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鬥?我赫然想起來,傳說之中,三界是有這樣一種法器,乃是世間萬物的皮每樣取一點,一起縫補出來的,能容納世間萬物,不想那上古神器現如今也能修成了人形,靈力還是這般的厲害。
"什麼上古神器,那都是陳年老黃曆了,"那翻天鬥笑眯眯的說道:"咱現如今,自號剝皮翁。"
"這個老不死的,剝了什麼皮,便能變成什麼人的模樣。"花婆婆看着翻天鬥變化,樂不可支的踏着足下的火,笑道:"有趣!有趣!現如今漲了本事,不曾剝了這個陸星河的皮,也能變化出來這一等的死魚眼模樣了麼?"
"這有何難?'翻天鬥頗爲自豪的挺起來了不甚雄厚的胸脯,道:"你們如何知道,咱修行這些個年,又得了玄陰地的玄陰氣滋養,自然不可跟往昔同日而語了。"
"實在叫人佩服。"我忍不住說道:"當真乃是一種旁人學也學不到的好本事。"
"小丫頭子還是這樣會說話,"那翻天鬥笑道:"也比從前更招人喜歡了,多了一種什麼來着,啊,是了,叫做'人情味'!"
"多謝誇獎。"我答道:"今次裡,實在是多虧了花婆婆與翻天斗大仙了,如若不然的話,大師哥他只怕誰也救不得的。"
"無妨,"花婆婆笑道:"人情味嘛!"
"對了,那這一次,花婆婆將我們給引到了這裡來,不知道所爲何事?"我接着問道:'可還是爲着那朱顏的事情?"
"啊,不錯,可不正是爲着這個麼!"花婆婆這纔想起來似的,忙道:"你們太清宮,這一陣子,須得防備一些了,老婆子得了消息,說是有人等不及了,想要親自進了太清宮去,將那朱厭弄走了呢!天下大亂的時候,好來坐收漁翁之利,老套!老套!"
"哦?"陸星河立時說道:"想要往太清宮去奪走朱厭?太清宮再不濟,只怕也沒有這麼容易。"
"真要說那麼容易的話,朱厭哪裡還能關住這麼久?"花婆婆十分豪放的剔起了牙來,道:"天罡氣雖然厲害,但是,好像也會有消失的時候,那個時候,豈不是就說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機會?"
"天罡氣會消失?"陸星河才愣了一愣:"難不成,近日裡,要有太白犯主麼?可是,黃曆卻不對……"
"所以才說,出其不意麼!"花婆婆道:"星象本來一定是固定的,可是這一次,誰也不知道怎麼了。"
太白星擋在了太陽前面,是所謂太白犯主,乃大凶之
兆。
而太清宮的天罡氣,是受到太陽影響的,若是真有那太白犯主,必定會有所減弱,給了心懷不軌的妖邪可乘之機。
但那太白犯主的時候實實在在,是少之又少的,實在是不曾想到,正在這個關頭出現。
太白犯主,朱厭現世,這許多的凶兆一出,天下不大亂也難。太白犯主預兆天災,朱厭現世預兆人禍,聽說,主兇的計都星總也會跟那朱厭一齊出現。
這個時候,倘若三王爺的人趁着天罡氣減弱,強行突入了太清宮,搶走了朱顏郡主的話……
"但是,我記得花婆婆說過的,那朱顏郡主,好像給人調包了?"我望着花婆婆:"花婆婆,是不是也曾經尋過了那朱顏郡主的?那這樣一來的話,那真正的朱厭在何處?"
"老婆子就是想知道,纔過去打探的,無奈根本打探不出來。"花婆婆攤攤手,到:"是以,只能交給你們了。不然的話,出了什麼亂子,太清宮裡,你們首當其衝。"
"是倒是,多謝花婆婆好話。"我望着陸星河:"大師哥,這件事情,咱們要不要跟掌門人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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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那個掌門人雞賊的很,什麼事情他不知道?"花婆婆剔完了牙,又來接着挖耳朵:"你們覺着,他穩穩當當的,總是隱忍後面的模樣,實實在在,可看錯了他了,不過老婆子估摸着,便是他,只怕遇上了太白犯主這一次,也是踢到了鐵板的,他那個臭脾氣,老婆子也不愛理睬,只不過嘛,那璇璣子老牛鼻子老婆子是相熟的,總也不忍心,這一次讓他留下的這唯一的基業吃了虧。"
"那,我們代整個太清宮,多謝花婆婆了!"我和陸星河行了禮:"我們這便回去準備一下,查探出來真正朱厭的下落去。"
"不用老婆子嘮叨,你們應該知道,這件事情,能多機密,便多機密吧?"花婆婆眯着眼睛,道:"老婆子知道那朱顏不是真正的朱厭,可是想搶奪朱厭的,未必就知道。"
"我們心下里明白。"
不難猜測,這個朱顏郡主,只怕,只是一個放在明處的餌呢!爲着保證真正的朱厭是萬無一失的,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朱顏郡主,還是以前那個朱顏郡主嗎?不論如何,她在太白犯主的時候,一定很危險。
須得好好的保護她。
自花婆婆處告辭了,那翻天鬥忽然說道:"小丫頭子身上,有好東西呢!"
"誒?"我忙道:"花穗愚鈍,不知道大仙口中說的
,是一個什麼好東西?"
"蓬萊的那個老頭子與你的禮啊!"翻天斗的眼睛閃閃發亮:"那一塊沉香木,價值連城,三界之內,有錢買不到,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這樣大的面子。"
我自然立時想起來了那個沉香木,忙道:"原來如此,花穗卻是一無所知的,不知道那個沉香木,有一個什麼妙用?"
"那塊沉香木,可不是一般的沉香木,還有一個名字,喚做'百毒不侵',"翻天鬥眯着眼睛,道:"你不曾察覺?"
我摸着自己擱在了香囊裡面的一小點碎屑,也想起來了,頭一次,在那百花神教之內,遇上了那肉鱉甲,雖然肉鱉甲許多,終究沒有一隻爬到了我身上,還有一次,在那阿芳主家的討債鬼的事情上,那討債鬼爲了復仇,分明是用來悶香的,我卻不爲悶香所影響,當時只覺得自己靈力強健,不成想,原來是拜那個沉香木的好處。
"好好使用,能救命的,"花婆婆也說道:"那老頭子居然捨得給你,倒是跟你投緣……"說着,又吹了一聲口哨,但見那身上繫着陸星河那金線的老鼠一下子又從那樹洞之中竄了出來,擡起了兩隻前爪,人一般都跟花婆婆拜了一拜,模樣憨態可掬。
"小狗子,你帶路。"花婆婆道:"讓他們重新回去。"
"吱!"那喚做"小狗子'道老鼠得了令,十分伶俐的便竄了出去。
跟老鼠叫"小狗子',也實實在在,十分奇妙。
"行了,你們自去吧!"花婆婆搖搖手,道:"有需要老婆子的地方,老婆子總能知道的。"
"是,"我忙道:'若是想尋找花婆婆,再來此處麼?"
"到時候,老婆子會讓小狗子引着你們來的。"花婆婆笑道:"快快去吧,時辰不等人。"
"多謝花婆婆。"我和陸星河忙道謝了追着那"小狗子"往回走,那翻天鬥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好像,越來越好玩兒了,天下大亂,咱能剝的皮,大概,也就越來越多了吧?"
"再來廢話,可當心那大頭重新將你給收納進了走馬燈轉圈兒。"那花婆婆無不揶揄的說道。
"大頭",可不便是龍神爺的綽號麼?龍神爺出現不多,卻覺着,好像是一個舉足輕重大人物。
"咱們走吧。"陸星河拉住了我的手,道:"太清宮這一次,好像遇上了大事。"
我點點頭:"天大的大事。"
太清宮 存在,本來便是爲着守護朱厭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