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夫唱婦隨

明明是不想睡的,且一直睜着眼睛發怔,但不知是不緊不鬆地貼着朝塍的緣故,還是兩人共處被窩的緣故,被窩中溫暖如春,逐漸是令閒詩在不知不覺中沉睡過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閒詩突然醒了過來,還沒來得及睜眼,便感覺自己的右手並不在被窩中,而是在別人的手上,且有着細微的動靜。

感覺到從燙傷的手指上傳來的沁涼,閒詩頓時明白了,睜開眼睛,果然看見坐躺在自己身旁的朝塍,正在專心致志地給她的手指擦拭藥膏。

心中微微一動,但閒詩還是迅速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看也沒看他一眼,低着頭便下了牀。

在她喝水的工夫,朝塍走到她身旁,從背後將她輕輕抱住,竟口出撒嬌之詞道,“爺也要喝。”

閒詩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只覺得身後的男人定然是被惡鬼附體,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雖然閒詩並不想給他倒水喝,但若是不倒,或者跟他理論,只能增加他這般抱着自己的時間。

於是,閒詩索性默不作聲,用她較爲笨拙的左手拿起茶壺,將茶水倒入一個杯子之中,再端了起來。

朝塍從她身後伸過一隻手,接過茶杯,送至脣口緩緩喝盡,放下茶杯,他便緩緩鬆開閒詩,道,“爺帶你去見個美人。”

“美人?”閒詩暗忖着,莫非是他以前的相好之類?

“是,絕頂美人,與你是一種不一樣的美。”談及那個女人,朝塍似乎興致勃勃,哪怕他同時也肯定了閒詩的美,但閒詩不知怎地,聽了之後感覺心裡悶悶的,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估計是午睡的時候被他抱着的緣故。

但閒詩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她在哪兒?”

“她也住在宮裡。”

朝塍此話一出,閒詩莫名嚇了一跳,這男人真是膽大,竟然將自己的相好藏在宮中,便於他近水樓臺。

只是,若那女人真是他喜歡的,爲何不收納於東宮呢?難道那女人由於身份等原因,不能收納東宮,或者已經是別人的女人?那可真是太恐怖了。

朝塍瞥見閒詩的面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拉住她的手往外走道,“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閒詩雖然沒有能夠甩開他的手,卻竭力止住腳步,問道,“她是你什麼人?不說清楚我不去。”

朝塍蹙了蹙眉,“她是什麼人對你而言很重要?”

“不怎麼重要,但我並不喜歡見陌生人。”

朝塍暗忖了一會兒,如有所思道,“雖然你之前並不認得她,但你們之間,並不算陌生人,將來恐怕還有更親近的關係,爺帶你去見她,不只希望你們和睦相處,還希望你們可以成爲好朋友。”

親近的關係?和睦相處?好朋友?

閒詩越聽越氣,哪個女人真心願意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和睦相處倒還可以勉強,但要變得親近,甚至成爲好朋友,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不知是不是心中氣盛的緣故,這一次閒詩奮力一掙,居然成功掙掉了朝塍的手,緊接着,閒詩情不自禁地狠狠推了朝塍一把,或者說是重重地拍打了他一下,幾近怒吼道,“別做白日夢了,你可以強迫我嫁給你,強迫我跟你同牀共枕,強迫我許許多多不願意的事,但是,休想勉強我跟她親近!還和睦相處,做朋友?你當逗弄無知孩童呢?”

朝塍不知閒詩爲何會變得如此憤怒與激動,主動拉住她的雙手,卻抓了空,“曦兒,爺知道做朋友這種事情得看感覺與緣分,但你還未與她見面,爲何如此妄下結論?也許見了面之後,你們能相見恨晚呢?她雖然年紀比你大一些,但性子極好,很容易相處,跟她在一起你會覺得開心。”

相見恨晚?

這男人不斷地擡高那個女人,是在來與她作比較,將她比到地底下去嗎?既然他眼中的那個女人那般好,爲何要娶她進來?即便是不能給那個女人名分,又有什麼關係?那個女人若是愛他,想必不希望他娶別的女人進來當太子妃。

閒詩轉念又一想,莫非朝塍娶她進來就是來當擺設,擺給那些有心之人看的?讓他們以爲太子殿下喜歡的心愛的女人是她,而那個女人便不至於站在被人矚目的風口浪尖?

強忍着沒有拿出拳頭去砸朝塍,閒詩一邊氣得胸口起伏,一邊怒聲道,“凡是與你有關的人,我都討厭,不可能與他們和睦相處,更不會與他們做朋友!”

見朝塍還是一臉納悶的模樣,閒詩突然心生悲涼,她一直以爲這個男人是聰明的,明事理的,雖然很多時候喜歡對她使壞,佔她便宜,但其實他什麼都懂,而正是因爲他什麼都懂,所以才能掌握許多辦法來欺負她。

而今日一看,這個男人根本就沒她所認爲那般聰明,反而有時候笨得要死,雖然他不是女人,難道連女人最基本的心思也瞭解不透嗎?

爲了讓這個男人開竅,不再強行帶着自己去見那個女人,閒詩索性決定打一個比方道,“若這世道不是一夫多妻,而是一妻多夫,譬如我娶了你與花流雲,請問你願不願意跟他親近,與他和睦相處,跟他做好朋友?”

若是平日,閒詩沒來由地假設她娶了朝塍與花流雲,朝塍肯定生氣,因爲在他眼裡,凡是她提及花流雲,就有懷念他的嫌疑,但此刻,朝塍愣了愣,突然領悟其中的道理之後,非但沒有半點生氣,反而猛地將閒詩整個抱進懷裡,嘴角大揚。

雖然朝塍並沒有發出暢快的大笑聲,但劇烈抖動的身軀已經完全出:賣了他心中正在狂笑的事實。

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在笑?難道他在笑自己的假設很可笑嗎?爲什麼他就不能設身處地地替自己想一想?

哪怕閒詩心中的憤懣越積越多,但在朝塍不停歇的劇烈顫動之下,那些憤懣似乎被顫掉了許多,讓她真是又氣又急,氣的是這個男人到現在了還不開竅,急的是她怎麼達不到實該生氣的地步?

閒詩開始在朝塍的懷抱裡掙扎,但她能夠掙扎的幅度遠遠比不過他身軀所劇烈顫動的幅度,與其讓掙扎在顫動中淹沒,不如不作徒勞的掙扎。

等朝塍的顫動從急到緩、從猛烈到輕柔,直至緩緩鬆開,閒詩知道,這男人終於是笑夠了,隨即,耳邊傳來朝塍忍俊不禁的詢問聲,“曦兒以爲,爺帶你去見的女人是你的情敵之類?”

情敵?在閒詩眼中,情敵是與她共同愛慕的對象,但朝塍並不是她愛慕的對象,是以,即便那個女人愛慕朝塍,也不能算是她的情敵。

於是,閒詩不屑地冷哼一聲,“我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敵人,那是你的老相好,與我無關。”

“老相好?”朝塍嘴角猛烈地抽了抽,“若是爺在你之前有老相好,還那般認可她,怎麼會讓你做爺的太子妃?”

“因爲她礙於某種身份,不能嫁給你,而你們怕被別人說閒話,所以拿我當擋箭牌,別以爲我不知道。”

閒詩的自作聰明,換來的是朝塍忍不住的低笑出聲,“礙於某種身份,她確實不能嫁給爺,但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擋箭牌?爺怎麼不知道?”

“裝蒜。”閒詩狠狠地白了朝塍一眼,心裡則更加懊惱,爲何這男人如今已經知道她生氣的緣由,還擺出一副他是對的姿態?實乃可恨。

朝塍再次將閒詩擁入懷中,這次是輕輕地擁入,帶着笑意的聲音也放得極爲柔和道,“曦兒下次吃醋的時候,一定要將對象調查清楚,否則,可是會很丟人的。”

吃醋?閒詩先是被他難得柔和的聲音攪得臉紅心跳,繼而被他這個莫須有的判定弄得氣急敗壞。

“誰會吃你的醋?你要不要臉?”

朝塍低笑了一聲,“爺自然是要臉的,是以纔不會在娶你之前有其他相好的女人藏在這宮裡。別說是在這宮裡,就是在宮外,也是不曾有的,只有你一個。”

聽着男人戲謔中卻透着真誠的言論,閒詩的心突突突地加快跳動起來,難道她誤會了?

漲紅着臉,閒詩氣洶洶地問道,“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朝塍在她額頭上偷親了一口,才道,“是爺的皇姐,即大承國的長公主朝慕青,與爺同父同母。不知你可有聽說過她?”

閒詩本欲褪紅的臉蛋唰一下漲紅到了極限,甚至還在朝着極限外漲紅。

如今想來,朝塍一直誇讚着的就是他的皇姐,希望與她和睦相處、親近做朋友的也是他的皇姐。

他無心讓她誤會,是她自己不知怎地鑽進了奇怪的牛角尖中。

怪只怪她猜錯了方向。

對上朝塍戲謔的眼神,閒詩恨不能腳下有個洞可以立即鑽進去將自己藏起來,她怎麼會那麼想呢?她怎麼會想到那個方向去呢?她不是早就從哥哥等人那兒聽說,朝塍他從來就沒有過其他女人的嗎?

看來是她對他從來沒有過女人的事並不相信,是以纔會一時間想歪了,徹底想歪了。

長公主朝慕青的事,在嫁給花流雲之前,閒詩便從哪裡聽說過一些,據說她長得傾國傾城,又滿腹經綸才學,武藝更是女中豪傑,可是,在她理該被婚配的年紀,卻因爲她喪失生育能力,許多傾慕她的男人開始駐足猶豫……

當然,其中也不乏不猶豫的男人,但那些男人她又瞧不上,是以稍稍一個耽誤,她便過了姑娘家最值得嫁的年紀,變成了老公主。

爲了緩解方纔的尷尬,閒詩故意不提自己想歪之事,佯裝好奇地問道,“長公主現在還是沒嫁人嗎?”

該笑的朝塍也差不多笑夠了,一邊拉着閒詩開門出去,一邊回答道,“不是別人嫌她不會生育,或者年紀大了不要娶,想要娶她的人或者是爲了她本身,或者是爲了她背後的權勢,大大的有人在,但是,那些人她都不想嫁。”

閒詩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道,“是不是她喜歡的男人不喜歡她?”

朝塍眸光一凝,“你怎麼知道?”

“瞎猜的。”

“你猜得對。”

閒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原來這世上充滿無奈的不止她一人,譬如她沒有嫁給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那名冠京城的長公主不也沒有嫁給她真正喜歡的男人?

但在閒詩看來,長公主比自己幸福多了,因爲雖然她沒有嫁給心愛之人,但也不需要嫁給不愛之人。

朝塍抓着閒詩的手緊了緊,口氣突然變得有些冷冽道,“怎麼,想到自己了?”

閒詩心裡咯噔一下,這男人的感覺怎地又這般敏銳了?真是嚇人。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閒詩像是根本沒聽到一般,有些興致地問道,“長公主住在哪兒?見了面之後,我該稱呼她什麼?”

朝塍看在她對自己的皇姐充滿興致的份上,回答,“私下裡,跟爺一樣,喊她姐就行,或者,她更喜歡你叫她慕青。”

“姐?慕青?”這兩個稱呼對閒詩而言,都覺得有些困難,她從來都沒有姐姐,只是作爲閒燕的姐姐,而她與長公主素不相識,怎麼能一開口就這般親暱地叫她?而直呼長公主的名字,更是沒大沒小,喪失禮儀的。

“不太好吧?”

朝塍卻道,“你是爺的女人,爺喊她什麼,你便跟着喊,這叫夫唱婦隨。而爺讓你叫她慕青,是因爲她自行喜歡,因爲她覺得,一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女人對她直呼其名,證明她不顯老而顯年輕。”

起初朝塍說長公主性子極好閒詩不以爲意,如今,只是聽說了她的一些想法,閒詩便對她產生了極好的印象,覺得她肯定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

權衡了一下,閒詩道,“那還是叫她姐吧。”

若是有一日她真能跟長公主變成好朋友,變得無話不談,或許真可以大膽地隨意地叫她爲慕青。

此刻的閒詩哪裡想得到,她最合適叫喚長公主的既不是姐,也不是慕青,而是另有更合適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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