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不想讓老爺爲難,這纔沒有告知你。誰不曾想,這事還是讓您知道了。對不起,老爺!我知道錯了!我定將痛改前非,斷然不會再做出這種事了!”丞相夫人哭得那叫一個哀痛欲絕。
“你且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丞相問道。
李詩鳶也看着她,想要聽聽她會說出什麼的理由來。
“當初,將詩鳶嫁給連天鶴的時候,我曾嫌棄他出身卑微,根本就配不上咱們家詩鳶。只是,即然皇上已然下旨賜婚,我也只能是同意了。誰知後來,戶部尚書李香世大人突然找上我,說是有一個可以提拔連天鶴的機會,當初我也曾拒絕過,只是,最終希望詩鳶能過得好的想法過於強烈,爲此,我便答應了他的要求。”說到這,丞相夫人再一次痛哭不已,道:“對不起,老爺!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也希望詩鳶能過得更好而已啊!”
聽到她的理由,丞相是無奈地,最終,在面對着丞相夫人一臉的哀痛知悔,他只能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對着詩鳶道:“詩鳶,原諒你母親這一回吧。畢竟她也是爲了你好!回頭,我會多派些人手去將軍府保護你的。”
看着慈臉的父親,李詩鳶很難拒絕,再者,雖然她並不全然相信丞相夫人的話,但是她還是信上三分的。因爲她瞭解,以母親的觀念,的確是會看不出連天鶴的地位,只是,對於是戶部尚書找她一事她卻是不信。相反的,她倒是覺得應該是她去找上戶部尚書。
欲開口還要再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是在看到父親的一臉莫可奈何以及母親那副惺惺假態而作罷。
突然間,她意識到現在即便自己來責怪質問母親,卻是無可奈何。追責了又能如何?她是她的母親,她最多也就生氣不與她來往一段時間罷了。說到底,她的心裡還是有些私心的。在這一刻,她感覺到了一絲無力。
“對不起,父親。女兒覺得有些累了,請原諒女兒先行離開回府。”說罷,也不待他們有所迴應便離開了丞相府。
白雙盈跟在她身邊,看着她一臉的倦容,有些爲她難過。“詩鳶,其實,伯父她也是爲了你好。”
她何嘗不知道?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對母親的這一番行爲感到一陣地無力。
在門口停了下來,詩鳶轉身面對着泠風,道:“對不起,堂哥。母親她這種行爲……你可以,不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嗎?”
無論丞相夫人做了什麼事情,她都始終是她的母親。
泠風深沉地看着她,點頭答應。本來他就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過皇上,因爲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很默契地不曾去揭發罷了。若不是念及丞相的忠心以及丞相夫人並無意真的背叛朝庭的份上,只怕在當初降罪於那些罷朝的官員時,丞相一家也會跟着受到懲罰的。
李詩鳶這纔有些無力地扯開了一個笑容,白雙盈握着她的手,無聲地給予她安慰。
李詩鳶笑了笑,與她一道往回走去。
剛走沒兩步,便聽見一陣啪嗒啪嗒的馬啼聲,很是急促,白雙盈忙扯着李詩鳶向後退了幾步,免得被這快速而來的馬匹給不小心撞到了。
而那馬匹卻在即將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突然長嘶一聲,馬上的人將馬停了下來。
白雙盈與李詩鳶都擡頭看着這個將馬停了下來的人,隨即有些吃驚地異口同聲道。
“夫君?”
“連大哥?”
來人正是連天鶴。在他剛下朝回家的時候,便從婢女的口中得知李詩鳶在回府的半路上遇襲,急忙問了地址之後,他便擔憂地騎馬快速前往,卻不曾想,到達那裡之後便只看到幾個官兵在那裡收拾屍體以及那滿地鮮紅的血液,見狀他的心裡更加是憂心不憶。所幸,他在圍觀者那裡探聽到李詩鳶平安無事並去了丞相府,他便又立馬來到了丞相府。
在看到她平安無事的出現在前方的時候,他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鬆了下。
下馬,來到李詩鳶的身邊,雙手握着她的肩,寫滿擔憂的雙眼在上下掃了她好幾次,確定她並沒有受傷之後,一顆心才完全放鬆下來。
“以後若是想要出來可要記得讓侍衛跟着你。今日若不是有風他們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如今想着,他仍覺得有一絲後怕。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李詩鳶道歉。
輕輕撫摸着她的臉,他不再多言,側過身望着泠風與白雙盈,道:“還好有你們在,多謝了。”
“你我兄弟一場,不必多言謝。”泠風道。
幾人就這樣重新回府,途中,李詩鳶將事情的經過全都告予連天鶴知曉。
連天鶴聽言,內心也是一陣震驚,隨之便是對李詩鳶的些許愧疚。也是,讓她一個丞相千金嫁給他這麼一個小小將軍,是有些委屈她了。莫怪乎丞相夫人會做出如此之事。
而既然泠風他們明日便要走了,連天鶴更是將泠風他們留了下來,暢飲通宵。畢竟,李詩鳶雖不清楚,但是他卻明白得很,這一次去溍水鎮,他們便是不會再回來的了。
泠風的心思也與連天鶴的差不多,爲此,也是點頭欣然同意了。白雙盈也跟着留了下來,與李詩鳶一起。兩人一直聊到半夜才睡覺。
翌日,他們幾個睡到很晚才起牀。
白雙盈與泠風告辭回王府去收拾行李。行李不多,只有少許那麼幾件衣物。其它的,都不甚重要。
白雙盈將靈犀臨走時給她的髮簪拿下,將上面的串珠拿下,然後用髮簪的尖端刺向串珠,串珠應聲而裂。沒過一會兒,靈犀的身形漸漸地浮現了出來。
“找我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了泠風一眼,白雙盈說道:“我們打算回溍水鎮了。”
“這麼快?”靈犀很是驚訝地問道。
“嗯。在這裡,我的病情並不能隨時隨地都得到控制,所以風想早些回溍水鎮,這樣,他才能放心。”白雙盈淡淡道。
看着泠風的眼神立馬有些不同,靈犀深沉地看了泠風一眼,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白雙盈點頭,將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拿給她看,表示他們已然準備好了。
靈犀見狀,也不耽擱時間,立即雙手搭了個手勢,口中開始振振有詞的念起了咒語。
溍水鎮可說是一個與外界半封閉了世界,因爲從裡面出來雖然簡單,要回去卻是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白雙盈與泠風站在一起,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念咒語,施法打開前往溍水鎮的道路。
過了好一會兒,在靈犀的正上前方漸漸地出現了一個不斷螺旋着的黑洞。待洞有一差不多兩人寬的時候,靈犀這才停止的唸咒語,轉手,握住白雙盈的手,對着他們吩咐道:“牽好彼此的手,莫要放開。”
白雙盈點頭,泠風握着白雙盈的手緊了緊,即使手,他也絕不會放開她的手的。
待大家都準備好了,靈犀這才一個縱身跳進了已然漸漸縮小的黑洞,握着白雙盈的手將他們一併給拉了進去。
房間瞬時沒有了人,那個在半空中不斷迴旋着的黑洞也漸漸縮小直至消失不見。屋外,王管家看着房裡的一切,心裡沒有震驚,而是淡淡地說道:“王爺,王妃走好。”
進到洞裡面,隨即便是一片黑暗襲來,彼此都只能靠着手中傳來的觸感得知此刻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還有他們在身旁陪着。
在漫長不知時限的黑暗中,時間便顯得很是難熬。當一絲光亮從前方出現的時候,白雙盈他們已然不知道在那條時空之道里走了多久。可能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卻也可能過了幾個時辰。不管怎麼說,最終他們還是到達了溍水鎮。
看着城牆上龍飛鳳舞刻畫着的三個大字,白雙盈鬆開泠風的手,轉身面對他,再一次的問道:“風,你要想清楚了,這次進去,便是再也出不來了。”
將她的手再次緊緊地握住,他的眼神是堅定而深情地。“我知道。但是我也說過,只要有你在就行了。”
白雙盈感動地撲進他懷裡,同時,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心。
對於他們的到來,白父白母雖然有些驚訝,但隨即更多的卻是欣慰,欣慰於白雙盈的確是找到了一個值得她愛,值得她付出那麼的一個人。
泠風的房子依然還在,雖說白雙盈更想要的是繼續跟隨着父母親一起,但是她卻更想要跟泠風一起過着兩人的世界。而且,兩棟房子就只相隔一堵牆而已,還是隨時都能見面的。
白父白母對於白雙盈的這一個決定並沒有反對,只是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己,經常到家裡來走動就行了。
就這麼,白雙盈搬進了泠風的房子裡面,安心安然的過着屬於他們的世界。
溍水鎮的夜空是美麗的,是典雅的。白雙盈與泠風兩人相擁着坐在院落裡,擡頭看着那繁星點點,璀璨無比的夜空,感受着彼此在身邊的美好感覺。
盈兒,無論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長是短,只要,在這一刻裡,你能在我身邊就行了。
泠風低頭,看着一臉滿足甜蜜的白雙盈,慢慢地,俯下身去,吻住了她那誘人的脣瓣。
星光燦爛,風兒輕輕,都在見證着這一段感情的醇香。
不知不覺,白雙盈與泠風已然在溍水鎮裡生活了一個月,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寧祥。當然,只要那件事情不要發生就好了。
只是,想歸想,該發生的終就會發生。
這日,如同往常一般,泠風與白雙盈坐在院落裡用着午膳。泠風夾了一塊她最喜愛的雞肉到她碗裡。“多吃點。”
回來一個月了,但是白雙盈的身子卻始終不見起色,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消瘦了。
白雙盈笑笑,正要打算將碗裡的雞肉夾起來吃的時候,突然一陣噁心感傳來。她急忙捂住嘴,不停地乾嘔。
泠風見狀,很是擔憂,連忙來到白雙盈的身邊,“盈兒,你怎麼了?”
白雙盈已然沒有餘力可以回答他,因爲從心裡涌現出的那股噁心感愈來愈強烈,讓她只能不停地乾嘔,臉色一片慘白。
顧不得其他,泠風忙將白雙盈一把抱起。施展輕功直接翻牆過去找白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