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只覺得頭暈暈的,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倒在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且被繩子綁了個結結實實,想呼救卻由於口中被塞了一團布而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只是知道,周圍有的,只是草與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氣息,突然想起自己本來是應該在清心殿的後花園的,怎麼一下子就到了這裡?難道……難道有人要在這裡對自己下毒手?她不由掙扎了幾下,卻始終沒有力氣掙脫那根緊緊綁住自己的繩子,所以便開始觀察起這裡到底的環境,這裡雜草叢生,泥土鬆軟而潮溼,空氣中好似還蔓延着一種淡淡的花香與血-腥味兒,對,血-腥味兒,怎麼會有血-腥味兒,而且還是如此之濃烈?她猛然轉頭,赫然發現就在自己咫尺遠的地方倒着一個全身上下裹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一把長劍深深的沒入他的胸膛,血、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不住的流淌着,一雙滿是驚恐的眸子佈滿血絲,整張臉好似是由於過度的恐懼而變得扭曲,然而最最令荷花震驚的,卻是他那雙緊緊握住劍柄的手,通過這兩隻手可以看出,他是自己一寸寸的將長劍硬生生的刺入自己心口的,頓時,荷花陷入極度的驚恐中,她想叫卻發不出聲音,想要逃離這個滿是鮮血的地獄,卻因爲全身被綁,只能倒在地上沒有任何氣力的抽-搐,直到一個純白的身影飄過,她才突然安靜下來,一雙眸子不住的四處張望着,卻再也發現不了那道純白的身影,不會碰上鬼了吧?荷花的心不由提了老高……
此刻,齊天澈批完繁重的奏摺回到清心殿,本來是打算回自己的寢宮休息,卻無故來到了這裡,或許是白日的事情令他有些介懷吧,有時他在想,若是五年前,那個人如同荷花一般要求自己娶她,自己會不會像今天回答荷花一樣回答她呢?或許自己回答了她,她便不會離開自己,不會從
此下落不明瞭吧……
“奴婢參見皇上!”見齊天澈走來,小琴匆忙的行禮叩拜,話說這個皇帝好些日子不這個時辰來清心殿了,今天怎麼又突然跑來了呢?還好自己沒有偷懶。
“起身吧,荷花可好?”齊天澈看着已經熄滅了燈光的屋子問着,好些日子不這個時辰來看她,竟還會有些緊張。
“姑娘一切安好!今天睡的也是格外的早!”小琴說着,回想起今日字條的事情,不由尋思,這事情該不該向齊天澈稟報呢?
齊天澈沒有注意到小琴的異樣,只是輕輕推開門進了屋子,心想,這個荷花,竟然還睡的這麼心安理得,難道她就這麼希望嫁給自己,還是那麼肯定,自己可以保護好她呢?
屋子裡黑漆漆,然而月光透過窗子,屋內的一切卻依稀可見,看着窗簾隨風飄揚,時而還捲進幾片瓊花的花瓣,齊天澈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夜涼的很,怎麼睡覺都不關窗子呢,想着,便隨手關上了那扇窗子,卻不想一回頭,看到的,竟是空無一人的牀鋪,頓時,他眉頭一皺,大聲呼道:“大膽小琴,人早已不見了,你該當何罪?!”
……,……
此刻,荷花倒在雜亂的草叢中,嗅着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拼命的咬着嘴脣,到底是誰在和自己開這個玩笑,將自己擄來這裡卻不動自己分毫,還擺個死人在自己身旁,動不動的還飄個鬼影,要殺就殺嘛,幹嘛要這樣嚇自己,自己不就是要那個皇帝納自己爲妃嗎?
就在荷花心裡亂嘀咕的時候,那道純白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面前,是那樣的清晰與真實,她看到白影向她走來,一步步的走來卻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看去,她竟是雙腳離地在半尺高的草叢上慢慢的漂浮而來,長長的白色衣裙隨風飛舞,在她的身後揚起一道美麗的風景。
荷花不由眨了眨眼睛,再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然後她順着那道白色身影的腳一點點的將視線上移,一直到看到她的臉,她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張多麼精緻的臉,柳葉彎眉杏仁眼、那隻小嘴就如同一棵小小的露水櫻桃般鮮豔欲滴令人慾要咬上一口,只是這張臉再精緻,卻很是蒼白,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沒有絲毫的血色,看着眼前的女子,荷花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一個人……
“你認識韋素顏嗎?”女子突然開口,荷花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的聲音飄渺若無,好似是穿越了千年而來,停在耳內,竟是有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韋素顏?韋素顏是誰?自己從來不認識一個叫做韋素顏的人,說不定自己沒有失去記憶的時候,但是自己已經什麼都忘了,忘了也就是不記得了,再看這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沒有絲毫的表情,更是沒有絲毫的生氣,不得不令荷花覺得她並非人類,所以她拼命的搖頭,心中不由吶喊:“我不是你要的人啊,放了我吧!”
女子見荷花只是搖頭,眼睛終於落在了荷花那堵住嘴巴那一團布上,只見她衣袖一揮,頓時一陣陰風襲來,那團布卻自己從她的口中跳了出來,終於能開口說話的荷花急忙喊道:“這位姐姐,我不認識什麼韋素顏,也不是什麼韋素顏,我想你認錯人了,你高擡貴手,放了我吧!”
白衣女子看着荷花精緻的五官,悠遠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憤恨:“要我放你自是好說,只是就算你不認識韋素顏,以你的相貌,定逃脫不了她的毒手!”
荷花不由直冒冷汗,可是眼前這個女子也不像是擄自己來這裡的人,而這個韋素顏,既然姓韋,說不定與韋光有什麼關係,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問道:“擄我來這裡,要殺我的,是你口中的韋素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