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安道然指派了一個絕對可靠的小夥子給白家林帶路。?這個小夥子是個專職駕駛員,開車技術不錯,暗地裡也做一些踢別人場子、護自己場子之類的事情,人也機靈。聽說白家林是楊家總部派來的高手,當即照顧得很好。
而且,這個小夥子常年派駐在赤塔市。這個城市本來就不大,小夥子簡直就跟自己的手掌一樣熟悉。那個餐廳很容易找到,畢竟華人餐廳不是太多,而且方位又在巴拿馬酒店的附近。但是,想要找到那個狙擊點就比較需要技術含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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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林先是仔細看了看這個華人餐廳的建築規制,以及容易射擊、且外面的視線不易被遮擋的幾塊窗戶。而後向遠處目測了一番,發現也只有兩三個地點適合狙擊。當然,要是把夜十三這狙擊猛漢請來,估計又能排除掉一個,選出一個更優的。每個人都有專長,不能強求。
但現在這情況也已經足夠了。因爲談判過程中,只有破裂了、而且周東飛動手,狙擊手纔會動手。而在此之前,對方只有可能威嚇一下,不會對周東飛造成生命威脅。所以,在談判開始的時候,最終確定了餐桌或餐廳,也就能確定那個狙擊手所在的方位了。
再說了,周東飛也已經知道對方埋伏了狙擊手。所以即便暴起傷人,也不會給對方合適的狙擊機會。白家林之所以找這個狙擊手,只是施展一些反制手段,免得讓對方覺得自己一方好欺負。
十一點二十,安道然的手機響了。接通了龍易白的電話,得知果然是在那個華人餐廳碰頭兒。安道然掛了電話笑道:";姑爺,您的消息真準。就是那個華人餐廳,二樓暖玉閣。";
";走!";周東飛笑了笑,同時把這消息告訴了白家林。開車的那個小夥子一聽是暖玉閣,從車裡指着一塊玻璃笑道:";白哥,就是那一間雅間。";
白家林點了點頭,這正是他剛纔關注的幾塊玻璃之一。而由此也已經判斷出,狙擊手就在一百五十米外的一座小樓上!
";我出去一下,你等着。十分鐘不回來,你自己開車回辦事處。";說着,白家林扯了扯直立起來的風衣領子,把腦袋塞進衣領裡面半個,而後悄然出了車門。
……
";哈哈哈……呃……";那座華人餐廳二樓暖玉閣裡,龍易白看到周東飛推門進來,本欲大笑着奚落一下週東飛。因爲在他看來,當週東飛在這裡看到自己的時候,肯定會大吃一驚。但讓他蛋疼的是,人家周東飛進來之後面帶微笑一如既往。別說表情,就連眼神都不曾閃爍一下!
龍易白的左邊,是一箇中等身材、身穿俄羅斯警服的警官。這個人,等於是龍易白請來的一個護身符。有這個人在,周東飛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暴起殺人。
他的右邊,是一個身材魁梧如北極熊的黃頭髮漢子。周東飛知道,這人肯定就是龍易白所說的那個別列斯基了。這人是赤塔州的黑幫頭子,那麼這個赤塔州的首府赤塔市更是他的掌控之地。俄羅斯的州相當於華夏的省,這人也算是一個省級的大梟。
一開始,龍易白早就對這兩人說了周東飛的事情,並且保證周東飛見到自己之後肯定會驚訝得掉眼珠子。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情況一點都不一樣。甚至那別列斯基瞥了瞥嘴,心道沙皇陛下派了個狗屁代表啊,對形勢的判斷根本不靠譜兒。龍易白這樣的頑浮公子,根本靠不住的。
而且,周東飛隨後的一句話更讓龍易白蛋疼。只見周東飛目視龍易白,竟然用不算很流利、但發音基本準確的俄語淡然笑道:";馬特維?你怎麼起了這麼一個蛋疼的名字,不知道後面這個發音,在華夏語裡和’特別陽|痿’是一個讀音嘛?呵呵。";
別列斯基和那個警官算是長見識了,想不到";馬特維";這個在俄國比較普遍的名字,竟然和華夏某個極其不雅的意思讀音一樣。當然,別列斯基更加瞧不起龍易白:你他孃的搞得屁喲!連自己的底細都被對方給搞清了!
因爲在別列斯基看來,周東飛要是一進門的話,哪怕心理鎮定、見到龍易白也不吃驚,但也不會想到龍易白就是馬特維。根據人的第一本能反應,對方應該認爲純種俄羅斯人地別列斯基是馬特維,而龍易白只是馬特維的隨從。但是,人家周東飛一下子就指名道姓,根本沒有任何的疑慮。這就表明,周東飛早就把龍易白的身份研究透了!
";你……你怎麼知道?";龍易白本來就不是什麼能人,心理素質也差得狠。要不是他善於在地下沙皇面前溜鬚拍馬,而且他繼承了龍易紫收攏的龍家勢力,地下沙皇也不會重用他。
周東飛笑了笑,徑直坐在了對面。大體看了一下,這個房間的每一個座位,都籠罩在外面的狙擊範圍之內,無非龍易白三人的座位只能籠罩住半個身子。既然如此,周東飛也就不選擇什麼合理的地形了,隨便坐下。而安道然也不含糊,氣定神閒。主要還是因爲周東飛的一番部署,讓他心中有了底兒。
此時尚未談判,龍易白的氣勢就被徹底壓下去了。
這時候,一個短信發了過來。周東飛一看,是白家林發來的兩個字:";解決";。
沒理會龍易白那可笑的發問,周東飛徑直說:";說吧,談什麼條件?對了,用俄語還是華語?";
龍易白額頭有點冷汗,用比周東飛更不熟練的俄語說:";俄語吧,我這兩位朋友不懂華語。至於這個條件,就是重啓俄羅斯和華夏的槍械走私生意。不然……";
";沒什麼不然,有條件就說,威脅對我沒用。";周東飛笑道,";我想做的,不需要威脅也會做;我不想做的,威脅了也沒什麼用處。";
日,真強勢。別列斯基也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華夏地下世界的頂級高人,果然非同尋常。
";呃……";無論實力還是心智,龍易白這蠢貨哪是周東飛的對手。嚥了口吐沫,龍易白生澀的說,";第二,讓楊家接管這個走私生意。只要同意這一點,楊家在俄羅斯的生意馬上就能解禁。";
";沒別的了吧?";周東飛說。
";沒……";
";那好,我明確告訴你:走私重啓,沒問題!但是第二條讓楊家參與,不可能!要是做這個生意,還是由名世集團來做!";周東飛不想讓根正苗紅的楊家捲入這種黑色交易,那等於是破了金身。他冷笑一聲,說:";你沒資格跟我擺譜兒,還是把這件事情向康斯坦丁彙報,讓他來決定吧。";
氣勢相當壓人,連一旁的別列斯基都看不下去了,冷聲說道:";馬特維就是沙皇陛下的代表。另外,沙皇陛下的名字,不是你能喊的。";
";我就是喊他老雜毛,你們也奈何不了我。你們的理念是生意至上,理智點吧朋友!";周東飛笑了笑,很愜意。
別列斯基一怔,強忍住了怒火。而龍易白覺得機會來了!既然周東飛對地下沙皇不敬,那就挑撥一下,讓別列斯基把現在的情況彙報上去,引發地下沙皇的滔天怒火。因爲龍易白並不想讓周東飛答應重啓走私,那樣的話就沒辦法繼續報復楊家了。他的打算,是把事情挑撥的越亂越好,最好讓地下沙皇和周東飛死拼一場。
於是,龍易白也終於振作了一些精神,冷笑道:";周東飛,這裡不是華夏,你看清楚了!別以爲你那兩下子很猛,再猛能比槍猛?";
";就你這常年吸毒、縱|欲過度的小身板兒,還在師叔我面前拿槍?";周東飛故意調笑。當初在晉中的時候,由於梅姐拜師的事情,龍易白確實喊周東飛師叔,而且喊得特別甜。如今被周東飛舊事重提,搞得他有點狼狽。
";哼!";龍易白臉色微紅,怒道,";你不信?只要我一個招呼,你的腦袋就要開花!";
";真的?我看未必。";周東飛笑了笑。
一旁的安道然知道事情的部署,更覺得搞笑。在他看來,這個新姑爺簡直太他孃的妖孽了,把本來應該處在強勢地位的談判對手,壓制得喘不過氣來。安道然甚至有點走神,他想到假如今後真的讓這個姑爺來駕馭楊氏集團,估計這個集團會更加昌盛。
龍易白臉色陰晴不定,終於下了決心。這幾番交戰,他已經被周東飛壓制的快沒脾氣了。所以,他要來個猛的。要通過一個純爺們兒的手段,(7)展現一下自己的";力量";!同時,也能讓旁邊的別列斯基認識到,自己是有本事的。免得別列斯基向地下沙皇彙報,說自己不中用。
於是,龍易白陰冷的笑着,右手拿起了一隻玻璃杯。兩根手指捏住杯底,似乎在把玩。而後,向前輕輕探出,停留在半空中。
笑得很得意。根據他的安排,只要自己做出這個動作,埋伏好的那個高水平狙擊手就會開槍。於是,一個相當震撼的畫面就會出現:他一舉杯、手中的杯子就會被擊碎,意思是隻要老子一個招呼,狙擊手同樣可以擊碎你周東飛的腦殼!
但是,周東飛卻笑道:";舉起杯子、讓人狙擊,然後嚇唬老子?但是我還是覺得,真的未必,呵呵。";
龍易白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