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璐冷靜了下來，鳳擎天絕對不會是誇大其詞的人。
他不讓她生火，定是有不能生火的原因。
而且這地方，連鳳擎天都出不去，肯定絕非一般的地方。
顧白璐將瞬移符掏出來，試着劃出瞬移圈，卻發現怎麼也施展不開來。
被禁了？
剛剛鳳擎天打她的力量好像也是極其薄弱。
那怎麼辦，她本身就沒靈力，無法抗寒，這樣呆一晚，只怕要凍死。
勾魂鐲不在身上，也沒地方可躲。
“不生火，我會凍死。”
顧白璐來回踱着步，她要怎麼保持自己的體溫？
現代學的那些野外求生術現在都用不上，這地方除了一個湖和草地，再沒其他東西。
要不挖個坑？
運動也能增加熱度。
顧白璐當下便開始找東西挖坑，草地上除了小石子，實在沒有別的工具了，還不如雙手。
她掀起衣袖，就蹲地上挖坑。
鳳擎天見她神叨叨地自己唸了一會，也沒朝他發火，有些不習慣。
“你在做什麼？”
顧白璐頭也沒擡，認真地刨着地：“挖個坑把你埋了。”
鳳擎天被她幼稚的話給逗笑，勾了勾脣：“你就這點出息。”
“你別以爲我沒看出來，你現在靈力也受限了，靠真正的赤手空拳，你未必打得過我。我不打你，是因爲我現在有正事。”
論起拳腳功夫，顧白璐覺得鳳擎天未必能比得起她的快。
爹孃死後，她把自己關在拳館苦練了半年。
然並卵，到了這個世界才知道，這個世界拼的是靈力，你拳腳功夫再好，也比不上人家靈力的速度。
鳳擎天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地上刨土的她，真像一隻不聽話的小老鼠。
“你到底在做什麼，手弄得這麼髒，等下別碰本王。”
“誰要碰你了，沒看到我在挖坑嗎。”
鳳擎天擡頭看了看天際，那點微弱的亮光也已經將要散近，這裡將迎來一片寂黑。
什麼都會回到混沌初開的時候。
沒有靈力，沒有其他任何妖術，人只有原始的生存能力。
這裡可以將任何一個變得普通，也能撕破任何人的僞裝。
此時此刻，如果是與別人在一起，他會有恐慌，因爲他失去了他所有的力量，那是他最大的倚仗。
可是與顧白璐在一起，他卻絲毫也沒有不安。
即使這個蠢女人在挖坑想埋自己。
這種感覺很熟悉，熟悉到他會覺得他們曾經親密無間，能把命交給對方。
可是夜朵蓮不在她身上，她不是那個人。
而那個有着夜朵蓮的人，到目前爲止他都不想觸碰。
時空錯落的那些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他變成爲人，所以連感情也變了，還是事情並沒有按他當年所設定的發展。
鳳擎天安靜地站在那裡，即使夜幕蒼穹一片漆黑，顧白璐還是能感覺到他就在身邊。
像一棵大樹，挺立而高大。
顧白璐加快了挖坑的動作，至少要能把她的身子縮進去。
她絕不能凍死。
現在這個時候，哪怕鳳擎天也沒本事保她不受凍。
手指甲挖得已經全斷了，雙手也有些麻木，顧白璐皺了皺眉，總比凍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