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鯨龍一族,還是蠃魚蛙人一族,全都擡頭看着天空,許久許久,一天,兩天,三天!
漸漸地鯨龍一族開始有人走,四天,五天,六天!過了十天,現場終於只剩下蠃魚一族。
蠃魚鯨龍兩族相鬥的結束,意味着南海開始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一個更亂的時代。
鯨龍王的時代已經結束!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呆瓜所關心的,他的目標除了五行石還是五行石!
敖戰在握到紅枝留下的魚形吊墜之後便因失血過多昏了過去,此時的他已經昏迷了整整十天。
十天,月兒每天守在哥哥身邊。
呆瓜十天進行小閉關,好好修煉養傷;最閒的就數玄六了,他每天指點蠃魚領軍安排這裡,整理那裡,也幸虧有玄六這個老手,十天時間,雲宮恢復了當初了模樣。
這天,呆瓜從房中出來,直接走到敖戰養傷的地方;房中除了牀上裹滿傷帶的敖戰,並不見月兒的身影;他什麼也沒想,走到牀邊,說道:“你這都躺了十天了,怎麼還不信來?難道你不打算醒來了嗎?”
呆瓜看到敖戰的手緊握,仔細再看,只見露出紅色魚形吊墜的一角,呆瓜嘆一口氣說道:“你如果愛她,就應該醒過來,不要在糟蹋你的身體,不然她也不會安心的!”
呆瓜自顧自搖搖頭,走到屋中桌子邊坐下,背對着牀;而正在這時,一串腳步聲傳來,呆瓜擡頭一看,只見月兒手裡端着一盆水已經跨門而入。
呆瓜還未說話,就聽月兒先說道:“這幾天沒見你,本來想要看你,可是聽說玄六你在養傷,我也就沒去打擾你!你的傷現在好些了嗎?”
呆瓜看着月兒,又聽到月兒如此說話,他才發現月兒變了,真的變了,不在像以前那樣調皮任性,現在她懂得關心別人,也變得穩住淡定了很多;呆瓜心中長嘆一聲:“看來經過這一件事,月兒也變得成熟了,看來她這趟沒有白出來!”
這樣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呆瓜才慢悠悠說道:“我的那都是輕傷,倒是你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月兒端着水盆輕輕擦着哥哥臉說道:“哥哥早就應該醒了,只是他不想醒來!”
呆瓜站起身來,走到敖戰身邊,看着敖戰剛毅的臉輕輕說道:“她走的時候說讓你代她照看蠃魚一族,莫讓蠃魚一族受其他各族的欺負,如果你不醒來,你怎麼對得起她對你的期望。”隔了片刻,呆瓜又說道:“明天我們就動身去西海,如果你願意就一起走。”
呆瓜說完又淡淡嘆了一口氣,輕輕摸了摸月兒的頭,轉身離開。
呆瓜離開房間的那一刻,月兒再也忍不住了,癱坐地上低聲哭了起來;這幾天來,她忍受的實在太多了,她一個嬌滴滴的龍女,那裡承受過這樣的事。
哥哥鮮血橫流的那一幕,哥哥倒下的那一幕,她真的害怕哥哥永遠爬不起來,她真怕回去只剩她一個人,她怕哥哥隨那個漂亮姐姐一走了之,她怕回去面對父親。
在這哀傷的氛圍中,她多希望有個人可以鼓勵鼓勵她,讓她孱弱的心可以變得堅強一些,哪怕是一句簡單的話,一個鼓勵的眼神,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動作。
就像呆瓜滿是體貼的那個輕輕的摸頭,這足以讓她此時黑暗的心靈看到一絲希望。
月兒雙手抱腿,頭埋在雙腿之間,低聲啜泣,也許現在只有低聲的啜泣才能讓她的心寬慰一點!
也許是太累的緣故,哭泣的月兒不知不覺居然靠着牀睡了過去;正睡的香呢,他忽然覺得有人在撫摸他的頭,他的手大而有力,和小時候父親的手一樣厚重溫暖!
她只覺得自己回到了過去,躺在自己溫暖的小牀上。
忽然她被一聲咳嗽驚醒回到現實,一個機靈,趕緊站了起來,可是卻聽到有人一聲悶哼;月兒擡頭看去,只見屋子裡已經黑了下來,居然已經到了黃昏。
可是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已經不再黃昏上,而是在牀上的那個人身上;只見牀上滿是裹滿傷帶的人嘴中責備道:“你這小丫頭起身也不慢點,疼死我了!”
敖戰剛剛睜開眼,就看到月兒坐在地上靠在牀邊睡覺,他知道這幾天一直有個人不分晝夜的陪着自己,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月兒了,想着便不由得輕手撫摸月兒的頭,越是這樣,心裡越是覺得對不起月兒,讓她經歷這麼多,讓她還替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操心。
就這樣胡思亂想時,沒想到月兒突然起身,手臂來不及收回,頓時帶動手臂,扯動手上身上的傷口,一陣陣疼痛!
月兒看到哥哥醒來,頓時喜極而泣,猛地撲到哥哥身上,哭道:“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月兒還想好好哭上一番,可是突然想起哥哥滿身傷痕,便趕緊站了起來;緊張道:“哥哥,你沒事吧?你怎麼不攔住我?”
只見敖戰看着滿臉淚痕的月兒笑着說道:“哥哥不疼,攔你做什麼!”
月兒當然是不信哥哥這句話,她剛纔起身那樣輕微的動作就讓他一聲悶哼,可想而知剛纔的動作造成怎樣的後果。
敖戰看着一臉疲累的月兒,突然說道:“你去把他叫來,我和他談談,你去好好休息吧!”
月兒知道哥哥說的他是誰,也知道哥哥肯定有話和呆瓜說,便點點頭去叫呆瓜。
呆瓜正在打坐,聽到月兒說敖戰醒來了,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來,獨自一人到敖戰的房間。
坐到桌子旁邊,看着敖戰,敖戰問道:“你說的那話可是真的?”
呆瓜一愣,但是馬上知道他說的什麼,便點頭說道:“她走前說的?你有什麼打算?和我走還是留在這裡?”
敖戰過了很久才說道:“我想留在這裡!”
呆瓜對於敖戰的回答並沒有感到驚訝,相反而是理解,因爲如果換做是自己,自己也會那麼做,她值得自己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