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上的二位,是敵是友?若是我慕容山莊的客人,還請下來一敘。”
夏天低聲叫道“被他發現了。”
“有你這麼個笨丫頭在這裡,想不被發現都難。”
黃衫少女的一張臉垮了下來“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那,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下去?”
少年也不看她,卻堅定的回了兩個字“不下。”
“二位!在下可沒耐心和你們乾耗!”慕容遙說完這話已是手腕翻轉,一柄骨扇從他袖中滑落,穩穩落在他的掌心之內。
“小丫頭,這是你惹的禍,你來擺平吧!”
少年話音一落就第三次將她拎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擡手一扔,夏天只覺得眼前景物瞬息萬變,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嚮慕容遙撲去。
快閃開!
她在驚呼,但想來這話根本還沒來得急從喉嚨中發出來,她的胸口就重重被擊了一掌,整個人好似一片飛絮,順着屋頂的另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她從屋頂墜落在地,五臟六腑疼的她張不開嘴,一張嘴就嘔出一口鮮血來,繼而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且說慕容遙一掌將那女子打飛就一刻不停的追上那抹白色的身影,天色已經變的昏暗,所以這身白衣分外扎眼,也是唯一能讓他捕捉到的信息。
那人沒有停留的意思,似乎也不想和自己硬來,一個旋身便消失不見。
慕容遙的腳尖還踏在樹梢上,卻失去了追逐的目標,慢下步伐,這纔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院中的那位女子。
慕容山莊的護衛聽到動靜飛快迎來,將那女子團團圍住,慕容遙飛身落了下來,盯着那女子看了半晌,他對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這女子他卻未曾見過,身上的衣着也看不出是哪門哪派。
“二公子,要關進牢裡嗎?”
慕容遙擡手阻道“不必,將她帶下去醫治,今晚在莊內加強守備,並一一詢問所到賓客有沒有走失的弟子。”
那些人應了一聲,隧將女子擡了下去。
看
到衆人將受傷的女子擡了下去,隱匿在夜色中的白衣少年才轉身離開。
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沒離開這個院子,之所以逃出了慕容遙的追堵,他只不過是用了最簡單的障眼法而已。
本想借這女子做掩護,誰曾想,機智如慕容遙,狠辣如慕容遙,竟是不管善惡不分好壞直接將他作爲掩護的人重傷在掌下,接着又一刻不停的追了過來。
若非他輕功了得,還真有些夠嗆,傳聞此人身體虛弱也不知是真是假,單從這一掌和輕功身法來看,虛假的跡象更多一些。
白衣少年撇嘴,飛身離去。
他身上穿着空玄派的道袍,去的方向自然是空玄派居住的小院,他以爲自己會找不到路,然而空玄派院中的火把卻成了整個慕容山莊最亮的一處。
原因無他,好似有人前來挑釁,所以衆多空玄派弟子皆高舉火把將挑釁之人團團圍住。
是的,來的只有一個人,然而空玄派到慕容山莊來的十幾位弟子都出動了。
少年撇嘴,神情中自是不滿,他挺見不慣中原武林以多欺少的作風。
被衆人圍在中間的是一身着紫衣的青年男子,峻拔如鬆,神情雖有幾分不羈,卻也不失英武。
“二師兄……”拿火把的衆人分開一條路,讓一人出現在了那紫衣男子的面前。
紫衣男子揚了揚下巴,“你就是空玄派掌門的二徒弟周橋?看着怎麼有幾分眼熟?”
待那周橋看清面前男子容貌的時候,腳下步伐不禁一頓,似乎有些不情願再往前走了。
周橋認得這個人,當初在潮州的時候,他帶着手下弟子阻攔沈川想奪他太極刀,就是這個人和一個輕功好的恐怖的丫頭攔住了他。
萬萬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苦心尋找的蕭牧傳人就這麼出現在慕容山莊了。
的確,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莫良宵,此時他正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那人道“我們還真是有緣,只是沒想到你當日在潮州沒有搶走太極刀,一轉眼的功夫太極刀還是
被你弄到手了。”
周橋的手心慢慢收緊,此番來慕容山莊參加武林大會,他特意帶了太極刀前來,一是震懾武林人士,二也是爲了宣佈,這太極刀在離開空玄派百年之後,終於被他周橋奪回來了,不得不說,揚眉吐氣何等暢快。
此刻那刀正握在他的手上,面對眼前之人,心思陡轉,急中生智道“這位少俠若是不說在下還沒認出來,在下憑真本事將我派鎮牌之寶奪了回來,少俠一不是武林盟主,二不是百丈崖太極刀的傳人,難不成對在下還有質疑?”
莫良宵嘖嘖咂嘴道“你還真說對了,小爺對你可是十分質疑,若這刀真是你憑真本事奪去的,小爺今日便從你這小院爬出去,如何?”
他這擺明了是要與這人一分高下了,然而高橋也不甘示弱道“且不說少俠沒有質疑的立場,就算是要質疑,也該等百丈崖的人來到這慕容山莊了,我們再將這事做一個了斷,就這樣錯下定論,且不要怪我們空玄派不講江湖道義。”
莫良宵眉梢一挑,冷哼一聲道“和小爺不必講江湖道義,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上?!”
“爲了一把刀,有什麼好爭的!”
但聽一人高聲壓下那吵嚷的衆人,翩翩白衣從天而降。
火把的光芒照在這人臉上,這是一個十分俊秀的少年。
莫良宵乍然看到這人的時候略微有絲詫異,只因他從這脣紅齒白的少年身上看到了一種熟悉的氣質。
乍然看去雖然略顯稚嫩,但粗略估計也是十**歲的年紀,卻偏偏故作老成,一副悠閒從容之態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
這是方白纔來攬月樓的時候,她給自己的感覺,現在這個少年像極了她,莫良宵忍不住就要懷疑,這少年的一舉一動是不是都在故意模仿方白。
若是自己也要將他扔進沉霜江中,他會不會也學着方白來上一句:“既然已經死過一次了,也就不在乎再死一次。”
少年掃了一眼莫良宵道“你是何人?”
莫良宵乾咳一聲呵呵笑道“路見不平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