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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沉默了片刻,他突兀的反問了伯爵一個問題:“我的人都難以理解,我爲什麼要迎擊那羣強大的制裁者,你能夠理解這個問題嗎?”
伯爵詫異的擡起頭,若有所思的回答:“讓我想一想,你如此鄭重的提出這個問題,到讓我不好隨意回答……難道……那個人現在躲在哪裡?”
看來伯爵已經猜到了舒暢的意圖,他雖然知道舒暢一貫大膽,一貫神經尖銳,但他依然爲可能的答案感到震驚。
“他用我的遊艇,他乘坐我的遊艇前往藏身點”,舒暢笑得滿臉是奸詐:“圖拉姆全程參與了他的搬遷過程,你猜他會去哪?”
“這不需要猜測”,伯爵笑得很開朗:“其實,我們說的都是同一個問題,那個人只有一個藏身地點——萬物的源頭,人類所創的聖殿。”
伯爵問的意思是:如果舒暢想了解這所有事物的起源,並解決他們前面遇到的所有麻煩,那就必須回到所有事物的本源,事物的發源地。
舒暢說的是:他正面迎擊制裁者,就是想爲自己贏得一個緩衝時間。這段緩衝時間裡,他並不打算一味躲避,反而想從最根本上解決問題。
什麼是事物的起源,那位安塔魯維亞就是所有禍端的起源,當初,是他製造了第一批強力戰士,從此可以讓人類窺視神的力量。然而,幸運地是。這個人正陷入沉迷——與伯爵曾經經歷過的情況完全一樣。
舒暢現在解開了“上帝武裝”的秘密,他認爲,擁有這件威力強大的武器,他已經可以與安塔魯維亞一拼。與此相反的是,那位安塔魯維亞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在沉眠中,他無法感知外面的世界,甚至無法對他培植的那些新勢力欲與支援,正像當初那羣“狼人”一樣。
同樣的情形再度重逢。這樣地巧合舒暢豈能輕易放過。所以,他打算在這批制裁者全滅,長老會尚未派出下一批人手之前,訓練出一批應急人手,殺上對方的巢穴。
這樣的應急人手屬於一次性消耗物品,無需進行精細化完善——那批找上門來的超能研究者正適合要求……
證實了舒暢的想法後,伯爵陷入了極度震驚,他沒有想到舒暢的膽子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也罷。這也許是一種解決辦法——有些事情我們終須面對……”
頓了頓,伯爵也不解釋緣由,直接下令:“先去俄羅斯,我要取一樣東西……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攪我,準備好了,再來通知我。”
舒暢鞠了個躬,目送着伯爵隱入礦井深處。
埃裡克派來的接應人員在附近與舒暢匯合,事情過於嚴峻。這次是埃裡克親自帶隊來的,他似乎將所有地精力多彙集起來,隊伍中舒暢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
“情況我知道了”。埃裡克伸手與舒暢握手:“其實你不必這樣,這世界之大,可以容納下幾十億人口同時生存,他能夠容納的下安塔魯維亞,也能夠容納的下你我。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做出這個決定。你想稱王嗎,你想掌控整個盟會嗎?……何必,你還沒到需要捨命求生的地步。”
“自由不是毫無代價”。舒暢輕輕的吟誦這句美國老兵紀念碑上篆刻的名言:“想要自由自在的生存,我們總要付出點什麼。
我不想說什麼高尚地語言,也不想說爲了全人類之類的謊言,我只是想讓對方知道——想要使我屈服,這個代價他很沉重。”
埃裡克沉重的點點頭:“也就是說,如果對方願意與你和平相處,只要他願意與你和平相處,你隨時會中止行動,尋求妥協。”
妥協不是屈服,不是無條件地投降,舒暢心中本來就存着這個打算,所以他誠實的點點頭。
“我們不參加最後的突擊”,埃裡克嘆了口氣,他表明了立場:“我們只負責清除你沿途的障礙。”
生意就是生意,埃裡克雖然與舒暢關係好,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有依附舒暢的組織而生活,但他這種交情還沒到不顧自身地地步,所以他提條件提的很坦然。
這世上,沒有人有權力要求別人爲自己犧牲,有這個權力的唯有神。剩下地就是神棍與黨棍。
舒暢理解對方的立場,因爲在一場拼鬥雙方隨時可能妥協的戰鬥中,埃裡克不可能涉足太深:“你提價錢,你提一個讓自己一生衣食無憂的價格,我不還價。”
“我們會爲這個價格做出一切努力”,埃裡克鄭重承諾。高收益意味着高風險,一向吝嗇的舒暢竟然捨得用這種條件打動他,一定希望他們竭盡所能。
舒暢現在時間不多,乾脆利落的與埃裡克達成了交易,立刻帶着這大隊人馬,趕往與卡夫卡約定的會面地方。
這是一個偏僻的軍用機場,它在地圖上沒有標誌。如果從空中俯視,只能看到在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有一塊稍稍平整的公路。公路盡頭是幾個大型的拱形採鋼簡易房。現在,拱形機庫大門打開,幾輛電瓶車正拖着一架民用客機,停在機庫門口。
對於舒暢在嚴密監視下一轉身便找到了一羣強力戰士,這樣的本領讓卡夫卡深爲歎服:“很抱歉,我們準備的飛機似乎小點。”
“沒關係”,埃裡克無所謂的回答:“我們待慣了各種地方,哪怕在貨艙裡,你可以把我們當作貨物運送。”
卡夫卡輕輕的點了點頭,深深的望着埃裡克一眼,對方的話使他明白了這個人的身份。
醫生、商人、最強悍地傭兵……面前這位嬉皮笑臉的舒暢先生,還有什麼隱藏的身份?
對於傭兵的提議。僱主是一般不會拒絕,埃裡克前往貨艙的要求,其中還隱藏着控制對方的機艙,通過檢查貨艙掌握對方底細的目的。對於埃裡克的要求,卡夫卡心知肚明,他一揮手,命令機師打開貨艙大門,傭兵們開始一貫登機,從敞開地艙門看。貨艙的東西裝的滿滿的,三十多個傭兵擠進去,地方並不寬裕。
電瓶車開始啓動飛機引擎,渦輪發動機一運行起來,轟鳴聲響徹整個機庫。在這種張嘴無法說話的環境裡,舒暢沒跟卡夫卡謙讓,他快步走進機場,毫不掩飾的自己的不信任態度。無所顧忌地檢查飛機各項關鍵設備。
在此期間,飛機已開始緩緩滑動,它滑出了機庫大門,調整機頭,對準機庫前的那條公路。稍稍停頓後,卡夫卡小心地詢問:“可以起飛了嗎?”
“你還沒有告訴我目地地”,舒暢微笑着,但毫不讓步的說。
卡夫卡把頭偏過去。似乎
氣說話:“我不能告訴你目的地何在……因爲那個地在。但你完全可以猜到那個地方,在美國,只有一個地方‘它從來不存在’。但人們卻在不停的談論。”
舒暢明白了,他說的目的地被稱爲“51區”,這是該地號。據說,它是美國外星生物研究所,也有人說那是地球文明與外星人聯絡的地方——因爲那裡經常出現飛碟。
不過。所有地神秘現象也有另一種解釋,比如說該地經常出現的飛碟,就有一種解釋說:這是美國人研究出的碟形飛行器。或者前掠翼戰鬥機,該地只不過是美軍地一個飛行實驗基地。
對於外界的種種猜測,美國人既不否認也不辯解,他們保持一種奇怪的沉默態度。這種現象只說明一個問題——他們一開口,真相便泄露了。
美國人之所以採取這種奇怪態度,乃是地球上大多數政府遇到難堪事時,通常採取的策略,這叫做:光榮沉默。因爲撒謊不能成爲“政府行爲”,一旦政府撒謊,那就淪爲無賴國家。對外,別人不相信你所簽訂的一切外交條件;對內,政府在國民面前也失去了政府公信力。
美國政府在此事上地沉默,正說明51區裡確實隱藏着某】這種秘密關係重大,一旦泄露,絕對驚世駭俗。
“有些傳說或許是真的”,在51區巨大的地下基地,舒|||地一切喃喃自語。寬敝的地下室比數十個飛機機庫加起來還大,大廳的中央排列着數十個大小不同的飛行器,這些飛行器模樣古怪,有些東西甚至真跟外界傳說的飛碟相似。
卡夫卡沒有向舒暢解釋這裡的一切,似乎他對舒暢的舉動非常警惕,自從進了這裡後,他的手一直按在腰間,那裡彆着一件古怪儀器。此外,數十名基地警隊也警惕的盯着舒暢的一舉一動。
舒暢的眼角瞥到了屋角處一個細節——這座大廳實在過於巨大,它有數公里長,遠處的屋角斜靠着一堆東西,以普通人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屋角的存在,或許在他眼裡那裡只是一片地平線,但舒暢看來。
屋角處似乎隨意扔放着幾個碟形飛行器,飛行器表面光滑無比,透着金屬光澤。
這種碟形飛行器太小,裡面根本不可能乘坐人類,它的唯一用途是用來戰場偵察,那圓形外型使舒暢一下子想起幾個著名的無人偵察機的行爲。
有數種無人偵察機體型也像圓盤,中間是個巨大的風扇,它的作用類似於直升機的水平螺旋槳。漿軸部位恰好隱藏高精度攝像機……
因爲要眺望極遠處,舒暢的神情未免專注點,卡夫卡察覺出不對,他彈了幾下響指,周圍的警衛越聚越多,最後竟排成出密密麻麻的方正,將舒暢圍在中間,簇擁着他向前走。此後,舒暢擡眼望去,只看見密密麻麻的肩膀與脊背。
隊伍在一扇小門前停下,卡夫卡用工作卡在門鎖上劃了一下,經過繁複的辨認手續,小門終於打開,卡夫卡擺出請進姿勢,自己腳下卻紋絲不動。
“我的權限只能讓你走到這,請原諒”,卡夫卡歉疚的解釋。
舒暢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擡腳走了進去,門在他身後無聲無息的關上了。
門內有三個銀髮老頭正等着舒暢,在他們好奇而專注的打量舒暢時,舒暢也在打量着對方。
這三個老者面色紅潤,似乎沒有常年生活在地下那種蒼老,但舒暢卻聞不到對方身上的陽光氣息。他們身上的紅潤是用紫外線燈曬出來的,所以雖然膚色像個正常人,但依然帶着地底世界的陰暗氣息。
幾名老頭的銀髮梳的很齊整,那種銀髮是標準的銀色,它泛着金屬的光澤,從髮色看,這三個人營養充足,生活優裕。否則,頭髮沒有這麼奇異的亮色。
淡藍色的眼睛,高聳的鷹鉤鼻,和煦的微笑,沉穩的氣度……舒暢用一個醫生的目光,挑剔的打量着這面前三人。那三人的健康狀況實在令人嫉妒,他們身上竟然找不出一絲不健康的成分,像是人類的模範基因標本。
當中一個老頭手裡拿着厚厚一筆文件,他揚着手向舒暢做出歡迎姿勢,舒暢一撇嘴,制止了虛假的含蓄。“得了,既然是合作,那讓我們直率點——我能從合作中獲得什麼?”
三人當中,左手的老頭瞥了一眼舒暢,寬厚的笑了:“既然要合作,那就應該彼此坦誠……瞧,我們這裡你都看了,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個什麼人?高明的僞造大師,外科醫生,整容醫師、成功商人?手下擁有一支傭兵團的著名傭兵,或者是在世界各處擁有許多地產的地產商人。也許只是個酒吧小侍應?”
舒暢緊緊閉着嘴,沒有回答。當中的老者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略有點得意的笑了:“瞧,我們不是一個組織,只要我們想追查,這世界就沒有隱藏的秘密——我們的能量超出你的想象。”
舒暢的情緒依然很鎮定,甚至很自信。
他的所有經歷中只有他在國內的身份沒有隱瞞,而他此後的經歷,七分真來三分假。
換句話說,這些身份大都是圖拉姆編造出來的。舒暢的行蹤是真的,他旅行途中的經歷卻沒有多少真實性。該隱藏的都已經反覆推敲,被改動的似是而非,所以舒暢壓根就不信對方的訛詐。
“爲了我這樣的小人物,破費你們那麼大的精力,不值”,舒暢平靜的回答,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我的同伴在哪裡,他的傷勢怎麼樣?”
依舊是左手那個銀髮老人搶先回答:“你的同伴都在,受傷那人已經恢復,你可以隨時見他。”
當中的那個老頭狡黠的笑了:“你過度自謙了,卡瑪利拉盟會的子爵不可能是個小人物,擁有自己領地,擁有自己的武裝團體的人,不可能是小人物。”
這時,右手那位一直未開口的老頭插話:“happy先生,你剛纔說到坦誠,我對這個問題深有同感。你能告訴我,離開卡夫卡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舒暢笑而不答。那老頭伸出手去,繼續說:“你的手機,可以給我看看嗎……我想你應該明白,分手之後,我們並沒有撤去對你的監視力量,然而,我們地面人手遭到一夥莫名其妙的人阻攔,而無線通訊信號也無法對你進行精確定位。這讓我對你的手機很感興趣,你能讓我看看嗎?”“我要是不給你看呢?”舒暢笑得毫無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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