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換件衣裳

閒詩將身上的衣裳默默地脫下來,輕輕地蓋在了他的身上,免得他躺在地上受涼。

李裕如保持着手捂臉的姿勢,淡淡啓口道,“拿回去。”

閒詩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不吭聲。

“你這樣蓋下來,讓我覺得是在蓋屍。”

“蓋師?”閒詩困惑不解。

“蓋住屍體。”

閒詩:“……”

沒過一會兒,閒詩便凍得連打了三個噴嚏,李裕如這纔將雙手從眼睛上挪開,拽着衣裳跳起來,將衣裳披到閒詩身上。

“又不是我的衣裳,我不要。”閒詩生怕他又躺到地上去,故意極不配合。

“這衣裳還偏賴上你了。”李裕如拽住閒詩的手臂,強行將她的手臂往衣袖裡塞進去。

當朝塍、景東柘、朝慕青摸索到這兒的時候,李裕如正在給閒詩系衣帶,從後面望過去,他的雙手好像就放在閒詩的胸口,彷彿正在做着什麼極其親密的事。

反正,李裕如一臉不耐煩,閒詩則在竭力隱忍着,而朝塍上前走了幾步,正好瞧見了閒詩往旁邊竊笑的俏臉,頓時,他的臉黑了下來。

大概是幾日沒有睡覺加上肚腹不飽的緣故,李裕如居然沒有覺察到身後有人正在靠近,是以,在替閒詩繫好衣帶,攏好衣裳的時候,他居然還伸出右手在閒詩的右臉頰上輕輕地拍了拍,口吻寵溺道,“小壞蛋,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陰謀詭計?不就是巴着我給你穿衣裳嗎?行啊,反正是最--”

“景曦--”

“妹妹--”

朝慕青的呼喚幾乎與景東柘的呼喚同時響起,景東柘是在千辛萬苦找到妹妹之後發自肺腑的呼喊,而朝慕青則更多的是看見了朝塍的黑臉,及時出聲提醒的。

只是,在朝塍的心坎中,這聲提醒絕對已經是太晚的了,該看到的不該聽到的他都看到了也聽到了。

朝慕青頗爲尷尬地看了一眼景東柘,但景東柘眼裡,只放得進閒詩一人,三步跨作兩步地奔至閒詩面前,貌似不經意實則故意地將李裕如擠開,握住閒詩的雙肩,將她往懷裡緊緊地按進去,聲音有些顫抖道,“可是找到你了,若是你有何三長兩短,讓哥與爹怎麼活?”

閒詩聽見朝慕青與景東柘的呼喚,不知是不是視線被李裕如擋着的緣故,閒詩第一眼看見的,是朝塍--朝塍那張又臭又黑的俊臉。

哪怕朝塍眼睛周遭被燙金面具遮蓋住,但她還是一眼看得出,那是一張絕對的大黑臉,好像她欠了他多少債務似的。

閒詩原本竊笑的臉頓時僵住,繼而毫不客氣地朝着他狠狠地回瞪過去,這人害自己淪落到如此境地,居然還有臉來瞪她?憑什麼呢?

還未來得及收回眸光,景東柘已經衝到自己面前將自己抱入懷中,閒詩這纔將眸光收回,聽着哥哥溫暖的關心之語,這幾日來心中深藏的絕望終於崩潰了一般,紅着眼睛哽咽道,“哥哥--爹他還好嗎?”

“在沒找到你之前,爹還不至於怎樣。”景東柘緩緩將閒詩推開,盯着她的臉仔細端詳一番,心疼道,“瞧你憔悴的,還穿……差點認不出來了。”

雖然景東柘只說了一個字便停了下來,但閒詩知道景東柘是在說她此刻穿着李裕如的衣裳。

以免李裕如無辜遭殃,閒詩馬上道,“幸好李太醫也不小心掉下來了,否則,還善心大發地願意施捨我一件衣裳穿,否則,你還能見着我?”

如此一說,閒詩也就不必解釋,自己怎麼會與李裕如一起掉下來,只是不小心地。

“李太醫平日看着冷漠,但實則卻是個熱心人,”景東柘朝着李裕如感激地點了點頭,不吝辭藻道,“多謝李太醫對令妹妹的照顧,景某感激不盡。”

李裕如淡淡道,“人之常情罷了。”

景東柘看了一眼只顧黑着臉卻無其他作爲的朝塍,不禁壓低了聲音問道,“深更半夜的,你怎麼會碰上李太醫?”

閒詩朝着罪魁禍首投去仇恨的一眼,這才低聲道,“那晚我覺得太悶,便出來走走,走到那棵樹下歇息的時候,躺在樹上睡覺的李太醫以爲我是刺客之類……我們便是這麼碰見的,後來,我們沒說幾句話,就莫名其妙地掉了下來。”

雖然閒詩隻字未提朝塍,但聰明如景東柘,定然能猜測得出,那晚定然是夫妻倆鬧起了嫌隙,否則,依照朝塍對閒詩的寵溺程度,怎麼可能放她一人出去解悶?

但既然已經找到了閒詩,景東柘便不打算介入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便摸了摸閒詩的頭,語重心長道,“答應哥,下次不管如何,都不能獨自出去行走了,除非身旁有殿下等人陪着,嗯?”

閒詩斜瞪朝塍一眼,喉嚨裡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兄妹倆親親熱熱地說着話,卻將其餘人等晾在一旁,朝慕青可是看不下去了,忍了又忍,終是咬咬牙一把拽住閒詩的手,一邊將她往朝塍的方向拉,一邊道,“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來來來,到你該去的男人身邊。”

說這話的時候,朝慕青沒敢看景東柘一眼,因爲她的手勁極大,閒詩也只是稍稍作了反抗,是以還算順利地,兩夫妻便面對面了。

只是,朝塍的眼睛是看向了閒詩,但閒詩的眼睛卻故意撇了開去,一副無視他的冷漠模樣。

朝慕青一邊拉着一個人的手,充當調和者道,“景曦,獨自讓你一人出門,是我皇弟的錯,大錯特錯,我已經罵過他了也狠狠打過他了。但人誰無過呢?下次堅決不犯就行了。景曦,不是我偏袒皇弟,這幾日,爲了尋你,他可是不眠不休的,甚至還不吃不喝。雖然他睡不睡覺我沒有辦法強制,但卻可以逼着他吃下了一點點東西,否則,你以爲他還有力氣站在這兒?原諒他吧,好嗎?”

這番話若是朝塍以他的角度說出來,或許閒詩還會有一絲絲的感動,但他自出現之後,非但黑着臉,還一句話也沒有跟她說,這是關心她的男人嘛?她可是不相信。

若是他能及時跟她道個歉,說一聲對不起,若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跟她道歉,至少也應該像哥哥那樣,第一時間衝到她面前,說一句關心她的話吧?

譬如:你還好嗎?

即便是兇巴巴地指責她,譬如:你怎麼這麼任性,是想擔心死我嗎?

這樣也是可以的,至少她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關心的態度,可此時此刻,她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在乎與關心。

當然,她相信他是擔心她的,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只是,他對她的關心,是從朝慕青的嘴裡說出來,即便可信度極高,但不是本人所說,她心裡總是覺得空空的。

當然,她也能理解他的感受,定然是懊惱她隨便離開東宮,在陷入危險境地之後,還勞煩那麼多人沒日沒夜地尋找。

他一定是恨她無事生非,製造了這麼大的一件麻煩事,心裡仇恨着她吧。

朝慕青強行將兩人的手觸碰到一起,示意朝塍將閒詩的握住,但是,兩人在彼此的手觸到的剎那,都排斥得強行收了回來,眼神不滿地望向朝慕青。

頓時,朝慕青有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感覺,輕輕地跺了跺腳道,“沒良心,不管你們了。”

留下四目相對卻虎視眈眈的夫妻倆,朝慕青朝着李裕如走去,口吻不客氣道,“李太醫,看不出來,深藏不露呀,平日看起來正正經經,循規蹈矩,本本分分的,實則風流倜儻得可以呀。”

李裕如恢復了平日那副倨傲冷漠的神情,白了一眼朝慕青道,“長公主過獎了。”

朝慕青壓低了聲音,不滿地質問起來,“那是誰你不知道嗎?是太子妃!你給她衣裳穿也就罷了,怎麼敢拍打她的臉,還說出那般曖:昧的話語?你是覺得兩人再無生路,是以厚顏無恥地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是不是?”

李裕如冷哼一聲,道,“微臣若是有長公主形容得這般齷蹉,方纔你們出現時,看到的便不是那一幕了,既然微臣厚顏又無恥地將太子妃當成了自己的女人,瀕臨絕望的時候,自然是好好地跟她親熱,以此來消解時光了。”

“你--”朝慕青氣得漲紅了臉蛋道,“人不可貌相,李太醫你真是人面獸心。”

李裕如又冷哼一聲,問道,“請問長公主,微臣獸在哪裡?是親了太子妃,還是抱了太子妃?微臣只是怕太子妃受凍,才強行給她穿上衣裳。”

朝慕青憤憤道,“景曦她有手有腳,何須你穿?”

李裕如冷笑道,“女人若是撒起嬌來,男人如何能理解?大概太子妃是不好意思接受,主要怕微臣凍壞,是以不肯接受。這便是微臣用強的原因,沒有其他。”

一對男女在默默地對視,一對男女則在輕聲地吵嘴,景東柘變成了孤立的人,便自行去附近看了看洞穴裡的情況,對於機關佈置,他有所研究,是以比常人相對容易破解。

閒詩與朝塍對視了一會兒,覺得再這樣下去,也沒甚意思,她肚子餓得慌,此刻最想的,便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完全轉身,朝塍便及時扯住她的一條胳膊,將她往身前一帶,低吼道,“把衣裳脫了。”

若是李裕如讓自己將衣裳脫下,她二話不說肯定立即脫下,因爲這衣裳本就是屬於李裕如的,但此刻朝塍這個非主人要自己脫下衣裳,她憑什麼要配合呢?又是爲什麼要脫呢?

“這裡很冷你感受不到嗎?脫下來我等着凍死嗎?”閒詩怒吼道。

朝塍沒有說話,卻開始解起了自己的衣帶,閒詩瞬間便明白了,原來這個男人是在彆扭。

莫非他是在彆扭她穿着李裕如的衣裳?

應該是這樣了。

閒詩連忙按住朝塍放在腰上的手,使勁地搖了搖頭,不自覺地放軟了聲音道,“特殊時期,就不要這麼計較了,好嗎?”

她及時制止住朝塍的動作與言辭,全是不假思索的,自然而然做出來的,不知道是因爲不想讓李裕如不高興呢,還是覺得李裕如少穿一件不要緊,又或者是不想欠朝塍的人情,又或者,是在心疼朝塍,不捨得他因爲脫下衣裳給她穿而凍傷。

最後一個原因,閒詩當然是立即否定的,她怎麼會不捨得呢?她又不喜歡他。

定然是其他原因。

而朝塍因爲閒詩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且聲音軟軟的,就像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吵過嘴,鬧過矛盾一般,他的心,不可遏制地柔軟了不少,原先的堅持也變弱了。

但即便如此,朝塍還是堅持道,“不過是換件衣裳,很簡單的事。”

好在他的雙手卻一動不動地任由閒詩握着,沒有動作,他自然是捨不得主動抽出去的。

閒詩蹙着眉頭,搖了搖頭,“李太醫因爲在樹上睡覺,是以多穿了兩件衣裳,借給我一件,他也不怎麼冷,但你不一樣。”

朝塍的眸光深了深,不由地問道,“爺怎麼不一樣了?”

閒詩這才自覺自己方纔兩次說話似乎說得太過溫和了,但想要收回與更改已經來不及。

咬了咬脣,閒詩滿心懊惱道,“因爲你是個混賬,噙獸,壞蛋,惡鬼……我不屑穿你的衣裳。”

說罷,閒詩便收回了雙手,背轉過身不理會朝塍。

手中的溫軟猝然消失,朝塍心生失落的同時,卻還是生起了幽怨之氣,道,“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閒詩被他頗含威脅性的聲音嚇得渾身一瑟縮,但也不甘於妥協,背對着他低喃道,“總之你不是個好人,穿壞人的衣裳會死得很快。”

“你這嘴怎麼這麼討人厭?”朝塍這話剛落下,便第二次將閒詩拽了回來,一把將她推到了附近的石壁上,抱住她的臉便親了下去。

這算是懲罰性的一個吻,卻包含了這幾日他所有複雜的心緒,擔憂,思念,恐慌,忐忑,煎熬……

如此飽含深情的一個吻,帶給了閒詩深深的疼痛,但她除了痛,可能根本感受不出來其他,因爲她對他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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