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直接開到了主城區,一下車,文鏡‘花’拉着我就到了一個水吧。
水吧顯然也是剛剛纔開張,裡面正在做着清潔的服務員壓根就沒有想到這麼早就有人來了。
不過文鏡‘花’似乎是跟裡面的服務員很熟,也不顧人家還在拖地,扯着我就進去了。
隨意叫了兩杯飲料在喝着,我跟文鏡‘花’談起了學校裡的事情。
一來二去的,話題就繞到了釋彌夜的身上。
“聽說釋彌夜又轉回桐明縣讀書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文鏡‘花’跟文水月一樣,似乎都對釋彌夜比較感興趣。
“是啊!”我一攤手,“她大概是覺得一個人在白原市太無聊了,所以又轉回了桐明縣,現在在甲乙高中,跟我一個班嘛!”
文鏡‘花’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她暑假也在補習嗎?所以沒有跟着來玩?”
一說到這個,我也頭疼了。
現在釋彌夜聯繫不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她成績好着呢,纔不需要補習!”我乾笑了兩聲。
“那也就只有我們姐倆相依爲命了!”文鏡‘花’一聳肩,“要不你就真的陪我去補習吧!”
“纔不要呢!”我嚇了一大跳。
“開玩笑的啦!”文鏡‘花’咯咯的笑了兩聲。
我們倆在水吧裡閒聊到了一個多小時,又是聊明星又是聊球星的,等到文鏡‘花’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話題,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走,我們現在去逛街去!”文鏡‘花’拖着我,一路直奔鬧市區。
只是剛剛拐過一個彎,我又看到了昨天那輛採血車。
“哇哦,採血車!”文鏡‘花’探頭看着,“怎麼我們這裡也有采血車?”
“不是一直都在嗎?”我有些納悶,“昨天我跟水月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啊!”
“沒有呢!我是上的寄宿學校,所以平時都不怎麼能出來……走,我們去看看!”
“採血車有什麼好看的!”我嘟囔了幾句。
儘管如此,我還是跟着文鏡‘花’一起去看了。
剛剛走進,站在車‘門’口的一個漂亮姐姐就熱情的開口:“兩位同學是來獻血的嗎?”
“我們就想來看看,”文鏡‘花’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爲從來沒有獻過血。”
漂亮姐姐一聽,一顆就開始慫恿我們。
她的口才非常好,說得我都有些心動了。
文鏡‘花’抓着我的手:“要不,錦繡,我們去獻血?”
“可是我們剛剛有喝過水啊!”我一聳肩,“好像獻血前不能喝水吧!”
漂亮姐姐微微一笑:“不是不能喝水,是不能喝大量的水——你們喝了很多嘛?”
“沒有,”文鏡‘花’搖了搖頭,“就那種很正常的杯子,一杯。而且也不是水,是飲料。”
“那好,兩位同學,先填這個吧!”漂亮姐姐立刻‘抽’出了兩張表格遞給我們。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張個人資料及健康情況問卷。
車裡又鑽出來一個漂亮姐姐,招呼我們趕緊進去。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跟文鏡‘花’進去了。
把表填了,‘交’給車裡的這位漂亮姐姐,看着她錄進了電腦,纔等着一邊的醫生給我們做體檢。
一個差不多四十多歲的‘女’醫生和藹的給我量着血壓:“兩位小同學以前都沒有獻過血嗎?”
“沒有呢,有些怕疼!”文鏡‘花’有些羞赧的開口。
“其實也不是特別痛,”‘女’醫生呵呵一笑,“獻血是幫助自己,幫助他人的好事。一年也不要多,兩次就可以了。”
漂亮姐姐登記好了,坐在我們旁邊好奇的看着我們:“你們都是什麼血型。”
“我的好像是A型血,”我一聳肩,“鏡‘花’應該也是A型血。”
“誒?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文鏡‘花’驚訝的看着我。
“因爲昨天我問水月了啊!”我吐了吐舌頭,“水月是A型,你當然也是A型——你們是雙胞胎嘛!”
“雙胞胎也有可能是不同血型的。”‘女’醫生又是一笑。
“可是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啊!”我有些疑‘惑’了,“應該是同卵雙胞胎吧!同卵雙胞胎應該都是同血型的吧!”
“理論上是這樣的。”
量過了血壓,又稱體重、聽心肺,確定我跟文鏡‘花’的身體素質適合鮮血之後,‘女’醫生就開始給我們驗血了。
起初我以爲驗血只是驗血型,沒想要還要驗血‘色’素、乙型肝炎表面折、抗原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只是等驗血結果出來之後,我和文鏡‘花’都呆了。
“你們一個是B型,一個是A型。”
“我是B型?”我撓了撓頭,“難怪我‘性’格跟水月那麼不同。”
‘女’醫生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了:“不是,你是A型……文鏡‘花’同學,是B型。”
“你說什麼?”我猛地站起來,一臉的詫異,“水月都是A型,鏡‘花’怎麼可能會是B型呢!”
“這個絕對不會錯的,”‘女’醫生聳聳肩,“有可能是雙胞胎的另一位把自己的血型‘弄’錯了。”
我想想也是,又坐了下來。
文水月又沒有去獻過血,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血型的?說不定昨天只是隨便說的一個血型來糊‘弄’我的……
想到這裡我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漂亮姐姐給我們一些喝的東西,看着我們喝下去了,才正式開始了獻血。
至於獻血的過程……我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反正不怎麼好受就是了——整個人都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等獻血結束了,我和文鏡‘花’一人拿了一個獻血證,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
“走,回家跟水月炫耀去!”文鏡‘花’美滋滋的開口。
“不逛街了?”我一手拿着獻血證,一手按着自己的胳膊上的止血膠布。
“剛‘抽’了那麼多血出去,現在去逛街可真要命!”文鏡‘花’一聳肩,“我們回家去!中午大吃一頓,下去再來逛!”
跟着文鏡‘花’回了家,才一進家‘門’,就看到文水月戴着防輻‘射’眼鏡,正坐在客廳裡看着書。
“喲!水月!”文鏡‘花’跳了過去,拿着獻血證就在文水月的面前晃着,“噔噔噔噔!”
文水月只是擡眼看了一下,然後放下書,一聲不吭的回了房間。
“喂!水月!給個面子好不好!”文鏡‘花’鬱悶了。
我站在一邊憋笑憋得肚子疼。只是一瞥眼,看到文水月放在沙發上的書,也跟着鬱悶了。
書名是《唐璜》。
我雖然沒有看過這個小說,但是上初中的時候曾經聽語文老師介紹過,說這是拜倫的一篇長篇詩體小說,還是批判諷刺主義的。
最主要的是,這篇小說裡面的內容涉及了戰爭、‘色’情等各種方面,其實並不太適合我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看——雖然這本書的確是世界名著。
不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我覺得文水月竟然很適合看這種類型的書——批判諷刺主義和戰爭,而無關‘色’情。
或者說,我認爲文水月適合看這種剖析人‘性’的書。
我還在對着那本書發呆,文水月卻又從房間裡出來了,隨手把一個東西丟到文鏡‘花’手裡,又坐到沙發上,翻到自己剛剛看的那一頁,繼續看。
“咦,水月你怎麼也又獻血證?”文水月仔細一看那個東西,立刻就驚奇的叫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去獻血的?我怎麼不知道?”
“學校組織的。”文水月淡淡的開口,伸手翻過了一頁。
“你們學校連這個也組織啊!”文鏡‘花’撇撇嘴,“我還說給你炫耀炫耀……”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表情也瞬間凝固。
我也意識到一個問題,也跟着文鏡‘花’一起呆滯了。
“水,水月?”我試探着開口,“你的血型,是B型的吧?”
“A。”文水月還是淡淡的回答,語氣跟昨天回答我的時候沒什麼分別。
“不可能吧!”文鏡‘花’乾笑了兩聲,“水月你一定是‘弄’錯了。”
文水月皺了皺眉:“你覺得我會‘弄’錯?”
文鏡‘花’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就算是我跟文水月不親密,但是我也知道,她絕對是不會連這種事情也會‘弄’錯的人。
“那個……鏡‘花’,今天那個醫生不是也說了,只是理論上,理論上同卵雙胞胎的血型纔會是一樣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能胡‘亂’扯了一通,“而且說不定你們不是同卵雙胞胎,而是雙卵呢?而且血型又不是隻有一種,不是還有什麼ABO、P、MN、S、Rh……雙胞胎出現不同血型的情況很正常嘛!這麼多種血型,只有有一種不一樣,就差不多可以說是異卵雙胞胎了!”
“可是異卵雙胞胎有我們這麼像的嗎?”文鏡‘花’忍不住反駁,“我們穿着一樣的衣服面對面站着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照鏡子……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不是同卵雙生的,還是什麼?”
“這也不一定啊?”我手一攤,“不過你們一定要‘弄’清楚的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做個DNA檢測。因爲從長相、胎盤數量、血型上區分……這都是理論上的,也不是‘精’確的。只有DNA能檢測得出來。”
“那好!我們明天就去做DNA檢測!”
“有必要麼?”我是真無語了,“反正你們兩個都是從表姨的肚子裡出來的,是同卵雙生還是異卵雙生……有那麼重要嗎?就算證明了你們是異卵雙胞胎,拿又怎麼樣?”
“可是我想不通啊!如果我們是同卵雙胞胎,那麼爲什麼我們的血型會不一樣?而如果我們是異卵雙胞胎,我們爲什麼又會長得這麼像?”文鏡‘花’一撇嘴,“我就是想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