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娃娃臉男人2

剩下的,便是相思和舒靜蓉的一些閒聊,不過是問些舒靜蓉的生活習慣及個人喜好,體己關心之類的問候。

回到青竹軒的時候,正好碰上剛從藥浴房裡出來的春花秋月四婢。淺清笑嘻嘻地攔下秋容,指着舒靜蓉道:“這個也叫蓉兒。你帶她去熟悉一下吧,怎麼也是個女孩子,可照看好了。”

秋容是四個丫頭裡面最成熟穩重的一個,聽了淺清的話,會意點頭,笑着領了舒靜蓉離開。

“怎麼看?”淺清望着舒靜蓉離去的方向,笑得如孩子一般淘氣。

相思盯着淺清,使勁眨眨眼:“我在你的臉上看到四個字。”

“恩?”

“人面獸心!”

前傾不置可否,又指了指楚鬱泡藥桶的房間:“有沒有興趣去欣賞一下?”

相思惶恐的擺擺手:“我還想多活幾天呢。累了,我要去休息,吃晚飯的時候叫我啊!”

相思揮手的姿態尤其瀟灑,落在淺清心裡卻是尤其苦楚。哎,你不去,那傢伙又要給我臉色看了。你多帶回的那個麻煩,我要怎麼跟阿鬱交代呢?

晚飯飯桌上,那是格外的熱鬧。相思跟淺清都很有預見性在選擇座位的時候遠遠避開了楚鬱。把跟他關係最好的,最親密的四個丫頭塞到了他的周圍。可憐四婢坐在重傷未愈,卻寒氣大盛的宮主身邊,別說好好吃飯,就是連大氣也不敢出。更還有不怕死的,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纔是真正的罪惡根源,揚着一張清秀如畫,單純如花的小臉問:“慕容哥哥,這位漂亮姐姐看起來爲什麼很生氣的樣子啊!”

頓時,楚鬱的臉又黑了幾分。當然,空氣也跟着又冷了幾分。

相思打了個哆嗦,一臉討好地對着楚鬱道:“那個,被一個美人胚子誇獎漂亮可是很不容易的哦,你也別生氣,誰讓你長得那麼漂亮,太偏於中性,蓉兒纔會一時認錯的嘛!”

楚鬱挑挑眉,目光森然地從舒靜蓉身上一掃而過:“蓉兒?”

“是啊是啊,我叫舒靜蓉,姐,啊不,是哥哥!哥哥叫我蓉兒就好了!”磁性低沉的男音,舒靜蓉若是再聽不出的話,那就不是簡單的認錯,而是刻意犯傻了。她帶着希冀的目光看着楚鬱,好像已經看出來這裡楚鬱最大,於是等着他的接納認可。

一轉首,楚鬱細細地打量起舒靜蓉來,半晌,似笑非笑地道:“果然是個小美人。既然是美人,我就喜歡。謝謝慕容兄的好意,我收下了!”

嘎?收下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蓉兒要給阿鬱填房了。”淺清湊到相思耳邊,好心提醒。

“什麼是填房啊?”某個天真純良的小姑娘於一衆男女面前大聲問。

春花秋月四婢齊齊紅了臉,反而是最小的惜月最快恢復神色,偷偷地笑了起來。

楚鬱一雙細長的眉眼此時格外桃花。好看的桃花眼還在盯着單純小美人,很貼心地道:“你想知道嗎?待會兒吃完飯,哥哥會好好跟你解釋一下。”

至於到底解釋什麼,如何解釋,衆人都很有默契地閉口不言。一頓飯下來,相思面前堆滿了可見的雞骨頭,和不可見的已經下腹的紅燒肉。淺清看着相思不顧一切風捲雲殘的架勢,感覺她實在不像是在吃飯。而她不間斷地吐出來的雞骨排骨肋骨,堆成的小山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某個荒郊野嶺陰森可怖綠光幽幽的白骨堆。

想了一下,淺清端起桌上的茶壺起身離去。不消片刻就又拐了回來,手裡依舊抱着那茶壺。他親自爲相思倒了杯水,茶水呈淡淡的青綠色,隱隱有暗香來襲,讓處在一堆油膩堆裡的相思頓時感覺清爽了許多。端起茶杯美滋滋地喝了,還不忘對淺清抱之以不勝感激的微笑。

“我好了,你們繼續。”楚鬱勾了勾脣角,似笑非笑,悠悠起身起身離去。

楚鬱一走,吃飯吃到一半的舒靜蓉立刻惶恐不安起來,睜着明眸大眼,可憐兮兮地望着那紅色豔麗卻又柔韌中不失堅挺的背影。

惜月突然站了起來,對着舒靜蓉眨眨眼:“奉我家公子之命,帶姑娘你過去。跟我走吧!”

舒靜蓉沮喪的臉一下子鮮活起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被誰帶來的,一陣風似的從相思身旁飄過,急急地跟着惜月去了。

相思託着歪斜的腦袋想了想,問一旁的淺清:“你說,那個妖孽要怎麼禍害人家純情少女?”

“妖孽?純情少女?”淺清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你好厲害啊,敢這樣稱呼玄機宮的大宮主,和唐門的副門主。”

“你說,蓉兒是唐門的副門主?她纔多大?”那個女娃行事卻是狠絕幹練,但唐門的二把手……莫非她還有些別的本事?

“以她的心機才智坐上副門主的位置並不稀奇。只可惜,我剛剛得到密保,這個女娃,真的算是從唐門‘逃’出來的呢!”淺清一臉笑嘻嘻的模樣,那張臉,比舒靜蓉還要單純。

果然,時空無論打開哪扇門,飛進來的壞鳥永遠比好鳥多。

楚鬱去辦了點事,所以晚一步回到自己的住處。站在自己的房門口,捏了捏手中那張薄薄的字體,一笑,化爲粉末。

舒靜蓉正在鏡子前坐着。一身淡粉色的睡衣,在燈光燭火下瑩瑩閃亮,依稀可見凝如玉脂的肌膚。一頭烏黑亮澤的長髮垂在肩後,還散發着沐浴後的清香。女子靜坐鏡前,百無聊懶地梳着一縷髮絲,柳眉輕蹙,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鬱走上前,一手撩起如雲髮絲,放在鼻尖輕嗅:“你多大年紀了?”

女子一驚,幾乎要跳了起來,被楚鬱按住,大大的眼睛瞬間溢滿光彩:“蓉兒今年十四歲了!”

“恩!”楚鬱點點頭,手指由髮鬢移到耳後,有意無意地輕觸更加激起了女子的戰慄。舒靜蓉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往一邊挪了些,楚鬱見狀勾起了脣角:“怎麼,都坐在這裡了,難道還碰不得不成?”

“蓉兒不是這個意思,蓉兒,蓉兒只是有些害怕!”舒靜蓉嬌羞一笑,低下頭去,卻拿如絲媚眼偷瞄着楚鬱。

“害怕?也難怪,你畢竟還小。”楚鬱突然拿開手,推開兩步獨自坐在牀邊,“過來,我慢慢教你!”

“恩!”舒靜蓉含笑點頭,體態微傾,露出肩頭大片雪白繼續。螓首微垂,旖旎嬌羞無限。

女子蓮步輕移,欲語還休,走到楚鬱跟前將靠未靠之際,髮絲散亂似只慵懶迷人的波斯貓,媚眼橫生如三月含春的千枝拂柳,邀請無聲。楚鬱輕笑,如狐狸一般。一把將舒靜蓉拉到懷裡,聽着她一聲驚呼,看着她滿臉的嬌羞:“你的媚功,練得不錯。只是對我,功力還是差了些,可惜了……”

“公子在說什麼,什麼媚功,蓉兒怎麼聽不懂呢?”舒靜蓉窩在楚鬱懷中,擡頭滿含期盼的看着楚鬱。那神情,真真的是一個面對愛慕之人生出無限渴望的,等待着愛人憐惜的楚楚動人之嬌嗔。

“那麼,我們開始吧!”楚鬱緩緩伸出手去,修長細白的手指探到舒靜蓉裸露的雪白頸項,冰涼的指尖輕觸那瑩白如玉的肌膚,窩在他懷裡的舒靜蓉忍不住一個動人的顫抖,更像是女子生澀的半推半就。楚鬱輕笑,手心已經撫上大片肌膚,輕輕摩挲着。

“啊——”

楚鬱突然一個旋身,將舒靜蓉扔到牀上,隨即身體附了上來。

舒靜蓉似是噙着極大的忍耐,鼻尖微微滲出細汗,面上卻依舊嬌笑如初,輕輕在楚鬱面前吐氣:“公子這是在做什麼,蓉兒被公子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呢!”

而就是舒靜蓉張口說話的瞬間,楚鬱卻微微偏過頭去,待舒靜蓉把話說完,細長媚眼一眯,脣角一勾:“嘶”一聲,舒靜蓉身上大片衣衫被扯下。

舒靜蓉嬌媚的笑容變了變,右腿慢慢曲起,好似在配合兩人即將共赴雲山的動作。而楚鬱卻根本不給她表現的機會,擡腿壓了下去。舒靜蓉終於冷笑:“公子看起來這般柔美,沒想到力氣竟是這麼大,蓉兒都快受不住了呢!”

這話說的頗爲曖昧,着實令人浮想聯翩。可有人卻偏偏不解風情,說了句很煞風景的話。

“是啊,跟舒逸仁那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比起來,我確實不知好了多少倍,你說是嗎?”

楚鬱話音放落,身下的人兒卻已經動了。

舒靜蓉冷笑一聲,張口,如毒蛇一般吐出一絲玫紅色細煙。楚鬱偏頭躲過,忽覺手下一滑,似是最狡猾的游魚竄過。一瞬間,舒靜蓉已經離開了那溫暖曖昧的大牀,婷婷站在了地上。

她衣裙被楚鬱撕去大半,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她卻不去管這些,五指如鉤往楚鬱身上貼去。衣衫完好的楚鬱輕輕拂袖,擋開那傾力一擊,身影突變轉瞬到了舒靜蓉身後,卻覺眼前一花,舒靜蓉也跟着變換了步伐轉了位置,手臂一擡,一捧煙霧散開。楚鬱冷笑,一拂袖護住脈門鼻息,同時掃開那毒煙瘴氣,待衝出煙霧時竟已經不見舒靜蓉的影子。心中一動,破門而出直往相思的房間衝去。

楚鬱來到相思房門前,迎面碰上從裡面奔出來的淺清,一見他神色便知情況不妙,腳下一頓便施展輕功追了出去,身後淺清和秋容緊緊相隨。

夜色迷離,塞城長街上已是空無一人,那抹緋色的身影挾着一團紅霧,在深夜裡黯然又鬼魅。那小小身影挾着比她高過一頭的人,於長街之上飛奔,後又轉拐幽僻靜謐的小道,騰挪跳躍間絲毫不見懈怠。唐門副門主,年紀雖小,卻果然非一般人可比。

幾人前前後後追了有十里左右,直至出城。眼看日光初露,天邊泛白,終於在一處林子裡追上了舒靜蓉。

“想不到,你一個小丫頭竟然有如此好的輕功。”此刻的楚鬱,哪裡還有在房間裡兩人芙蓉春宵,差點共度歡愉的溫柔憐惜。他邪魅地勾起脣角,一眼掃過被舒靜蓉挾持昏迷不醒的人兒,厲色頓顯。

舒靜蓉眨眨眼,輕笑道:“公子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爲何動怒啊?你要這個姐姐是嗎,別急別急,我給你就是了。”

說完,她當真一甩手,將相思拋了過來。

楚鬱本能地擡手去接,卻在眼見便要了跟前的時候彈指丟出一物撞上那飛來的人。“砰”地一聲。那被拋來的“相思”轟然炸開,彈出一團粉霧。

“這丫頭,渾身上下竟都是毒物。”晚一步趕來的淺清拋給楚鬱一個藥丸,楚鬱看也不看便扔進了嘴裡,臉色卻並不怎麼好。

“你是怎麼看人的!”

淺清委屈地眨眨眼,似要哭出來一般:“我我,人家要洗澡,不允許在旁偷看啊!那丫頭也警覺地很,幾乎是在舒靜蓉一進入她房間她便發現了,兩人鬥了幾下才被擒住。”

“走!”楚鬱一臉陰鶩地拂袖離開。

“去哪兒啊?”沒有被阿鬱趕走,淺清那個開心啊!

“唐門!”

此刻的相思正躺在一張雕花大牀上出神。她不是不累不困,而是有種莫名的不安將她身上所有的警覺細胞都調動了起來,讓她不得不提高警惕。眼睛被蒙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身旁都有些什麼人,這種未知的感覺讓她很不喜歡。

昨晚舒靜蓉一身光亮地闖進來,二話不說就想將她拿下。哼,她怎麼可能跟傻子一樣任由一個丫頭擺佈。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相思在僅有的兩招過手之時,在蓉丫頭的身上留下了點東西。那丫頭的確機警,但淺清給的東西,恐怕也差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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