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瘦小的影子來的極其的突然,嚇得那剛剛還耀武揚威的男子,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轉眼見那影子再次舉着凳子朝着自己追打了過來,趕緊抱頭鼠竄的朝着門外跑了去。
武青顏倒是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不過他來的還真是及時,倒是省去了她不少的麻煩。
男子被黑影逼迫到了門口,氣喘吁吁的彎着腰,想要進屋又不敢,想轉身離開又不死心,擡眼朝着武青顏看了去,再次紅了眼睛,惡狠狠的咬牙,怨氣昇天。
“武青顏,你別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我告訴你過不去,我還會回來的!你等着我!你是我的,你愛的也是我!誰也別想從我的身邊把你搶走!”
男子像是宣誓一樣的把話說完,夾着尾巴轉身跑了。
那黑影不死心的還想追出去,武青顏卻開了口:“行了,別追了。”
黑影聽話,當真停了下來。
武青顏看了看那黑影,朝着他走了過來:“你母親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沒錯,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武青顏給銀子讓他安葬母親的那個孩子。
男孩兒點了點頭,髒兮兮的小手伸進懷裡掏了掏,碰出了一些碎銀子:“主子,這是剩下的銀子,我帶來換給您。”
看着那白花花的銀子和那髒兮兮的小手,武青顏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兒聲音很小:“回主子的話,我叫麟棋。”
“倒是個好聽的名字。”武青顏摸了摸他的發頂,“好好的跟着我,我不會虧待了你。”
麟棋點了點頭:“是。”
“走吧。”武青顏說着,帶着他往裡屋走了去。
麟棋一愣:“主子去哪?”
“洗澡,梳頭,然後給你買新衣裳。”
“啊?主子,不用了,我身份低微……”
“放屁!我身邊的人,只能我看不上,沒有別人瞧不起的份!”
麟棋看着武青顏前行的背影,倔強的眸子裡透出了一抹肯定與感激的目光。
他暗自發誓,以後要好好的跟在武青顏的身邊,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付出他的生命,他也認定了這個主子!
…………
一路從藥鋪跑出來的男子,慌慌張張拐進了街角,鑽進了停靠在牆邊的馬車。
馬車裡,長孫益陽正懷抱着一名美女,大手直接伸進了女子的衣衫之內,揉捏着女子的柔軟,滿臉的放浪,一眼的淫蕩。
“恩……太子你好壞……”女子嬌喘着靠在他的懷裡,面頰微紅,“人家不行了,太子您要了人家吧……”
“還不夠,再叫的大聲一些。”長孫益陽說着,更是使勁兒的掐住了女子的敏感,趁着那女子呻吟浪叫的時候,轉眼朝着鑽進車裡的男子看了去,“事情辦得如何了?”
男子擦了擦面頰上的汗,隱藏住自己掉壞的手臂,佯裝得意的一笑:“太子殿下放心,武青顏那個傻子見了我別提多激動了!剛剛就差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腳趾頭了。”
“恩,做的不錯。”長孫益陽滿意的一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男子淫笑的瞄了一眼長孫子儒懷裡的女子:“女人都是缺少撫摸的動物,只要我想辦法將她糊弄到牀上,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她就徹徹底底是我的人了,到了那個時候,她要是再敢幫着二皇子與三皇子,和太子爲敵,我第一個打的她滿地找牙!”
長孫益陽挑了挑脣:“過幾日便是中元節,父皇已經設宴,武青顏一定會進宮,到時候你也去,我會想辦法給你找機會,讓她主動鑽進你被窩的。”
男子微微的鬆了口氣:“太子殿下放心,我保證讓武青顏那個傻子,乖乖臣服在我的兄弟之下!讓她做夢都欲罷不能的想着我。”
他是真的沒想到,武青顏竟然假裝不認識他,不過這話他當然不能告訴長孫益陽。
武青顏那個賤人的心裡一定還有他,他只要稍施手段,那個賤人一定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長孫益陽點了點頭,心情忽然大好,伸手將懷裡的女子推到了男子的身上:“賞你了,好好的做,你不是一向說你在這方面得功夫了得麼?來!讓我也見識見識!”
已經被撩撥的不行的女子,沒想到長孫益陽竟然把自己推給了別人,雖然心裡不舒服,但也不敢違抗,況且她現在已經是慾火難耐。
伸手,攀上了男子的脖子,女子嬌喘着吻上了他的脖頸:“來嘛!人家想要!”
男子對着長孫益陽淫笑點頭,忽而撕扯掉那女子本就鬆鬆垮垮的衣衫,攔腰將女子抱了起來,埋頭對着女子凝脂的肌膚便是啃了下去。
他將剛剛在武青顏那裡憋着的氣,統統發泄在了這女子的身上,動作粗重,完全沒有一絲的憐香惜玉。
武青顏你這個賤人!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讓你在我的身下生不如死!
“恩……啊……”
“用力……啊……”
本打算看着熱鬧的長孫益陽,被眼前這活色天香的景象撩撥的不行,索性一把拉過那女子的長髮,讓那女子的面頰埋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朝着皇宮的方向駛了去,斷斷續續的呻吟之聲,飄進風裡,最終消散在了街尾。
夜晚悄然而至,黑沉沉的,彷彿沒有盡頭的黑墨徐徐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是風雨欲來的徵兆。
藥鋪的廚房裡,藥味的清香夾雜着食物的芳香,充斥了整間屋子。
武青顏微微彎腰,細心的品嚐着砂鍋裡食物的熟度。
已經梳洗過的麟棋,蹲在地上,拿着個小扇子,不停的對着爐子扇着風,乾淨的小臉呈健康的小麥色,五官乾淨,倒也是個俊俏的孩子。
“主子,飯菜都好了。”麟棋說着,起身想要將爐子上的菜端下來。
武青顏卻阻止了他:“不用都拿下來,先拿下來一少部分,剩下的放在爐子上面溫着就好。”
麟棋一愣:“難道主子是打算一會咱們也吃這個?”
他娘病重了好幾年,他以前倒是聽其他人說過,這藥膳雖然營養,但並不適合健康人服用,畢竟是藥三分毒。
武青顏搖了搖頭:“咱們不吃這個。”
這下,麟棋倒是不懂了,不過他不敢違抗武青顏的意思,還是照着武青顏所說,各種菜和主食只盛出來了一些。
裡屋,武博弈早就已經醒來,見武青顏走了進來,張口就喊:“給我酒!”
武青顏這次倒是好脾氣了不少,一邊將手中的酒壺放在桌子上,一邊示意麟棋將飯菜擺上桌:“只要你肯乖乖吃飯,你吃一口飯,我便讓你喝一口酒。”
“你算老幾!”武博弈終是暴怒了,他起身掀翻了桌子上的飯菜,雙眼盯着武青顏冒火,“就算我再落魄,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哥哥,你一個小輩,有什麼資格安排我?”
“你還知道我是你妹妹,不過我卻不想有你這種窩囊廢一樣的哥哥。”武青顏說着,手腕一鬆,手中的酒壺直接摔碎在了地上,“我再說一次,一口飯,一口酒,你不答應也無所謂,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把飯吃進去。”
武博弈一愣,看着地上那碎裂的酒壺,沉默了下去。
武青顏確實什麼都幹得出來,她連滾燙的粥都敢往他嘴巴里塞,又何況是現在的熱飯熱菜了?
瞧着他皺眉糾結的神情,武青顏坐在了他的對面:“趁着現在我還讓你喝酒,你最好趕緊答應,如果你連好賴都分不出來的話,那你真的就可以不用吃飯了,直接喝鶴頂紅吧,死的痛快也省着讓擔心你的人牽腸掛肚,浪費社會的糧食,糟蹋新鮮的空氣。”
麟棋在一邊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叫罵人不需要髒字,什麼叫戳人軟肋不用刀,他今兒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武博弈手臂的青筋暴起,雙拳緊握,狠命瞪着眼前悠哉看着自己的武青顏。
武青顏也不怕他,目光沒有絲毫的閃躲,他看着她,她也同樣瞧着他。
最終,武博弈緊握着的雙拳慢慢鬆開,瞥過面頰:“一口飯,一口酒!”
“成交。”武青顏說着,對着驚呆了的麟棋道,“去,將爐子上溫着的飯菜拿過來。”
麟棋恍然大悟,原來武青顏剛剛的舉動,是早就料到了武博弈第一次不會那麼乖乖的配合,他出門之前,再次朝着武青顏看了看,眼中的震驚慢慢變爲了崇拜。
趁着屋子裡只剩下了自己和武博弈,武青顏單刀直入的開了口:“後天是中元節,你也很久沒出去溜達了,正好隨着我進宮走走。”
武博弈一愣:“你什麼意思?”
武青顏笑:“意思是你這幾天要多吃點,我可不想帶着個廢物被人指指點點。”
武博弈雙眼一沉:“我不去。”
武青顏又笑:“這可由不得你。”
武博弈剛剛緩和了沒多久的語氣,再次惡劣了起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命令我?”
麟棋端着飯菜進屋的時候,剛巧聽見了這句話,他“砰!”的一聲將飯菜重重按在了桌子上,冷眼瞪着武博弈。
武青顏卻拉着麟棋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仍舊笑的和藹可親:“我姓武名青顏,你可以叫我武大夫,也可以喚我武青顏,如果要是從你師父那裡論下來的話,我便是你的師母,作爲你的長輩,我吩咐你合情合理,當然,如果西北將軍要想背棄師門,那就另當別論了。”
武博弈沒想到武青顏竟然成了長孫明月的妻子,一時之間震驚的竟是說不出話來,猛然想起那日在醫館見着長孫明月的場景,他知道武青顏剛剛的話並不是說說而已。
“很好。”眼見着武博弈這頭倔驢沒了氣焰,武青顏將飯菜往着他面前推了推,“西北將軍吃飯吧。”
武博弈不服氣又如何?心裡窩着怒火又怎樣?最終乖乖的拿起了筷子,對着盤子裡的飯菜狼吞虎嚥了起來。
他可以翻臉不認任何人,但卻絕不能背叛長孫明月和自己的師徒情。
武青顏單手支撐着面頰,看着他幾乎不嚼的吃相,輕輕的笑了,所以說,想要毛驢聽話,對症下藥纔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