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那可憐的流浪漢,我還是有點不忍心。
刀疤臉也說道:“跟我走,待會兒再跟你解釋。等你聽了我的解釋,若還想幫他,那我絕對不會攔你。”
刀疤臉都這麼說了,我也沒辦法,只好跟刀疤臉走了。
刀疤臉帶我們來到垃圾站對面的一個旅館,包了一個二樓的房間。
二樓房間的窗戶,正好能看見那流浪漢。
我有點氣憤的看着刀疤臉:“現在你可以跟我解釋解釋了。”
刀疤臉說道:“知道剛剛他下的蠱是什麼蠱嗎?”
我說道:“是叫指甲蠱嗎?”
一旁的青姐噗的就笑出聲來,滿面春光:“哈哈,這小弟弟可真可愛。從指甲裡出來的蠱叫指甲蠱,那從嘴裡出來的是不是叫嘴巴蠱?”
刀疤臉正色道:“那蠱,叫血蛆蟲。這種蠱蟲十分稀有珍貴,即便苗疆蠱族也沒多少存貨。”
“苗疆蠱族的人分佈世界各地,其中以廣西,湖南等地居多。那流浪漢身上血蛆蟲的氣息,會吸引到附近的苗疆蠱族的人來。”
“我們要找的那個組織,只有苗疆蠱族的人能找到。所以我們要先吸引來一個苗疆蠱族的人來才行。”
我問道:“中了血蛆蟲,會對人造成什麼傷害?”
刀疤臉說道:“那血蛆蟲會把人體當做培養器,吸收人體內的營養,導致人營養不良,虛弱一些,但只要時間不長,肯定不會威脅到性命。”
“等苗疆蠱族的人來到,他們會取走血蛆蟲的。到時候我們會派人帶他去醫院治療,如果可能的話,還會爲他安排一份工作,至少會保證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你說,付出這麼點代價,換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是不是很划算的買賣?”
我看了一眼那流浪漢,忽然覺得刀疤臉這麼做是個善舉。
對流浪漢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很划算的買賣吧。
若不是遇見我們,那流浪漢怕是最後會凍餓而死。
看着流浪漢,我心裡感慨萬千。
明明有手有腳,能自食其力,卻偏偏要過這種生活。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而與此同時,我心裡也有點奇怪。
浪費國家資源,去贍養一個流浪漢的下半生,僅僅是爲了幫我?
我試探性的問道:“刀疤臉,你跟我說實話,你做這些,僅僅爲了幫我找到無根水?”
刀疤臉笑了笑:“小老弟,我就不瞞你了。實際上,我找那個神秘組織,幫你只是其次,最重要的原因,是國家最近也對那個神秘組織感興趣,有心要找到他們。”
“哦?”我詫異的問道:“國家找那個神秘組織幹嘛?”
刀疤臉解釋道:“現在華夏的玄學圈子很亂啊,旁門左道,南洋李家,還有禁域人又開始在江湖上活躍了起來,對華夏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前段日子旁門左道和禁域人,以及南洋李家來襲你也看見了。國家若再不整治一下這個圈子,這個圈子怕是會烏煙瘴氣,失去控制,到時候會給華夏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這個神秘組織,國家對他們瞭解不多。對方越是神秘,國家對他們就越是難以控制,所以很有必要找到他們,控制住他們。”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了,上次你們抵禦了旁門左道,南洋李家的人來襲,現在他們如何了?”
刀疤臉說道:“他們損失慘重,不過最終還是逃走了。而我們的人,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他們應該會沉寂一段時間,不過時間不會很長。要不了多久,他們又會冒出來,攪動玄學圈子的。哎,現在是個多事之秋啊。”
是啊,自從鬼眼現世之後,這個圈子的確熱鬧了不少。
算了,現在我沒心思管那麼多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找無根水。
我們三個人輪班,監視那流浪漢的一舉一動。
那流浪漢懶散到家了,白天在垃圾站門口曬太陽,晚上縮回垃圾站裡睡大覺,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才跑出去討點飯菜來吃。
這樣的人,活着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看那流浪漢可憐,好幾次都想買點東西給他吃。
但刀疤臉卻攔住了我。
他告訴我說,那流浪漢可能被苗疆蠱族的人盯上了,若我們給流浪漢送吃的東西,怕是會暴露,打草驚蛇,計劃就失敗了。
無奈,我只好不去管那流浪漢。
我們等了足足五天時間,那流浪漢都沒任何異常。
直到第六天,計劃才總算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那天晚上,大概凌晨一兩點鐘左右,我睡下了,青姐在當班值守,盯着流浪漢。
我睡的正香的時候,青姐忽然把我給叫醒了,告訴我說,我們等的人終於來了。
我大喜,連忙從牀上爬起來,走到窗口看流浪漢。
那流浪漢正趴在垃圾站門口打滾,痛不欲生,時不時的呻吟一聲,看着十分可憐。
青姐小聲說道:“聽沒聽見簫聲?”
我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果真聽到一陣斷斷續續,低沉苦悶的簫聲。
青姐說道:“這簫聲在驅使血蛆蟲。待會兒咱們跟緊了流浪漢,肯定能找到對方。”
流浪漢在地上翻滾了片刻,忽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而後動作僵硬的朝簫聲傳來的方向走了去。
“走。”刀疤臉低吼了一聲,匆忙帶我們跑下樓。
那流浪漢的速度越來越快,我們藏身在隱蔽角落裡,窮追不捨。
終於,在走過一條街後,我赫然發現一年輕人正在賣力的吹簫。
那年輕人穿着打扮很普通,只是皮膚有些黝黑,他一邊吹簫,一邊盯着街道拐彎處。
我們剛出現在拐彎處,那年輕人就注意到了我們,對方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刀疤臉沉聲道:“被發現了,快追。”
我們也不再躲藏,匆忙從藏身之地走出來,朝對方追了上去。
那年輕人身強力壯,速度很快,但他再快也快不過我。
在追了兩條街之後,我終於追上了對方,並且把他打倒在地。
他一臉驚恐的望着我:“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說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小忙,絕不會傷害你的。”
此時,刀疤臉和青姐也追了上來,兩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媽的,總算追上了。”刀疤臉氣呼呼的說道。
“老刀子?”聽到刀疤臉的聲音,那年輕人頓時驚了一把。
刀疤臉也沒料到對方會認出自己來,連忙望了過去。
“黑皮?怎麼是你?”刀疤臉驚訝道。
黑皮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刀疤臉:“不是你故意把我引過來的嗎?還裝什麼蒜?”
刀疤臉哭笑不得:“我可不是爲了引你過來的。對了,你小子不是被老子給禁足了嗎?怎麼又從寨子裡跑出來了?”
黑皮立即緊張的辯解道:“我……我只是出來給寨子採集生活物品的。”
刀疤臉冷哼一聲:“我信你個大頭鬼。”
黑皮無奈的道:“行了,就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你直說吧,把我引來到底要做什麼?”
刀疤臉說道:“帶我們去你們寨子。”
黑皮更緊張了:“不行,我不能帶你們去。要是讓奶奶知道了,奶奶肯定得打斷我兩條腿。”
刀疤臉陰冷一笑:“你不帶我們去,我打斷你三條腿。”
黑皮大義凜然的說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帶你去。算我求你了刀哥,你換個寨子禍害吧,我們寨子實在經不起您折騰了。”
看樣子這刀疤臉在苗寨裡的人緣不怎麼好啊。
那他們會不會帶我們去找那個神秘組織?
我看這事兒有點玄。
刀疤臉二話不說,掏出手銬就把黑皮給拷上了:“不同意是吧。那好,那我就打到你同意爲止。你知道老子的手段的。”
說着,刀疤臉帶着黑皮就往書店趕去。
一路上,黑皮罵罵咧咧,幾次想掙扎跑掉,但都被刀疤臉給攔下來了。
那黑皮也被刀疤臉給折騰的沒脾氣了,最後甚至委屈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