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鏡‘花’上學的高中就在潛雲縣靠近郊區的地方,學校‘挺’大的,看起來跟甲乙高中也沒差。
姨夫在送我們到了,又去給我‘交’了補習費,吩咐了我們幾句就走了。
拿了報道卡,我和文鏡‘花’又送姨夫到了校‘門’口。
一見姨夫的車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我立刻就扯住了文鏡‘花’:“鏡‘花’,找個能說話的地方,我有好多事情要問你!”
“怎麼了?”文鏡‘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過也是,她們一家人都應該是把今天的DNA檢測當成醫生的失誤了,畢竟不管怎麼說,她跟文水月就是雙胞胎,正兒八經的雙胞胎。
“你,你確定水月跟你是雙胞胎嘛?”我壓低了聲音。
文鏡‘花’跟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當然了啊!我跟水月是一起從我媽肚子裡出來的……呃,她比我早了十分鐘。”
“會不會是剛剛出生的時候‘弄’錯了呢?”
文鏡‘花’嘴角一‘抽’:“錦繡,你在想什麼?”
“啊?”我呆了呆。
“你還是對今天的檢測結果很介意嗎?”文鏡‘花’有些鬱悶的看了我一眼,“我都不知道你腦子裡面在想什麼的!我跟水月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雙胞胎的話,會這樣嗎?”
這也就是我心裡最大的梗了。
釋彌夜跟我說過,釋彌晝剛剛出生的時候,也都是照着她的樣子變化的,所以那個時候他跟釋彌夜是長得一模一樣的——所以我纔會懷疑!懷疑文水月可能因爲是因爲從小跟文鏡‘花’在一起,所以相貌就隨着文鏡‘花’的相貌而改變。
可是這個想法文鏡‘花’他們是接受不了的。
現在的人,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鬼或者妖‘精’的……
只是,只是文水月,真的不是人嗎?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似乎是想得太多了,文水月怎麼可能會不是人呢?而且她跟釋彌晝也不一樣,她是從小跟着文鏡‘花’一起長大的,而不是像釋彌晝,是突然就長大了的。
不過就算如此,我還是仔細的詢問了文鏡‘花’很多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細節。
文鏡‘花’對我很無語,不過她也仔細的跟我講着——她認真的想要說服我,讓我相信,那份DNA檢測報告是出了問題的。
只是聽文鏡‘花’嘰裡咕嚕的說了半天,我越來越疑‘惑’了。
雖然文水月的‘性’格有些淡漠,但是出乎意料的,聽着文鏡‘花’的講述,她們兩人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
文鏡‘花’小的時候很皮,所以經常會惹很多禍,可是隻要不是很嚴重的,文水月就能想出辦法來彌補。而文鏡‘花’因爲是妹妹,所以也樂得把事情都推給文水月。
這點跟釋彌夜和我的相處方式還是比較像的,只不過釋彌夜是小的時候比較沉默,容易受小孩子欺負,作爲釋彌夜的姐姐,這個時候我當然是要義不容辭的站出來,好好的收拾那些欺負她的壞小子們!
可是到了高中的時候,文水月突然提出了不跟文鏡‘花’一起上學了,反而要求要兩個人上不同的學校。
“那麼你們小學六年級的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我迫不及待的問。
這可能是一突破口,文水月可能在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是被另一個人取代了——畢竟,文鏡‘花’可以算的上是最瞭解她的人了。
“沒有啊!”文鏡‘花’有些茫然,“其實水月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啊!是有一天我媽跟爸爸說,我太依賴水月了,這樣對我成長不利,所以可能會要求我們上初中的時候儘量不要把我們分到一個班——我當時的確是很依賴水月的,又喜歡到處玩,所以成績也落下了很多。”
我皺了皺眉:“然後水月就主動提出,你們乾脆就直接上不同的初中?”
文鏡‘花’點了點頭:“水月的意思是,就算沒有分在一個班,我也會下課有事沒事的去找她的,所以還不如直接就到不同的學校上學……我讀寄宿制的學校也是水月建議的,她說這樣有助於培養我的獨立‘性’。”
文水月的確是處處爲自己妹妹着想的……可是如果沒有什麼變故的話,文水月的DNA檢測不可能會跟文鏡‘花’完全不同啊!
不過現在想想,文水月在做DNA檢測的時候,一點牴觸的情緒也沒有,在之前她甚至還很積極……難道這次DNA檢測真的是出現了什麼差錯,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結果?
“好了啦!”文鏡‘花’推了我一把,“走啦,我們先去住的地方看看啦!”
因爲上一屆高三的畢業了,所以暑假補習的學生們全都是住在以前高三的學生住的宿舍。
不得不說,這所學校的條件還是要比甲乙高中好很多的——人家高三的學生住的都是四人宿舍!
不過想想我們宿舍就三個人,面積還比這個宿舍大一號,我心裡又平衡了。
把零散的東西放在宿舍裡,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又拖着文鏡‘花’去吃飯了。
畢竟是要在這裡呆上半個月,所以晚上,補習的老師就召集所有人到教室裡碰面了。
補習是採用小班教學的方式,所以一個班只有四十個人。今年他們開了十個補習班,而來這裡補習的學生,也是各個學校的都有。
跟我們同宿舍的‘女’孩子看上去非常的普通,就是那種成績中等,然後不怎麼說話的人。
不過對於這種人我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所以沒一會,我就跟他們‘混’熟了。
老師在講臺上做了一會動員工作,便也揮手讓我們回宿舍,早些休息了。
這會才八點多,我肯定是睡不着的,所以也只是拿着手機在看小說。
看了一會又覺得沒勁,試探‘性’的給釋彌夜打了個電話。
通了。
誒?通了?
我詫異的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的確是釋彌夜的電話號碼啊……
“喂?”釋彌夜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
我猛地從‘牀’上翻坐起來:“小夜!”
“有什麼事情嗎?”釋彌夜的聲音裡滿是疲憊。
“你怎麼了?”我有些緊張了,“是不是在ZDS……在白原市出了什麼事情?”
“沒事。”釋彌夜的聲音穩定了很多,“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潛雲縣啊,我跟我媽到姨婆這裡來了……現在悲催的在跟鏡‘花’一起補習!”
釋彌夜忍不住笑了:“喲,該不會你就是爲了逃避補習所以纔到姨婆家裡去的吧?結果逃來逃去,還是沒能逃過?”
“纔不是呢!對了,小夜,有件事情,”我瞟了宿舍裡的人一眼——文鏡‘花’上廁所去了,“你等等啊!”
走出宿舍,我走到了一邊的樓道里,才把文鏡‘花’和文水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釋彌夜。
“她們的確應該是雙胞胎沒錯啊!”釋彌夜的聲音裡多了沉‘吟’,“難道不可能是DNA檢測出了錯誤嗎?”
“怎麼小夜你也這麼說?”我有些無奈了,“如果說水月一開始去獻血的時候,血型搞錯了,我覺得還無所謂,可是這可是DNA檢測!”
“錦繡,”釋彌夜打斷了我的話,“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我沉默了。
我知道釋彌夜的意思的,她不想我‘插’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偏偏我這個人好奇心又太強。
釋彌夜似乎也察覺到我的悶悶不樂,也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這次鏡‘花’好奇心上來了去獻血,你們也不會主動問起表姨和姨夫的血型,也不會知道水月和鏡‘花’的血型是不相同,更不會去做DNA檢測。而且現在他們都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所以錦繡,你也不討瞎攙和了。”
“我這哪裡是瞎攙和?”我更鬱悶了,“我就是想要‘弄’清楚,明明是同時出生的雙胞胎,爲什麼水月的DNA檢測出來,她竟然不是表姨的親生‘女’兒呢?”
見釋彌夜沒有說話,我又繼續說了下去:“如果她不是姨夫的親生‘女’兒的話,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可是她甚至都不是表姨的親生‘女’兒……這個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個的確是有些問題,明明水月和鏡‘花’都是表姨生出來的……”
“我都懷疑水月會不會是跟釋彌晝一樣的情況了,”我撇了撇嘴。
“不太可能吧!”釋彌夜的話語裡也有些一些不確定,“小晝是妖……水月……水月不可能。”
我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等着我回來,”釋彌夜的聲音裡又多出了疲憊,“放心,我大概還有一個月就回來了。”
“一個月?”我嘴角‘抽’了一下,“一個月之後都快要開學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要輕舉妄動,”釋彌夜嘆了口氣,“我可不希望你遇到什麼危險。”
我的心裡一暖:“好了啦!我知道了,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一個你,一個南宮叡,最不放我放心……”
我的嘴角又狠狠的‘抽’搐了兩下:“別拿我跟南宮叡那傢伙比……”
“南宮叡起碼還有一點自保能力,你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那邊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隨後我什麼都聽不到了——應該是釋彌夜把話筒蓋住了。
“小夜?”我有些不安了。
沒一會,釋彌夜的聲音又傳了來:“好了,錦繡,我有事,得掛電話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衝動魯莽,知道了嗎?”
我鬱卒的‘揉’了‘揉’額頭:“好……我知道了!”
釋彌夜這傢伙……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當然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