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妃嬪們一看,不禁傻了眼,誰也沒想到這太子妃竟然如此的強勢,連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給,說走就走。
武青顏察覺到了背後那一道道充滿着驚訝的目光,不由得好笑,她本來就沒想討好過誰,又何必要看着別人臉色過日子?
“太子妃留步。”皇后終是忍不住開了口,“瞧瞧本宮今兒這裡還真是熱鬧,差一點就冷落了太子妃。”
她必須要豁出老臉的打圓場,因爲皇上已經提前和她交代過了,對於這個太子妃,必須要哄着來,若是當真在趙國的皇宮出了什麼亂子,齊帝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他和皇后。
皇后知道,昨兒個皇上和齊帝在御書房裡呆到後半夜,雖然她不清楚他們之間聊了什麼,但皇上乃是一國的天子,注重過誰?如今特意和她提起了這個太子妃,她又怎麼敢怠慢?
武青顏挑脣一笑,轉過了身子,這次才恭恭敬敬的跪下了身子:“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
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不然若是落得個不尊長幼的罪名,可不是鬧着玩的,在這個萬惡的古代,什麼都可以不重要,但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規矩,卻比人命來的還要重要。
趙國皇后並不知道武青顏曾今是大齊的皇后,只當是大齊的皇親國戚,如今聯婚到了她們趙國。
大致的打量了一下武青顏,趙國皇后便是笑着對身旁的宮女示意:“賜坐。”
按正常的道理來講,像是武青顏這種身份的,纔剛一見到皇后,肯定是要經過一番下馬威的,但礙於有皇上的交代,皇后也不好多加難爲。
只是皇后的苦衷,那些妃嬪卻並不知道,如今見皇后不但對武青顏微笑有加,更是話還沒說上幾句呢,便賜了坐,這讓她們這些過來人的臉面如何掛得住?
“都說聯婚來的沒有地位,怎麼偏偏到了咱們這裡就跟天女下凡了似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太子妃,和咱們這些個妃嬪可不一樣,況且我好像也聽聞,太子殿下似乎和這太子妃早就認識。”
“就算是認識又如何?既嫁到了咱們這裡,就是咱們的人,沒有個規矩什麼的可是不行,你瞧瞧這站,坐,哪一點能和太子殿下所相配了?”
那些妃嬪說話的時候,雖都是故意做出了竊竊私語的手勢,但說出口的話語,卻沒有半分壓低的意思,以至於整個正廳裡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武青顏無所謂的表情平靜,對於這種不掉肉,不難受的話語,她簡直是當成一個笑話來聽,不過不得不說,趙國皇后果然是個慈悲爲懷的女人,或者是因爲本身不受寵,而敬讓着那些妃嬪。
就這些妃嬪若是扔到大齊,扔到熹貴妃的眼皮子底下,港真,她們絕對活不過三天。
只是……
武青顏可以不在乎,但趙國的皇后卻不能不在乎,無奈的勾起了一絲微笑,朝着其他的妃嬪看了去:“本宮倒是覺得不錯,但若是諸位妹妹覺得不好的話,不妨提提意見?想來只要是好的意見,我們的太子妃都會謙虛受教的纔是。”
堂堂的一個皇后,竟然要聽從其他妃嬪的煽風點火?這是要有多悲哀呢。
其實趙國皇后也是有苦說不出,這些妃嬪常年侍奉在皇上的身邊,排擠的她這個皇后一點地位都沒有,要不是皇上礙於她的家世顯赫,恐怕如今她早就被這些女人從皇后的位置上拉下來了。
武青顏將皇后臉上的無奈看在了眼裡,輕輕地笑了,在皇后抱歉的目光中,示意讓她安心的眨了眨眼睛。
皇后沒想到這太子妃竟是一位如此冰雪聰明的女孩,不過是一眼,便是看出了自己的左右爲難,欣喜之際,不禁對武青顏刮目相看了幾分。
只是那些一直想要趁機消減武青顏銳氣的妃嬪們,卻並不這麼想,既然皇后將主動權放在了她們的手上,她們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當然,她們並沒有先爲難武青顏,而是紛紛打起了哈哈:“如今天色不早了,就算是教育,那也是明兒個的事情。”
“皇后娘娘大可放心,既然您如此放心的將太子妃交給了咱們,咱們保證,不出三日,這太子妃自可以達到咱趙國大家閨秀的禮節氣質。”
“咱們也散了吧,別耽誤了皇后娘娘的休息,至於太子妃的事情,咱們還需要好好商議一下。”
眼看着那些妃嬪三三兩兩如花蝴蝶一般的走出了寢宮,武青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轉眼又朝着面色僵硬的皇后看了去,愈發愈覺得不可思議。
這皇后是要有多窩囊,竟然能被這些妃嬪欺負成這個鳥樣子?連跪安都省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耶穌了個上帝,果然仁慈是孽啊……
大概是被武青顏看得下不來臺了,皇后佯裝着睏倦的擺了擺手:“你也先下去吧,本宮累了。”
武青顏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跪了安:“臣妾先行告退。”說着,才轉身出了寢宮。
熱鬧了一個上午的正廳,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皇后眯着眼睛瞄着武青顏,一直見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的寢宮裡,才無奈的睜開了眼睛。
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上前了幾步,輕輕揉捏上了皇后的肩膀:“皇后娘娘,這位太子妃倒是個不錯的人,根本就不與其他的妃嬪娘娘們同流合污。”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剛剛進宮的妃嬪,被那些妃嬪給帶壞的,明明今兒個見了皇后還跪安呢,哪知道明兒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與那些妃嬪一般,對皇后娘娘視如空氣。
趙國皇后也是點了點頭:“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只是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如此,先看看吧,你也隨時找人盯着點太子妃寢宮那邊的動靜。”
“是,奴婢知道了。”
隨着正廳裡的交談聲徹底消失了,一直躲藏在窗外的武青顏,才跳下了木欄,趁着四周無人,朝着寢宮的正門走了去。
看樣子,皇后還比較吃她這一副賢良淑德小媳婦的模樣,不錯,不錯,這正是她要的效果。
她雖然不打算服誰,但是在這個異國他鄉,還是先拉一個靠山來得好一些,那些扎刺的妃嬪,雖然看似高人一等,但皇后就是皇后,她們就算是再咋呼,撐死還是個妃嬪。
而且他既想拉靠山,就肯定找那種純良好欺的,最起碼交心的時候不用太累,而皇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她的一種人選。
既然暫時走不了,不如就先委身在這裡好了,反正吃喝不愁,只要她再將皇后拉到她的身後,她在這皇宮裡不說敢橫着走,那也不再是個誰都想嘗試着揉捏的新鮮柿子了。
武青顏一邊想着,一邊回到了自己昨兒個晚上所住的那處寢宮。
這寢宮雖然比不上皇后那般的氣勢輝煌,但獨門獨院,景色秀麗,也算是個不錯的居住場所。
院子裡,有幾個小宮女和正在小太監閒聊着,她們幾個是剛剛分配到這寢宮裡來的,只說是伺候未來的太子妃,但她們卻沒有一個見過。
以至於,就連武青顏已經走進了院子,她們仍舊在自顧自的議論着,根本就沒把武青顏給當回事。
當然,最主要的是……
武青顏穿戴的還是比較寒酸的,因爲從昨兒晚上到現在,她根本就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穿的還是曾經曲默然在營地裡給她的那條裙子,雖然那裙子也是價值連城,但畢竟穿了這麼長的時間,風裡來雨裡去的……
“你們聽說了麼?那新來的太子妃好生威武啊,昨兒個晚上敢直呼齊帝的全名啊!”
“恩恩恩,這事我也聽說了,而且好像是說,太子妃就連喊咱們太子爺的名字,那也跟吃鹹菜似的。”
“這算什麼啊,你們都不知道,昨兒個晚上我聽這寢宮裡值班的小李子說,是齊帝親自抱着咱未來太子妃回來的,雖然咱不清楚太子妃和齊帝是個什麼關係,但看樣子,肯定是感情匪淺啊!”
武青顏本來還在一旁聽得興致勃勃,冷不丁聽見了這話,不禁一愣,以至於一個沒忍住,便是拉住了那說話小太監的袖子。
“你剛剛說什麼?齊帝?”
“那還能有錯?小李子親眼所見!”小太監吹噓着,轉身朝着武青顏看了過來,見面生,不禁皺眉,“你是誰?也是新調過來的宮女不成?可怎麼以前沒在其他的寢宮見過你呢?”
武青顏爲了掌握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當即嘿嘿一笑:“我是新進宮沒多久的,以前是洗衣苑的。”
要說這宮裡宮人們待的地方,她也就知道個洗衣苑了,因爲曾經聽雙喜閒來無事的時候說過。
那小太監再次看了看武青顏,才恍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沒見過。”
呼……
武青顏暗自鬆了口氣,真是慶幸啊,慶幸趙國皇宮裡也有洗衣苑,不然若是這小太監直接來一句:洗衣苑是啥地方?她豈不是要抓瞎了?
“你接着說啊,我也挺好奇齊帝的。”武青顏拉着小太監的袖子,再次神神秘秘的開了口。
既然已經打進了革命內部,那她自然是趕緊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然這特務的頭銜豈不是白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