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來襲,請王接駕
司徒秋明合上了聖旨,帶着怒意,不過被他掩飾的極爲好。他面上無波,淡淡道,“敢問二皇子,這是皇上今日才下的聖旨?”
軒轅錦墨玉般的眸子泛着一抹深沉,“是,岳丈大人。”
司徒秋明反問他,“不知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二皇子的意思?”他剛剛可是瞧見二皇子對雪茹那般在意,這種事情怎能逃的過他的眼睛。
軒轅錦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洶涌波瀾,聲音無波,“這是父皇的意思,亦是小婿的意思。是以來告知岳丈大人,一切儀式都按照迎娶側妃的儀式來辦。”
司徒秋明眸中精光一閃,皇上?這個腹黑的皇帝!究竟在打着怎樣的如意算盤?怎麼,還有其他的計劃?卻沒言出自己的疑惑,只是淡笑一聲,“微臣定會遵照皇上旨意照辦。二皇子敬請放心。”
兩人又寒暄了幾分,各有各自的打算。司徒秋明面上晦澀深沉,軒轅錦眸子冰寒,心心念念都是剛纔那驚恐一瞥般的美人。
軒轅錦再度寒暄了幾聲,就離開了。聲稱要看看新娘子。司徒秋明眸子一抹犀利閃過,卻也沒點破他的心思。如今還是不要直接得罪這些皇室爲妙。他相信,上天自有安排。就如同那神算子所言,一切皆有定數。
司徒雪茹正在走廊處慢慢的走着,上次司徒沐就是在此處緊緊摟住她,眸中帶着沉痛,聲音嘶啞,“雪茹,我心疼你。”
心疼她,又能如何?如今朝局動盪,爹已然置身於整個暗潮洶涌的漩渦之中。她只能靜觀其變。不願再想那般多。不知小傻子何時會回來。她竟覺的自己,有些想念小傻子。想他身上好聞的梔子花香氣,想撕扯他那滑溜溜的皮膚,還想聽他一聲一聲的喊着自己姐姐。
至少和小傻子在一起時,很開心。沒有那麼多的煩心瑣事。他似乎總有辦法將自己融入他的世界當中,愉快,無憂無慮,甚至忘記了時間。
司徒雪茹正緩緩走着。手腕陡然被人抓住。司徒雪茹心下一個激靈,凝聚丹田,運氣,然後猛然揮掌,衝着襲擊她的人揮掌而去。
來人身子微微側過,躲過她凌厲的一掌,凌厲的掌風吹起了他烏黑的髮絲。
他輕握住她的手腕。司徒雪茹眸子微眯,“二皇子?”沒錯,眼前這個身着水墨服飾的男子不是軒轅錦,又是誰?
軒轅錦俊美的面容浮起深深的笑,“晉王妃果真好身手。”
司徒雪茹惱怒的欲抽回手腕,奈何卻被他鉗制的更緊。司徒雪茹眸子凌厲,“鬆手!不然我就對你要出招了!”
軒轅錦脣角微勾,“我偏不鬆。剛剛你對我可是手下留情了。”
不錯,剛剛轉頭瞧見是他那張俊美的臉,自然收回了凌厲的掌風。竟然還敢如此嘚瑟?司徒雪茹惱怒,擡起左腳,就凌厲的向他的下盤攻去。軒轅錦身子凌厲的躲避,眸中閃過一抹難堪,鬆開她的手腕,身姿退開幾分,“你可真夠狠毒的!”
司徒雪茹倨傲的看着他,冷聲道,“不知妹夫來找我有何事?”
一聲冰冷的妹夫令軒轅錦的面色變了幾變。他欲再度拉住司徒雪茹的手腕,司徒雪茹不着痕跡的躲開了。她沉聲,“我是晉王妃,你是二皇子,還馬上就要迎娶我的妹妹。你我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軒轅錦沒料到她會這般冰冷的拒絕他,心中微痛。“雪茹,你當真要對我如此冰冷?”
她冷笑一聲,“難不成還要我笑臉相迎,投懷送抱不成?二皇子將我司徒雪茹當成什麼人了?”
軒轅錦墨玉般的眸子亮了亮,他俊美的面上浮起一層濃郁的笑,脣角幾欲扯到耳畔,“雪茹,你在吃醋。”
司徒雪茹心底惱恨,他竟認爲她在吃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真是過分自大了!
“吃醋?二皇子的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司徒雪茹反脣相譏。
他逼近她,氣息熱熱的,墨玉般的眸子緊緊鎖住她的臉,“你在氣我娶司徒雪華?”
司徒雪茹冷笑,“不錯。”
他的眸子凝上了喜,她竟真在吃醋。“雪茹,你是在意我的,對嗎?”不然怎會吃醋?
司徒雪茹大力的將他推開,“二皇子,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氣憤你,娶誰不好,偏生生要娶我的妹妹司徒雪華!”幾個兄弟姐妹當中,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司徒雪華。他偏生生要娶她。她自然連帶他跟着一起厭惡。
由於格外的用力,面上的輕紗不禁微微拂動。
軒轅錦瞧着她那雙明媚的眸子,輕紗拂面,隱隱可以瞧見面上的羞紅。格外的迷人,明明是在吃醋,卻偏生不承認。
軒轅錦不禁瞧着她那水眸,有些出神。司徒雪茹懶的與他多言,舉步欲走,卻被軒轅錦喊住,“雪茹,你就不想知道我剛剛與你爹說了什麼?”
司徒雪茹的身子微微一頓,頭也未回。“二皇子與爹既然在密談,定然是國事,小女子對國家大事不感興趣。”
軒轅錦有些氣急敗壞,他氣她的冷漠,他氣她的毫不在意。他閃身擋在她的身前,“雪茹,你當真這般不在乎?你對我竟一點感情都沒有?你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心,我爲了你,想盡辦法欲見到你,日思夜想的盼見到你,你竟這般冷漠,毫不在乎?”
司徒雪茹眸子錯愕,轉瞬覆上冰冷,“二皇子在乎我,是通過娶我妹妹的態度來在乎的?一邊說着在乎,一邊娶別的女人。二皇子這樣的在乎,未免太過廉價可笑了。”
軒轅錦俊美的面容幾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層層疊起,他怒指着她,“司徒雪茹,你知不知道我的母妃被除去妃位,打入冷宮。我這個皇子的身份有多麼的尷尬!”
司徒雪茹微楞,榮妃?好端端的提起榮妃做什麼?
軒轅錦俊美的面容蒼白,“榮妃是我的母妃,她一直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眼下竟然因爲辰妃落胎一事被父皇打入冷宮。我這個皇子怎能不救她?”
“我的母妃絕不是那種心腸歹毒之人,暗害辰妃腹中的孩兒。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軒轅錦面容鐵青,“雪茹,你將我置身此等境地,還要怪我娶司徒雪華?”
他走近她,憤怒的氣息噴在她的面上。司徒雪茹從沒瞧見過軒轅錦這種痛楚的樣子。他母妃被打入冷宮的事情,的確和她有點關係。可那又如何,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罰,天綱倫常,理應如此。“二皇子在怪我連累你的母妃打入冷宮?”
“母妃終日懦弱,在我小的時候,從不曾與其他的妃嬪爭奪父皇的*愛。我小時候即便要得到一個玩具,或許都要比別的皇子難上上百倍。只因皇宮中盡數是軒轅辰和軒轅凌蒂的天下,有誰注意過我?軒轅辰有個有權勢的母親,他們趙家權勢頗大,軒轅凌蒂有一個好母妃,父皇*着她,軒轅凌蒂更是得到父皇百般的疼愛,而我,我想要得到一個玩具,都得我拼命在父皇面前表現,得到賞識,纔有機會得到。”
軒轅錦愈說愈激動,面容鐵青,“我通過自己的努力,十五歲就去征戰沙場,可是如今卻連一個王爺封號都沒有。軒轅凌蒂五歲就被封爲晉王。我在戰場上受了多少傷,遭了多少罪,才能在父皇面前嶄露頭角,才能讓他記起,他還有一個兒子,除過軒轅辰,軒轅澤,軒轅凌蒂他們還有我這樣的一個兒子!”他近乎咆哮的聲音,令司徒雪茹心口微顫。他的童年竟也是不愉快的,飽含痛楚的。
軒轅錦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今因爲母妃殘害妃嬪孩兒,父皇大怒,將母妃打入冷宮,我前去爲母妃求情,懇求他能將母妃此案徹查。可是父皇心意已決。冷宮之中嚴加看守,父皇這次真的怒火滔天。我想看母妃一眼,父皇竟然都不肯。冷宮之中守衛森嚴,我怎能眼睜睜的瞧着自己的母妃受苦!”
司徒雪茹冰冷的面容不禁緩和幾分,原來他的童年竟是這般可憐。
“你可知,身爲皇室之人,母親若是什麼位份都沒有,那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我這個皇子毫無地位,曾幾何時,我有多麼恨自己的母妃,我不求她能帶給我什麼榮譽,可爲何她還要給我增添恥辱,讓我受人指點!我好不容易通過我自己的努力,得到今天的地位,卻被她一手給破壞。”他墨玉般的眸子凝滿了痛楚,“皇室之中,皇子若是沒有一個受chong愛的母妃,沒有有權勢的後臺,那他做一切都要比別人多出一倍甚至幾倍的努力。我從不怪母妃沒權沒勢。”
軒轅錦高大的身子不禁微微晃幾分,模樣瞧着也有幾分頹然。“雪茹,這次是你查出她與殘害皇子之事,有關。我不怪你。我只怪母妃她爲何要做這樣的蠢事!既然做了,爲何要讓人查出!”軒轅錦眸子閃過狠辣。“做出這等蠢事,她將我打入了低谷,父皇怎樣看我?其他的朝臣皇子如何看我?她有沒有想過?”
司徒雪茹瞧見軒轅錦這番激動的樣子,禁不住開口,“軒轅錦!你不要這樣。”
他對他母妃的感情有愛有恨,很是矛盾,她的內心不禁爲之一痛,即便是鐵血男兒,也有如此悲痛令人動容的一面。就如同她與她的娘,提及娘,她的內心就仿若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痛,血淋淋的痛。
她禁不住上前,輕拍他的肩膀。
軒轅錦墨玉般的眸子閃爍着琉璃般的光澤,眉眼之間浮起幾分涓狂之氣。他的喉嚨微微沙啞,“父皇這次許是憐憫我,憐憫這個身份尷尬的兒子。我曾經征戰沙場,帶回無數次的戰功。令他堅1硬的心終於想到了我。想到了這個他一直漠視的兒子。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頹然滄桑,“他知道我這個兒子,母妃被打入冷宮。身份尷尬,朝堂上恐會引人側目。是以才下旨,將司徒府的女兒司徒雪華指給我。司徒府,在周國有着何等的殊榮,父皇是想讓我的背後,也能有堅實的後盾,不用在像小時候那樣,爲得到一件玩具,都得費盡心思。”
軒轅錦說到這裡,禁不住抓住司徒雪茹素白的手指,“雪茹,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你就深深住進我的心裡。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子,堅強倨傲,玲瓏心思。從你那日從轎中翻身落下來,撞入我的懷抱中時,就撞入我的心裡了。”
軒轅錦眸子深情,飽含了太多的情感。他從懷中掏出一支素淡的簪子。司徒雪茹將手指抽出,眸光深深的瞧着那支簪子,那是那日他們初次見面時,兩個小廝刺殺她,她拔下頭上的簪子扎入小廝的後腿處。
這是她的簪子。
軒轅錦恐她會將簪子奪回,趕緊將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入胸口,“雪茹,這支簪子我一直存着,我想你了,就拿出來看看它。看見它就仿若看見你一樣。這支簪子見證了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司徒雪茹瞧着他眼底的深情,不禁一陣慌亂。“軒轅錦,你又何須執着?我已然嫁給軒轅凌蒂了。”
軒轅錦眸中惱恨,“軒轅凌蒂他已然癡傻,如何能配的上你!雪茹,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不要拒絕我,好嗎?”
軒轅錦將司徒雪茹深深擁入懷中,“雪茹,我懇請父皇迎娶司徒雪華爲側妃!我的正妃之位只有一個人能勝任,那個人就是你。”
軒轅錦定定的看着她,手指不禁拂上那層薄紗。
“我的心中永遠只有你一人,雪茹,你能明白我的心嗎?”軒轅錦聲聲懇切的說着,眸中飽含了濃濃的情意。
司徒雪茹一個不留神,面紗已然被他輕揭開一角,一道疤痕映入他的眸中,他的眸子凝滿了驚。然後再度將面紗給司徒雪茹戴好。手指竟微微顫抖,“雪茹,你臉上的傷是誰弄的?”
他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面上,她才驚覺他距離她實在是太近了。司徒雪茹身子退開幾分。“這些都不要緊,只不過被一個心如蛇蠍之人給劃傷的。”卻沒道出夏子西,這些和他說不管用,應該對太子說。她的眸中閃過一抹狠光。
“雪茹,你以後要當心點。保護好自己。”軒轅錦抱住她的頭,陡然在她的額頭印下一記吻痕。帶着濃濃的情感,帶着深深的愛戀。
司徒雪茹氣憤的看着他,他怎麼能突然對她如此親近?這令她突然想到了小傻子,小傻子冰冰涼涼的吻痕,卻能暖入她的心底。
“你們在做什麼?”司徒雪華一身華服,不敢置信的看着不遠處的兩人在拉拉扯扯。她聽聞二皇子軒轅錦來府上,在爹的書房裡,心中高興,急切期盼能夠見到二皇子。就隻身一人匆忙過來偷看他一眼。沒想走到這處走廊處,竟然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司徒雪茹,她的脣抿緊,司徒雪華十指單寇深深的嵌入了掌心,她都覺察不到痛。眸子緊緊盯着那個高大的背影,水墨色的服飾,祥雲掩映,龍爪飛舞。
司徒雪華幾步過去,怒喝,“司徒雪茹,你在這裡做什麼?”
司徒雪茹這隻狐狸精,竟敢*她的未來夫君,可恨,她驚覺渾身的細胞都跟着憤怒起來。
“司徒雪茹,你要知道你已然是有夫之婦,竟敢狐媚二皇子!”司徒雪華一把拉過她,眸子惡狠狠的剜着她,如果眸光能殺人的話,怕是司徒雪茹早就被她惡狠狠的眸光給殺死了。
司徒雪茹眉眼間盡是不悅,“司徒雪華,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剛剛都看到了。你還敢抵賴?”司徒雪華覺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軒轅錦皺眉,冷聲,“五小姐,剛剛是雪茹的發頂上有片落葉,我爲其摘下了。五小姐莫要多想。”
司徒雪華眸中凝滿了懷疑。當真如此?
軒轅錦面上無波,再度言道,“五小姐,難道我爲她摘下頭上一片落葉,就是她狐媚本皇子了?”聲音中夾雜着濃濃的不悅。
司徒雪華剛只是瞧見軒轅錦的一個背影,就是瞧見兩人在這邊拉拉扯扯,也沒瞧清在做什麼。興許就是摘取一片落葉罷了。瞧着軒轅錦那般冰冷的面孔,司徒雪華也不好在他面前發作,總不能破壞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吧。
司徒雪華趕緊收回面上的薄怒,轉而柔和,輕盈一伏身,“二皇子,剛是妾身唐突了。還望二皇子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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