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
既武功高深又要深諳藥理,這樣的人本就難尋,只因術有專攻,若癡迷於醫學又哪有時間勤練武功,正是因爲這樣,往往神醫的武功都不會太高。
更何況又是爲他人搏命,生還的可能極其渺茫,這樣的人又上哪裡去尋?
蕭幻月將目光轉到秦風身上,隨即又打消了心中的念頭,她沒有資格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她也不能爲了凌忘塵而失去秦風,不,最好的辦法就是她去,不管是否能成功,她都要試一試。
心中打定主意,她不再都說什麼,只是在心中尋思着如何在秦風不察覺下套出丹睛葉的所在地。
可是她的心念剛轉,秦風便似已經知道她的打算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很慎重地說道:“你不要自作主張!好在忘塵丹不像其它毒藥,不會要人性命,我們還有時間。我即可出發回碧痕宮,翻遍師傅所留的醫書,相信應該會有所收穫,你等我回來再計議!”
秦風死死盯着蕭幻月,等着她的回答,直到看到她點點頭答應,他方纔鬆了口氣。他知道她不會失信於他,只要她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他轉頭看向身重忘塵丹之毒變得癡傻的凌忘塵,心中嘆了口氣,忘塵啊忘塵,在感情方面,你的運氣一向比我好,之前是雪兒,如今又是她……能讓她如此牽腸掛肚,即使身中奇毒又有何懼?
想到這裡,他又不由地望向了蕭幻月,他真得很想問問,如果今日中毒的是他秦風,她是否也會如此的焦慮,是否也會爲他而不顧一切……光是想想都覺得幸福,若真能如此,那他死也會含笑的……
就在蕭幻月爲凌忘塵焦慮難安之時,那些愛她的男人正爲她疲於奔命。
自從南宮殘得知她被帶進青嵐國後宮之後,一邊派人聯繫潛伏於青嵐國皇宮的密探營救她,一邊又給皇弟寫了密信讓他向青嵐國施壓。很快,這些密探與蕭幻月取得了聯繫,可惜她卻拒絕離開,接到她的書信,雖然信中寫着她平安無事讓他勿憂,但他總是心中不安,日夜輾轉難寧,讓密探日日向他彙報她的情況,哪怕是一點一滴的小事,也不能遺漏。
沐雲則設法與肖楚聯繫,卻屢屢遭到軟釘子,別說告之他小師妹的情況,便是見他一面都很困難。心急如焚之下,他幾次想要獨身闖入皇宮,都被柳文洛所攔,只得耐下心來等待她的迴歸。
而曲弄花在得知凌忘塵的情況後便在當夜離開了京都,留書說他要去尋找鳳凰草,一有消息便會和他們聯繫。
而同時,也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消息,大街小巷都知道秦思明身爲帝王卻強搶一位民女,此事成爲了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越傳越神乎,甚至最後與事實相差得離譜。
爲了挽回皇家的顏面、維護天子的形象,衆多文臣紛紛上書,請求秦思明放了蕭幻月以平息謠言,卻遭到秦思明的呵斥,更甚着,他還將幾位言行激烈的文臣打入大牢,引起朝野的一片譁然,同時,各國文人紛紛寫文抨擊秦思明的昏庸好色,輿論渲染越演越烈,最後儼然變爲成一場政治時間。
文人筆下的威力不輸於刀劍,再加上強行壓制引來衆位大臣的不滿,幾十位朝中大臣在宮門口處靜坐,要求釋放那幾位被關押的大臣,內憂外患直弄得秦思明焦頭爛額、頭疼不已,哪裡還有心思和精力去騷擾蕭幻月。
接到消息的蕭幻月頗感意外,她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導演了這一切,不過,不管對方是誰,好似對她並無惡意,甚至是在幫她。
青嵐朝中動盪不安,卻有一人對此一無所知,那便是被罰面壁思過的肖楚,他的父親老將軍肖于飛封鎖了一切消息,將他關在院內,不准他踏出半步,更回絕了所有想要見他的人,所以肖楚並不知道蕭幻月身在青嵐後宮之事。
在書房內的肖楚手拿着一張紙條怔怔發愣,這張紙條正是那夜他夜探別苑時無意所得,這陣子他反覆思忖此事,越想越覺得此事非同一般。
這時,他又想起了小師妹曾告訴他,師傅的遺骸已經安葬在他們曾經的隱居之地,與師母合葬在一起。他學成離開那裡多年,又被軍務纏身,時常身不由己,如今於情於理他也應該前去祭拜師傅師孃。
想到這裡,他放下手中的紙條,小心地將它夾在書中,然後站起身便往外走,去向父親稟明此事,他覺得父親應該不會阻撓。
出了書房,繞過迴廊,在庭院的拐角處,忽然傳來兩個聲音,讓肖楚停住了腳步。
“噓,你小聲點,若是讓少爺聽到可不得了!”
“放心吧,少爺現在在書房,又怎麼會來這裡。”
肖楚大奇,有什麼事不能讓他知道,難道是父親……他神情頓時一凝,繼續聽下去。
“你說得可是真得?”
“當然是真的,聽說那個被強迫入後宮的女子還是咱們少爺的師妹呢!”
“什麼?”聽到此處,肖楚不由驚呼出聲,他大步走出,對那兩位侍從厲聲喝道:“你們說得可是真得?”
早在聽到有人出聲,那兩個侍從便傻在了當場,再看到是肖楚,更是驚慌失措,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討饒。
“是不是父親他……”看到兩位侍從的表情,再想到他說聽到的隻言片語,肖楚不難猜出定是父親嚴令下人向他吐露外面的一切消息,將軍府戒律森嚴,對手下的懲罰也是很嚴厲的,難怪他們會嚇成這樣。
“你們起來吧,今日之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們也不要再提了!”儘管心中已是波濤洶涌,但他還是放緩了表情,從他們點點頭,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多謝……多謝少爺!”那兩人如獲大赦,哪裡還敢多作停留,急忙離開了。
“小師妹……”見他們走遠,肖楚才露出憂慮和憤怒之色,這些日子來,他曾多次派人打聽師妹的情況,回報都說她已離開了京都,他才放寬心,沒想到卻是……他知道父親是爲他好,但卻陷他於不仁不義之地,他心中默默祈禱師妹不要出什麼事,否則他還真是再無顏面面對她。
帶着深切的憂慮和說不出的憤怒,他急匆匆地去見父親,來到大廳,正好與宮中傳旨之人打了個碰面。
“肖老將軍真是太客氣了,聖旨已經傳到,小的這就回宮覆命了!哎呦,這不是肖將軍嗎,聽說將軍貴體違和,如今見將軍氣色不錯,小的就放心了!”宮中之人都善於察言觀色,一見肖楚面色有異,那人客氣了幾句便離開回宮了。
“父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小師妹她……”等宮中人一走,肖楚便迫不及待地開口質問,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麼父子之禮。
肖于飛剛和宮中傳旨之人說肖楚身體抱恙,片刻之後他便出現在大廳,簡直是不打自招,肖于飛本就心中不痛快。又見他對宮中人不理不睬,禮數全無,更是心中惱恨。如今見他不請安也就罷了,還出口厲聲質問,又提到他最忌諱的妖女之名,肖于飛心中怒氣再難壓制。
“逆子,還不給我跪下!”盛怒之下的肖于飛大喝一聲,雙目瞪得如銅鈴,狠狠地瞪向肖楚。
父親的這聲怒喝讓肖楚清醒了不少,他懊悔自己剛剛的失態,即使有千般理由,他也不該對父親用質問的口氣大聲胡話。
“父親,我……”他依言緩緩跪倒在地。
“你這個逆子,被妖女所迷,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見他臉有悔意,肖于飛的氣略削減了些,他轉身坐回主位,端起了茶杯,心中打定主意,道:“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凌尚書有個女兒已經成年,品貌都是上選,你年齡也不小了,我覺得這門親事很合適,已派人上門提親……”
“不,不……”父親的話讓肖楚瞪大了眼睛,這個世上,除了師妹,他不會娶任何女人,這門親事他死都不會同意的,他堅決地回道:“父親讓兒做什麼事,兒都不敢違逆,唯獨這件事,兒子絕不會答應!”
“你……你……”肖于飛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爲了不讓兒子再繼續迷戀那個妖女,他舍了顏面,費勁心思,好話說盡,才讓凌尚書答應這門親事,而且是做正夫,這在女少男多的情況下是天大的榮幸,沒想到卻被這個逆子斷然拒絕,怎不讓他氣得渾身哆嗦,“好,好,你是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你了,既然你說除了此事你不敢違逆我,那好,你就遵照聖旨去把守西域邊陲吧。”說完,將桌上的聖旨甩到了肖楚的面前。
肖楚拿起聖旨匆匆瀏覽了下,旨意是讓他防守西域邊陲,即刻啓程,沒有聖旨不得回朝。很顯然,這是要將他調離京都,不讓他再插手蕭幻月的事。
“我可以去那裡,即使一輩子待在那裡也毫無怨言,不過,在我走之前,我必須要將師妹救出來!”肖楚緊握聖旨,擡起頭來堅定地看着父親。
“師妹!師妹!你心中只有你那個師妹!你可知道,如今她已經入了後宮,是陛下的人了,收起你的癡心妄想吧!”
“師妹她是被迫的,不是出自自願,我要救她出來……”
“你……逆子,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嗎!罷了罷了,今日我就打死你,省得他日你殺父弒君,連累家族……來人啊,將他捆起來,拿鞭子來,我要打死這個逆子!”整個大廳充滿了肖于飛憤怒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