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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庫頁半島大冰原上,數艘衝鋒舟在白雪皚皚的冰原衝灘。
此時正是正月,靠近北極圈的庫頁半島冰峰覆蓋,杳無人跡,茫茫的雪原上,這幾艘藍黑色的橡皮艇顯得格外觸目。
傭兵們是用戰鬥姿態開始衝灘的,第一艘橡皮艇上的五個人跳下來後,立刻用警戒姿勢,半蹲在雪地裡,槍口四處轉動。等到第二艘橡皮艇衝上海灘,那上面的幾個人開始向前搜索,直到在半公里外設立警戒哨後,第三艘橡皮艇開始登岸。隨後,一撥撥橡皮艇來回穿梭於海面,卸下一船船的物資。
舒暢坐在第三艘橡皮艇上,此刻離日落還有一個小時,數十艘橡皮艇快速的奔馳着,期望能在日落前完成卸載工作,他們的工作令這片海面上馬達聲響成一片。
埃裡克與卡夫卡乘坐第五艘橡皮艇來到岸上,他們一登岸,便衝四個方向放出了微型偵察機。這個微型偵察機是由卡夫卡提供的,外型有麻雀大小,卻能在空中滯留五小時。
日落時分,伯爵與圖拉姆隨最後一批橡皮艇登陸。圖拉姆還抱着一個筆記本,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上由六架偵察機掃描到的畫面,伯爵則裹着緊緊的,衣服大衣襟,遮住了半個臉,駝羊絨圍巾裹着他的口鼻,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暴露在外面的皮膚。
此時,海灘上已搭起一片帳篷。傭兵們正扯起石棉防護網,對營地做最後地處理。
極地旅行,石棉防護網是必備的設備,因爲這種材料可以屏蔽紅外線,讓日期難以泄露。而舒暢看中的是它的另一個副作用——遮住紅外線探測衛星的掃描。
這是一個裝備豪華的小分隊,四十個人,帶了大量的輔助儀器,每人都穿一身石棉材料的極地防寒服,防寒服內。貼身穿的是丹麥防彈布製作地緊身夾克。夾克內層還有一套微空調系統,幫助調節衣服內的溫度。
在這裡面,最不值錢的是那套微空調系統,它是現在美軍軍服的制式裝備。在伊拉克炎熱的夏季,美國大兵全靠這身藏在衣服內的微空調系統調節體溫。由於大批量生產,所以這項技術變的很廉價。
石棉服防彈服雖然價格昂貴,但也不是難以接受,在這身裝備中。最昂貴的是提供體內微空調系統動力地電池。正常情況下,美軍隨身帶的電池能供給通話器、夜視儀、ups、微光瞄準儀、以及微空調系統,這整身裝備連續工作四小時。但由於舒暢想這次深入荒無人煙的西伯利亞,不可能給電池隨時充電,所以他也就沒客氣,勒索了卡夫卡四十副核能電池。
美國人研究這種核能電池功率強大,他們安裝在火星探測器上的核電池能讓探測衛星連續工作二十五年,而且安全性穩定性極爲可靠。與舒暢原本使用的、民間製作、商用核能電池不可同日而比之。
僅僅這一套電池。價值就高達數百萬美元,所以這四十人隊伍是一支裝備上億的小突擊隊,這樣豪華突擊隊。出現在這片冰原上,令人很難想象它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太陽落山了,警戒哨開始回縮,五架偵察機開始向更遠處飛行,埃裡克與哈根還在商量。兩人爲先行的位置爭執不下。
“我先走了,你在後面指揮整個小分隊,這事你在行”。埃裡克堅持說。統籌指揮確實不是他地特長,他只是個衝鋒陷陣的人,所以他纔要與舒暢前去探路。
格倫揹着一具個人飛行器,手裡還拿着一副向這裡走過來,伯爵陰着臉,注視着落日方向,此時雪原上,皚皚的白雪還反射着太陽地餘光,讓周圍看起來不那麼昏暗。
“我認爲,我應該跟你走,夜裡活動是我的習慣”,伯爵轉向舒暢說。
埃裡克不說話,他目光轉向哈根,等待對方開口。其實,他不願意留下來,是不願意留在伯爵身邊,伯爵這個人渾身散發着陰冷氣息,與他在一起幾乎是夜夜做惡夢,這種感覺令突擊隊員精神疲憊,所以現在,人人都搶着與舒暢先行。
“那不行”,舒暢穿起個人飛行器,他拒絕了伯爵的要求:“雖然先行者是在夜裡前進,但我們要負責沿途清障,有你隨行,萬一有個突發情況,我們無法掩護你。”
剛纔一聽伯爵打算先走,哈根沒有再爭論,這回,伯爵決定了留下,他也不好再要求了,只好看格倫埃裡克發動了個人飛行器。
個人飛行器是一種八十年代的發明。我們在某些好萊塢電影中可以看到它的身影,它類似一個大揹包,頂部是一個類似直升機水平翼螺旋槳,螺旋槳旋轉產生升力,讓人在空中漂浮。
最初,個人飛行器只能讓人滯空二十分鐘左右,時間太長,一個是能源跟不上,另一個是能源燃燒噴出地尾焰,那股高溫在二十分鐘後會把飛行器背板燒紅,常人無法忍受這種燒烤。
隨着技術的進步,個人飛行器的滯空時間也越來越長,但它噴出地尾焰問題,一直無法解決,使得這種技術不太實用。直到核能電池被應用到個人飛行器上,才解決了這一問題。
有了核能電池做動力,個人飛行器不再噴出灼熱的尾焰,剩下的問題就是操控問題。這種飛行器沒有平衡翼,在空中,它的飛行方向與平衡全靠身體操控,細微一點改變都能使它產生很大的飛行偏差,甚至迎頭撞上什麼東西,導致機毀人亡。
因此,這個個人飛行器至今仍是一個不成熟產品,花幾百萬美元購置這樣一套東西。需要反覆演練,才能學會操縱技巧,而在飛行過程中,精神稍不集中,就會在高速飛行時失去平衡……即使精神高度集中也沒用,因爲高空中氣流變化多端,如果沒對氣流做出及時反應,也會令人失去平衡,結果是人死。數百萬元的機器也毀了。
然而,這種個人飛行器也有着不可替代地優勢,它的體積小,飛行時噪音低,不易被雷達甚至地面上的人發現,所以也成了某些特殊行動的必選設備。作爲從不被資金問題發愁的狼人組織,埃裡克的傭兵小隊以前也進行過個人飛行器的訓練,這次舒暢在爲交通工具而發愁時。他便提議使用這種豪華,但不穩定的飛行設備。
飛行器發動起來,強大的氣流掀起了一片雪霧,埃裡克當先升空,身體力行做着操作示範,第二個升空地是舒暢,他有樣學樣,慢慢的升到了半空中。
卡夫卡看來以前用過這玩意。他只用了片刻便熟悉了操作,第三個升入高空,而後是他的一名隨行人員。最後是笨手笨腳的格倫。
“好了”
姆在帳篷裡通過通訊器與舒暢交談:“飛行路線已經我們的偵察機已經沿着這個路線飛了一遍,你沿着我標識的路線走。”
個人飛行器的另一個缺點就是飛行速度慢,比自行車速度快不了多少。時度大約五十公里左右,偵察機已經飛了一個來回,這段距離估摸着舒暢需要花一夜時間飛行。
舒暢在空中稍微調整了一下姿態。便沿着圖拉姆標識的路線當先飛去。埃裡克在他地右手,卡夫卡在他的左手,五個人在空中排成梯形隊形,慢慢的向前方飛去。
過了海岸不久,便是西伯利亞地帶特有的寒帶森林,古鬆古柏樹莖都在五六米處,高約二十米左右,爲了避過樹冠,舒暢他們不得不繼續上升,升到三十五公分。
寒帶地區雲層很低,白天蒸發的水汽,夜裡凝結,慢慢的降回地面,僅僅在三十米高空,就可以感到腳下白茫茫一片,那是寒帶森林特有的冰霧由於這種冰霧只在夜裡出現,所以也叫夜霧。
飛行器所產生的灼熱氣流在它飛過地區域,留下一道類似噴氣機似的白色軌跡,此時,如果地面有觀察艙,便可以根據這五道白色軌跡,清晰的看清舒暢地來路。這道軌跡直通向海邊營地,他們一邊飛,還一邊產生着新的軌跡。
這個時候,地面上本來就已經夠寒冷的了,在三十米高空,地面保留的溫度達不到樹梢,這裡唯留下刺骨的寒冷,空氣中地冰霧不停的累積在他們的飛行服上,不一會,五個人身上已經結了厚厚冰甲。
這是一種水火兩重天地感覺,身體前部,當封面全被厚厚的冰甲所覆蓋,身體後部,螺旋槳所噴出的熱氣流讓背部有點烘烤的感覺,冷熱交匯處,像是有千萬顆鋼釘不停的扎着皮膚,令皮膚痠痛難當。
卡夫卡本來是不打算參加這次行動的,但最終,他的上司認爲,那些強力戰士不善於與人溝通,有些時候,他們甚至是呆板的,只知道遵命行事。所以必須有一個自己人指揮這羣戰士,而卡夫卡與雙方交流無礙,他是當然的指揮人選。
被逼無奈的卡夫卡只得參加了這場行動,此刻,他那普通人的身體忍受不了冰火的煎熬。他的身軀已經麻木了,只憑借模糊的意識,操縱着飛行器隨隊而行。
當然,這也不完全是他意志的功勞。他衣服裡的微空調系統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雖然微空調系統全力工作,也趕不上寒風帶來的急劇降溫,但它的存在,卻使卡夫卡還能維持着模糊的意識。
半夜時分,舒暢他們一個接一個降落到地面,五人當中,唯有舒暢還能自如活動,其他人早已凍的身軀僵硬,他們一落到地面,先忙着尋找背風處,等待衣服內的體溫調節起來,令他們恢復正常的體溫,而舒暢則忙着放出了偵察機。
埃裡克開始構築冰屋,其他人恢復過來也開始幫忙,舒暢已架好了天線,將偵察機發回的信號傳送到圖拉姆那。
“很好玩”,圖拉姆在耳機裡面輕聲說:“十點鐘方向有一棵枯樹,那裡藏着兩個枹子,按體型、按溫度顯示,應該是一大一小兩隻枹子,你想吃枹子肉嗎?”
舒暢招手喚過了埃裡克,讓他接替自己值守傳遞設備,矮下身悄悄向枯樹摸去。
“輕點,輕點”,圖拉姆不停的叮嚀。可舒暢沒法做到,即使是天神來了,也無法在雪地上悄無聲息的走。
也許是天地寒冷,動物們不願活動,也許那對枹子打算用假死瞞過舒暢,等舒暢摸到枯樹邊時,樹根下那個雪丘仍沒有動。
“你確定是枹子,而不是熊”,舒暢伸手比量着洞口,輕聲問圖拉姆。
“無所謂”,圖拉姆回答的很無奈:“是啥都無所謂,反正就是兩頭熊,你也能把他們拖出來,下手吧,從圖像看,他們的體積不大。”
天空中漂浮着輕輕的嗡嗡聲,那是無人偵察機的聲音,舒暢放出了三隻偵察機,其中一隻現在正停在枯樹上面。
“好吧”,舒暢一橫心,伸手伸入洞中,果然,他拽到了一隻腳,那隻腳衝舒暢撞來,另外一對腳則壓低高度,貼着地面穿出洞口。
兩隻枹子都沒有逃脫,舒暢拽着他的戰利品返回天線旁,這時,埃裡克他們已經搭建好冰屋,耳機裡,圖拉姆欣慰的說:“不錯,卡夫卡拿來的色溫圖譜沒有錯,果然是枹子。”
天亮時分,海邊營地的人發動了雪地摩托車,開始向舒暢這裡行駛。等他們抵達後,又是日落。雙方簡單的交流情況後,舒暢帶着先遣隊繼續出發,就這樣,整支隊伍採用滾動式行進的方式,越來越深入到雪原中。
這是片人煙稀少的土地,平均三十四平方公里纔有一個人居住,連續在雪原中走數百公里,才能找見一個數百人居住的小居民點,這是荒原六百公里唯一的居民點,也是舒暢此行的終點站——波利古斯村。
天已經黑了,距小村五里外,隊員們彙集到一起,圖拉姆透過低空偵察機觀察着小村裡的動靜,舒暢在旁邊端詳着小村的建築。伯爵像一塊化石屹立在一邊一動不動。
“是這嗎?”舒暢轉身問伯爵:“我們的終點站?這裡有什麼?”
“這個村子名叫波利古斯”:遍小村的名字,彷彿這個名字就是一切的答案。
伯爵的態度提醒了圖拉姆,他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又仔細研究起小村來。
靠近寒冷地區的人,生活習慣都類似棕熊,在冬季來臨的時候,他們比較嗜睡。因爲大雪覆蓋了一切,四五米厚的積雪連屋頂都掩埋住,在這種天氣裡,只有睡覺才能減少熱量消耗。
睡覺多了,人們就有點日夜顛倒,這時,小村裡有的人睡醒了,厚厚的雪下透出一絲燈光,屋裡的人正在活動。有的人繼續睡着。
連接屋與屋之間的道路已深深的陷在雪下,像戰壕一樣像四周蜿蜒,路兩邊的雪牆一人多高,走在裡面很容易迷路。在這種情況下,突擊隊掩過去,輕易可以做到不驚動任何人來控制全村。
舒暢與埃裡克、哈根、卡夫卡研究着小村地形,策劃着進攻方案,圖拉姆突然想起什麼,他輕聲提醒舒暢:“波利古斯村,硅鐵片。”
舒暢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埃利克也是,倒是卡夫卡驚醒,他脫口而出:“波利古斯村,不對,村裡應該有駐軍——這個小村沒有居民,全是軍人,前克格勃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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