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虹橋架立在了蒼穹,連接着四極之地的四座天柱峰,一道道年輕的身影踏上虹橋,徒步徑直趕往了雲端的九座宮殿,他們的目標,直指第一座宮殿的門戶,那座敞開着的巍峨宮門。?
極西大漠,在那黃沙萬里,荒無人煙的大漠深處,一座高峰猶如拔起而起,自古以來便聳立在這兒,四極之地,傳聞古時存在着四座天柱山峰,眼前此山絕不是海市蜃樓,乃是極西大漠深處的天柱!?
一座宏大的寺廟建立在極西天柱上,即便是相隔百里,依舊能夠聽見那陣陣梵音,瀰漫着虔誠的佛『性』,當金『色』虹橋連接了天柱的那一刻,寺廟中的誦經聲忽地一頓,隨後接連十八聲鐘鳴悠悠回『蕩』。?
“咚~咚~咚”?
十八聲鐘鳴回『蕩』了許久,當鐘聲徹底消散的那一刻,只見一位位年輕的僧人從寺廟中走出,他們雙手合十,紛紛走到了虹橋之前,然而距離虹前只有一步距離的時刻,這位僧人卻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回首相望,似等待着什麼。?
“此行遠處,自有兇險,老衲在此等待你們的歸來,途中,莫忘弘揚佛法,告知道世人我佛慈悲。”一道蒼老而慈悲的聲音悠悠響起,雖未見其人,但這蒼老的聲音讓人聞之則在腦海中想象出一位慈祥的老僧。?
衆位年輕僧人雙掌合十,恭敬而虔誠的高聲宣道:“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極東的蠻荒深處,最大的蠻人部落依山建立,那座山赫然正是天柱峰,這座巨峰平裡日是部落中的聖地,惟有蠻人中的強者方可踏足,隨着虹橋的搭建成立,一位位蠻族青年身纏獸皮,踏上了征程。?
在這些不開化的蠻人青年中,爲首者卻是一位虎皮裹胸,下身纏着一條雪白的狐裙的女子,女子袒『露』着雙臂以及兩條修長的大腿,平坦的小腹暴『露』在外,渾身皮膚是狂野的古銅『色』,那對大眼中流『露』出強烈的野『性』,在她的眼角則生有一顆紅痣。?
說不出的野『性』,在這狂野之中卻有一種屬於此女的獨特魅力。?
與此同時,在那極南之地一望無際的蔚藍海域,那片如同大陸的廣闊羣島之上,一道道身影雜『亂』的落在了虹橋上,涇渭分明的化成了兩個陣營,一方妖氣繚繞,身上某些部位刻意留下了妖族的特徵。?
而另一方則是人族修士,他們目光警惕的盯着前者衆妖,且從這位修士的服飾便可看出他們來自不同的勢力,彼此之間有些防範,偶爾目光相望時也會下意識的避開數步,這般做法時常惹來妖族不屑的嗤笑。?
“敖海,管好你妖族部衆,否則我不介意在這裡大戰一番。”開口之人,乃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巨漢,身旁的修士不過纔到他的肩膀,那魁梧的身形讓人膛目結舌,此時開口沉悶的聲音嗡嗡作響。?
若是姬興在此,定會一眼認出此人,前者與其曾經在醉仙樓中有過一面之緣。?
巨漢話語卻是衝着一位妖異的少年而去,名爲敖海的少年渾身流『露』着一抹妖異,雖是男人但卻生得比起女子更要秀美,眉心處生着一對玲瓏的蛟角,在手背上各有兩片鱗甲,行走在妖族的最前方。?
名爲敖海的少年聞言,腳步一頓,冷然回頭了頭來,那秀美的面上浮現出絲絲煞氣,只不過對於這巨漢似有什麼忌憚,冷哼了一聲,冰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後的衆妖,頓時那些桀驁的妖族一個個表現的噤若寒蟬。?
四極之地,皆有年輕一輩的強者踏上了虹橋,目標指向了祖龍宮那九座古樸悠遠的宮殿,已經可以預計在那宮中的世界少不了一場龍爭虎鬥。?
此時此刻,在這五域中的中州,地靈人傑,天空中佈滿了祥雲,這裡儼然就是那個蒼穹陣法的中心,一口龍形長劍沖天而起,漫天霞光呼應,散發出磅礴的氣機,隨後又是一口金龍盤踞的帝璽升上了高空,轉動間迸『射』出不滅的帝王之意。?
最後升起的一物,乃是一件金『色』的皇袍,胸前繡有九龍,依稀似能聽見九龍長『吟』的帝王威嚴,在那長袍中一道模糊虛幻的身影幻化而出,跨越了數萬載歲月看不清容貌,卻是站在那兒,就有一股天上地下唯舞獨尊的霸道油然而生。?
中州三大皇朝,各自掌有一件至寶,而如今三件至寶齊出,威勢變幻了風雲,扶搖直上九重天,構成了三條接連蒼穹的帝王大道,下一刻,三聲霸道而威嚴的聲音響起,回『蕩』在這片天地。?
“凡我中州子民,可入宮殿一探機緣。”?
“祖龍宮不屬何人私有,若有意者大可入內自尋造化。”?
“五域之修,皆可入內。”?
聲音不曾消散在空中,反而滾滾回『蕩』中有着愈演愈烈的趨勢,就在中州修士錯愕茫然不知所謂的時刻,三個皇朝各有年輕皇子踏上帝王大道,率先趕往第一座宮殿那敞開的巍峨門戶,片刻後一道道長虹四面八方涌來,踏在大道之上。?
“啪嗒”?
一步落下,姬興身如鬼魅,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楚寧身邊,兩人並肩而行,前者瞳孔猛然一縮,對於姬興這般詭異的遁法也是首次看見,竟是在自己全無察覺的情況下讓他近了身旁,霎時間心中戰意不減反增。?
兩人之間,必有一戰!?
只不過,他們也深知還不是時候,剋制下了內心中的戰意。?
巍峨的門戶近在了眼前,擡首可以望見其餘三道虹橋涌來的人影,而那三條帝王大道上亦有人影掠過,他們彼此之間相望一眼,率先到此之人皆是四極五域的真正天驕人物,那一眼中夾雜着諸多意味。?
或是野『性』十足,或是慈悲爲懷,或是桀驁不馴,或是戰意閃爍。?
相望一眼,姬興眸中精光涌動,而楚寧兩眼中迸『射』出兩道冷芒,巍峨的門戶近在前眼,然而目光所向卻是窺不見門後的景象,入眼的只是一道光幕,猶如隔絕了兩個不同的世界,沒有絲毫遲疑。?
兩人一步踏出,幾乎是在同時踏入了門戶之中。?
其餘的虹橋、大道上,亦有人影縱身沒入了門戶之中,這座蒼涼古老的巨門,就像是張開了大口等待着獵物自行上門的遠古兇獸,而在此的衆位名震四地五域的天驕人物,彷彿是送上門的獵物。?
眼前一暗,姬興只覺得體內的血脈不受控制的沸騰了,彷彿是遊子歸鄉,說不出的熟悉。?
“砰”?
一步落下,映入眼簾的是蒼茫的大地,天地靈氣無比的濃郁,彷彿可以凝成『液』態,甚至是在靈氣中夾雜着絲絲古老的氣息,這是外界所沒有的,剛進入這個世界,姬興身子一震,神『色』幾次變幻,最後就地盤坐了下來。?
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匯聚成了『潮』汐,直奔姬興而來,同時涌來的還有着姬興曾感受到的龍脈升騰起的氣機,這讓他的血脈不受控制的滾燙沸騰,身體由內到外都在顫抖,這是極度興奮的顫抖。?
楚寧站在姬興的身旁,此時見狀目光一閃,他曾到來過一次,自是明白祖龍宮賜予龍族血脈者的造化有多麼重要,冷眼掃過四周逐漸多起來的人羣,其中不乏與姬興這般就地盤坐之人,顯然體內或多或少存在着龍族的血脈。?
不着痕跡的前進了幾步,楚寧站到了姬興的身前,兩者儘管是對手,但卻是格外的相似,如今代表着極北冰原的到來,雖然嘴上不說,但兩人已經是站在了同一條船上,在這個時候楚寧選擇了爲其護法。?
此地人影愈來愈多,涇渭分明的劃出了多個陣營,人們的目光掠過,掃在那些陌生的面容身上,有警惕、有漠然、有不屑,在這裡不乏心高氣傲之輩,亦有魔道修士的存在,這些魔修望向了盤膝在地的他人,目『露』殘忍之『色』。?
天地靈氣形成的『潮』汐不止,五『色』霞光覆蓋了天幕,一波又一波落在了人羣中,時不時傳出了高亢的長嘯。?
“有點意思”蠻族的少女身子一震,從進入後至現在站在了原地不曾動彈,她並非有着龍族血脈,但是天地靈氣卻形成了『潮』汐灑在了她的身上,那野『性』中流『露』的異樣風情,令許多男子不自覺的目光流連。?
徒然,一聲慘叫掩蓋了此地的嘈雜,淒厲的叫聲頓時吸引了一道道目光。?
“啊”?
一道黑光洞穿了一位具有龍族血脈妖族的眉心,慘叫聲只持續了幾息,那位妖族便是氣息全無的倒在了地上,而黑光則是化爲了一隻奇異的蟲子回到了那位魔修手中,目『露』殘忍之『色』,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
此事,彷彿成了一個契機!?
那些按捺了許久的魔修紛紛朝着他人出手,下手的目標不約而同的皆是那些盤坐下來接受『潮』汐饋贈的傢伙,淒厲的慘叫聲中又有數人暴斃,那些無人護法而慘死之人從未想到--?
一場造化竟然會導致了他們的隕落,黯淡的眸子中殘留着生前的不甘!?
混『亂』,一旦開始,便再也停不下來!?
剛剛進入祖龍宮中,就迎來了一場混『亂』中的殺伐,這片大地,將要潑灑出鮮血的血『液』,澆溉腳下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