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羽匆匆忙忙的從出租車上下來,進屋的時候看見了盯着屏幕,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的白麒和一臉驚愕的王哲,他們倆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屏幕,就連自己進來他們都沒有跟自己打個招呼。
“怎麼了?”張紹羽一邊走過去一邊問。
白麒和王哲都沒有搭話,白麒使了個眼神示意張紹羽過去。
張紹羽走到電腦屏幕前,那是一張比較模糊的照片,但也還算清晰,能看得出是一張以前的照片,但不會很老,畢竟相機像素這個東西最近這些年可以說是發展的飛快,雖然相片上沒有日期,但感覺至少也十年了。
張紹羽再一次定睛看了看相片的內容,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手裡拉着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大概七八歲的樣子,旁邊的院子裡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正朝着男人和小女孩招手,男人並沒有回頭,小女孩的頭轉了回來,看着身後目送自己遠去的人羣。
照片中的小姑娘有些模糊,看不清臉,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女大十八變,就算看見了臉,也未必能夠認出她,更讓張紹羽在意的,是那個男人的背影。
“這是?”張紹羽沉吟了半天,剛要將自己心中的問題說出來,白麒卻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張紹羽又一次轉回頭去,只見王哲又換了一張照片出來。
能明顯的看出那是一張交通攝像頭拍下的照片,還是剛纔的那輛車,車裡坐着的,是剛纔的那個男人和那個小姑娘,這一次相機拍到了這個男人的臉,王哲一點點放大這個男人的臉,當他看清的那一瞬間,驚呼道:“張......張繼青!?”
緊接着,王哲又一次切換了照片,這一次是一份文件的照片,文件是青玉集團的,其中的小字已經看不見了,但是能夠清晰地看到,落款的地方寫着:1988年6月9日,青玉集團執行總裁:張繼青。
“1988年六月......”張紹羽默唸着這個日期。
“看懂了嗎?”王哲問。
“近三十年的時間裡,這個男人的容貌,沒有一絲變化!”張紹羽低吼着,在這一刻他的一些猜測被證實了,可是涼意卻充斥着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白麒點了點頭,又說:“張繼青是人,這是辰楓給我們的答案,辰楓不會說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
王哲對張紹羽說:“第一張和第二張照片裡的那個小女孩,就是當年的玉兒,那家孤兒院在張繼青帶走了她之後很快就被取締了,院長失蹤,有兩個曾經毆打過趙清鈺的老師,一個出了意外,一個自殺了。而孤兒院被改成了幼兒園,其餘所有的孤兒院員工都繼續留在了那裡,當時的投資人是一個姓劉的男人,但是經過再仔細地查證,這個人的公司,是張繼青全資的子公司。”
“玉兒不是張繼青的親妹妹!?”張紹羽詫異的大聲說:“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對。”王哲回答。
“張繼青十幾年來容貌沒有絲毫改變,難道這個被他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孩子就沒有一絲察覺嗎?”
“察覺肯定是有的,但是據說張繼青雖然十分冷漠而且深居簡出不與人接觸,但是他對這個領養回來的妹妹倒是極好,不僅給了她身份和優越的物質生活,更重要的是張繼青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像是張繼青這樣的人,他長生不老的秘密是絕對不會讓一般人知道的,明顯,他十分信任這個女孩。”王哲說。
“可是!?”張紹羽越發的不解:“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呢!?一個對孤獨有着如此執着追求的人,一個如此神秘的人,竟然會無緣無故的去收養一個孩子,而且還稱這個孩子爲妹妹,他是有什麼變態的嗜好?”
白麒回答:“沒有。這一點我們當然想過,張繼青可能是想要在孤兒院給自己找一個童養媳,甚至是xing奴隸之類的想法,但是顯然這是不對的,根據我們瞭解到的情況,反而是這個趙清鈺一直以來對張繼青仰慕不已,但是張繼青從未對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有過任何非分之舉,一直保持着好哥哥的形象。”
“這一切根本解釋不通!”張紹羽拍着桌子說。
“其實若真是仙家道冢,一個男人能夠保持十幾年二十幾年容貌不變,這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可是張繼青在妖精獵人的圈子裡並沒有任何名氣,也沒聽說過這個企業家有過什麼跟妖精獵人或者妖精有關的交易活動,一直以來他都是個商人,雖然會有一些奸商或者黑道的手段,但這並不妨礙他依舊是個商人的事實。”王哲回答。
白麒搖了搖頭:“就算他之前是個商人,他也是知道我們所有人底細的人,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領養一個女孩,爲什麼來到燕都市,爲什麼現在離我們這麼近。”
張紹羽猛地一愣,說:“之前,我見過他。”
“什麼?”“你私下裡見過他?”王哲和白麒同時詫異的問道。
“嗯,在海邊,他是突然出現的。”張紹羽說:“而且現在我想起來,但是有個水族,她告訴我,她能從張繼青的身上聞到一種水族的味道!不管辰楓是不是瞭解水族,我們先假定辰楓是對的,張繼青是個人,那麼,按照白家祖籍和資料上的記載,一個道士,要修煉到什麼地步,才能在大海當中來去自如呢?而且如果那天張繼青是從海底上來的,我可沒看到他身上有一點點的水跡!”
王哲和張紹羽同時看着白麒,他們都在等白麒一個答案,無論這個答案對他們來說有多恐怖。
“如果是人,不管是多麼正宗的門派,不管有多麼厲害的法門,沒有兩百年以上的道行,不可能修煉任何跟避水有關的法門!”白麒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張紹羽等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張紹羽開口道:“我們姑且算他是個活了兩百多年的老傢伙,人和妖的區別你們是知道的,人的法門和秘術,比妖要高出不止一個層級,可以說那是指數級增長的,人本就是萬物之靈長,最爲契合天地,張繼青若真是一個那樣的存在,那麼無論他是敵是友,對我們而言都是個威脅,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對辰楓很感興趣,我們,好像沒有任何回頭路了。”
“該怎麼辦?”王哲說。
張紹羽想了想:“我們之前的判斷都錯了,都要推翻,張繼青絕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人物,姑且不說他有什麼目的,我們對其只能直戳主題,問他!先不管他說不說,我覺得他這個人應該不會說謊,不說謊那就好辦了,我們以誠待人,相信他也不會爲難我們這些小輩的人。”
“嗯。”白麒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嗯。”王哲也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