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想想就行,要真做的話,是不可能的。別說他只是一個人類,到時候帶着白雙盈逃婚私奔,憑白父他們的修爲想必也是能夠將他們給逮住的,到時只怕事情會更加難以收拾。
“那就跟他成親吧!”泠風說道,心裡卻是明白白雙盈一定會反對的。
“這怎麼可能?”若是換作以前的話,或許她並不會想什麼,而是很直接地答應了下來,但是現在,她卻發現自己並不可能跟君之成親。
“現在的我並不想嫁給君之啊。若是違背自己的心意嫁給了他的話,到時候痛苦的便是我們兩個啊!我不想要這樣。”
“盈兒,你爲什麼這麼不想要嫁給君之?”泠風眼神犀利,神情嚴肅地看着白雙盈問道:“是不是,你其實喜歡的是其他的人?”
白雙盈心裡一震,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裡想的居然是他的身影,是他的一舉一動。
會嗎?她喜歡的,是泠風?
可是,爲什麼她會喜歡泠風?她跟他不是才認識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嗎?爲什麼會喜歡他?她跟君之可是上千年的感情啊!
可是,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那麼這些日子她的這些反常的行爲又是怎麼回事?
“風,什麼是喜歡?”她突然問道。
泠風一愣,隨即咧開嘴,溫柔地說道:“什麼是喜歡?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卻也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最重要的,還是要靠你自己去領悟這種感情。”
白雙盈一臉困惑,完全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兩天了,白雙盈始終還是在想着泠風說的那句話。鬱悶啊,她就是想不出來,所以纔要泠風幫忙解答的嘛,哪知道他竟然就這麼把問題丟給了她。
不過沒關係,泠風不肯回答她,她可以去問別人啊。現在小鎮上不是到處都有人在辦喜事嗎?她就趁這個時候去問一下那些即將成親的準新郎準新娘,什麼是喜歡,他們又是如何確定對方便是自己的另一半的。
爲此,她又開始了整天往外跑。而這次,她誰也不讓人跟。總是睡醒之後就跑到外面去找那些準新郎新娘子問這個問題,然後到太陽落山纔回來。
雖然白父他們都覺得有些奇怪,問了白雙盈卻也是什麼也不說。一臉神秘的,想要跟蹤吧,白雙盈卻又防備地緊。不過他們想,應該也沒什麼大事纔是,畢竟白雙盈看起來也不想是會惹什麼大麻煩的樣子。
而只有泠風知道,白雙盈整天往外跑是爲了什麼。只是他沒有想到,白雙盈居然會跑到外面去問別人什麼是喜歡這個問題。
就這麼又是兩天過去了,白雙盈不再出去了。她改成了待在房間裡發呆,看着她這個樣子,白父他們終於是有些擔心了,便跑去問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白雙盈卻是將嘴巴閉得緊緊的,什麼也不說,他們也就一點消息也打聽不到。
在外頭奔走了這兩天,問了無數人的答案之後,白雙盈得出一個震驚的事實。那便是,她喜歡上泠風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見鍾情!
“這個,真的有一見鍾情的嗎?”白雙盈問着明天便要成親的其中一個準新娘,因爲她跟她的未來夫婿便是一見鍾情的。
“嗯。”準新娘的脾氣很是溫和,說話也是輕聲輕氣地,標準地淑女範。“剛開始,我也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就是雙相節那天,我跟阿寺在街上巧遇時,看上他的那一瞬間,我便知道,我愛上他了。”
白雙盈感到很是不可思議,就這麼一眼,連交談也沒有的,便愛上對方了?
“但是,你是怎麼確認你愛上他了呢?難道你就不怕這只是一種錯覺嗎?”白雙盈像個好奇寶寶一樣,不斷地問着問題。
準新娘性子本就是很溫和的那種,再加上明天便要跟心儀的他成親,因此對於白雙盈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並沒有不耐煩,反而很是耐心地爲她一一解答。
“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擔憂,但是那種感覺,真的是會讓你的心不斷地爲對方而感到悸動,試問如果是一種錯覺的話,這感覺爲何會這麼強烈呢?”頓了下,準新娘繼續說道:“那種感覺,便彷彿對方就是自己的一切,是自己的想望,如果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話,會很痛苦。與他分離,會對他心心念念,即便知道只是暫時分離,卻還是忍不住地去想他,腦海中總是他的影子。感覺很強烈。”
白雙盈在這一刻,終於地,確定了自己的感情。
問了這麼多個人了,答案基本上都是一致的。而他們所說的這些,卻也是恰恰這些天來她對泠風的感覺。
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便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他們兩個已經認識了很久,而且關係還應該很是親蜜。而也是從那之後開始,她的腦海中總是時不時地便會浮現出泠風的樣子,會對他感到很是興趣,總是時不時地便出觀察他;總是看着他看得發呆;會對着他做出一些奇奇怪怪地舉動;會對他說自己的事情;會對他去自己無意中發現的獨屬於她的秘密天堂。
對於跟君之的婚事,變得越來越不想去理會,想要拖延,想要拒絕,更是想過要逃婚。而這一切,只因爲泠風的出現,讓她的心全都轉向了泠風。
可是這樣子的她,會不會也過於薄情了?畢竟她跟君之在一起了那麼久,甚至還可能會隨時成親,但是現在泠風只來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自己便移情別戀地愛上了他,這樣,對君之很是不公平啊。
“這樣也是沒辦法的,畢竟感情來了,誰也阻擋不了。感情這事,從來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你只需要根據你自己的心走便是了。”一個成親了十幾年的大嬸跟她說的。“你啊,要是違背自己的心意硬要跟那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最終痛苦的會是你以及那個你並不喜歡的丈夫。”
“會嗎?”白雙盈道,仍舊是有些苦惱,“可是,我跟君之都那麼多年了,而且等他父母回來之後,我們便要開始談論婚事的了。但是,現在卻突然間發生了這件事情,君之要怎麼辦啊?”
“小盈啊,你聽大嬸的。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跟不喜歡的人成親,你也不想大家都痛苦是嗎?”大嬸安慰着白雙盈,“等你真的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後,你便去跟你家裡人說,也去跟君之說,求得他們的諒解。白大夫心地那麼好,我想他會諒解你,不會反對的。”
“真的嗎?”白雙盈還是有些憂愁。
“是!聽大嬸的,沒錯!”大嬸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雖然大嬸說得信誓旦旦地,但是白雙盈卻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的。父親心地是很好,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卻很有可能會是反對最強烈的。
躲在房間裡,白雙盈將之前從泠風那裡拿來的那張自己的畫像給攤開來擺在了桌前,對着畫中的人兒喃喃說道:“現在要怎麼辦啊?要跟父親說嗎?可是,父親知道了,應該會很生氣吧?還有君之,他一定會很傷心。”
“你說我現在要怎麼辦纔好呢?我不想要,大家都痛苦啊!”
由於太專注了,因此白雙盈並沒有意識到外頭有人接近。直到敲門聲響起,她這纔回過神。忙將畫像給摺疊起來,放到懷裡。平了平呼吸,這才上前去開門。
門外,是君之。
“君之,有什麼事嗎?”白雙盈開口問道。
“可以吃晚餐了,你出來吃吧。”君之道。一雙眼直盯着白雙盈瞧,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
白雙盈點頭,出去將房門關上便跟君之一起到後院去用膳了。
白雙盈心不在焉地吃着飯,一雙眼更是有意無意地看向白父,白母以及君之,似是有話要說,卻又沒有開口說出來。
本來就被她這幾天的異常舉動弄得有些心煩,今晚吃飯又是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白父終於沒有再忍下去,放下碗筷,看着白雙盈道:“盈兒,你這些天是怎麼了?不是跑到外面去,就是待在房間裡發呆。”
白雙盈一愣,更是拿起碗裡拼命地扒飯,囁嚅道:“呃,我沒什麼啊。”
“真的沒有什麼嗎?”白父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懷疑,一點也不相信。
被他看得心虛,白雙盈又拼命地扒飯,“沒什麼。”
一旁的君之也受不了她這個態度,也放下了碗筷,有些擔憂地看着白雙盈,“盈兒,你是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也許能幫到忙。”
嗚,要是能幫到忙的話,她現在也不用這麼苦惱了。
看着大家都放下了碗筷,一臉擔憂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訴說。又扒了兩下飯,白雙盈吃不下了。便也將碗筷放下,看着他們,道:“其實……其實……”
哎,還是說不出來啊!這種事要她怎麼跟他們說嘛?而且,要是她真的說出來了的話,一定會被父親罵死,會被君之恨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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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們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白雙盈有些頹喪地低下頭,“算了。還是不說了。”
要說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也不知道說了之後白父他們會有什麼反應。現在的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盈兒,你這些天的舉動很異常,我們都很擔心啊!有什麼事別自己扛着,說出來。”白母看她這個樣子,心裡着實是很擔憂。
她也不想要扛着啊!可是,她能做什麼呢?現在的她,根本就沒辦法跟他們說出這件事情啊!
於是,她道:“父親,母親,君之,請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後,我定然會說的。”
語畢,她離開了。
自己簡單地到外面去用完餐之後,泠風便回家了。打開房門,卻見白雙盈在他的房裡面。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之後,泠風已經對她的神出鬼沒不再感到驚訝了。
“你去哪了啊?怎麼到現在纔回來?”白雙盈看到泠風,狀似有些抱怨地問道。
“到外頭去用膳了。”泠風道,接着問她,“怎麼來這了?有什麼煩心事嗎?”
“嗯,還不就是我之前問你的那個問題。”白雙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