澤看了眼譚正文,嘿了聲,道:“你二師弟給你解釋清楚了?嘴還真挺快的,我跟你說,進宮去也不錯的,沒準能封個國公啥的呢,你這輩子可就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