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掉頭!”接完王行的電話,我趕忙朝着出租車司機吼了一嗓子,同時衝王倩道“倩倩,你待會必須得回去,我們有急事!”
“我哪也不去,就從家裡等你們!”王倩倔強的搖了搖腦袋,任由我怎麼勸說,王倩腦袋都跟撥浪鼓似得搖個不停,最後我也乾脆放棄了。
距離大老遠,我就看到王行和王飛洋兩個蹲在大樓的臺階上抽菸,不等車子停穩,就匆忙跑了下去,問道王行“具體什麼情況?”
“毛威拿大勇子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讓咱們今天晚上八點之前到王朝夜總會去贖人!”王行咬着菸嘴,兩隻眼睛露出狼一樣似得兇殘目光“讓咱們帶着自己的兩隻手當贖金!”
“幹他老母!”我忍不住咒罵了一句“黑胖子他們呢?”
“我給了他們兩千塊錢,讓他們先回縣城玩幾天,如果咱們挺的過去這一關,他們就繼續回來跟咱一起發財,如果挺不過去...”王行抽了抽鼻子,很突兀的笑了“到鬼門關的大本營,咱們去多少人都白搭,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慫寶,我要跟你一起去!你不帶我去,我就偷偷跟着你們去!”王倩走到我身邊小聲道。
“胡鬧,你要是敢去,我就立馬跟你分手!”我當時就火了,朝着王倩吼了一嗓子,王倩的眼眶頓時紅了,小聲喃呢道“我只是想保護你!”
“如果你真想保護我,就別給我拖後腿,馬上回家!”我口氣特別不好的再次提高嗓門。
“對!我是拖後腿的,我走行了吧?”王倩的眼淚奪眶而出,回頭朝着街口就跑了出去。
“真他媽大小姐脾氣,啥事都得慣着!”我是真火了,本身攤上這種事情就鬧心的不行,王倩還從旁邊跟我各種作,我也懶得再去哄他了。
“飛洋,這件事你別攙和了!我們肯定會盡力救出來約翰的!我保證!”我朝着王飛洋昂了昂下巴,像王行剛纔說的一樣,到“鬼門關”的大本營去贖人,去多少都是給人送菜。
“我和鬼門關本來就是仇人,和你們在一起只是爲了救出來小梅,救不出來小梅,活着和死沒有任何區別!”王飛洋也是個驢脾氣,只說出這句話後,就再也不言語。
“其實也不是必死的局...”我把剛纔毛威他叔和剛纔給文錦發短信的事情有跟王行和王飛洋講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如果毛威上套的話,咱們完全可以拿毛威換回來大勇子和約翰?”王行的眼中瞬間閃現出來一抹神彩。
“理論上是這樣的,現在就只能賭文錦會不會真心幫咱們,還有毛威在那個鬼門關的實際地位!”我點了點腦袋。
其中計劃很簡單,讓文錦找幾個學生先到毛威他叔的店裡去“消費”,熟絡以後就裝出一副在學校被人欺負,需要幫忙的樣子,想辦法引過去毛威,然後將毛威給扣下來。
“盡人事、安天命吧!”我伸了個懶腰,認真回憶了好半天后,纔想起來我們家鄰居的電話,因爲家裡窮,爹孃都沒有手機,以前我上學的時候,都是給鄰居打電話,讓鄰居喊我爹孃。
今天晚上生死未卜,我特別想再聽聽爹孃的聲音。
電話接通後,三四分鐘左右,我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我娘久違的聲音隔着聽筒傳了出來“兒啊,你總算給娘打電話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娘已經泣不成聲,我的鼻子也格外的酸楚,帶着濃濃的哭腔安慰着娘“娘,我剛到上海,安穩下來就給您打電話了,不用擔心我,你和我爹還好麼?”
“都好,你爹到工地上去幹活了,上次去了趟城裡,說是你們學校給分配工作了?我說這是好事,你爹肯定是捨不得你,氣的在牀上躺了好幾天...”娘劇烈咳嗽了兩聲,聽到我一陣心酸。
跟娘足足拉了半個多小時的家常,大部分都是聽她在反覆的提醒我,在外面注意身體,千萬不要跟人吵架,如果有難處就跟家裡說,她和我爹會想辦法。
掛斷電話以後,我平復了下心情,給王倩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把我家的具體位置和我藏銀行卡和錢的地方都告訴了她,讓她抽空到我家去一趟,不過王倩沒有回話,應該還在生氣吧。
“行哥,你不給家裡人打個電話?給家裡拿點錢?”我靠了靠旁邊走神的王行問道。
“不了,前段時間給我媽打了幾千塊錢回去!”王行搖了搖頭。
“你呢?飛洋?”我又問道王飛洋。
“我沒有家人,待會回去把小梅的弟弟送到孤兒院,如果我有意外,我怕會餓死他!”王飛洋擠出個苦笑,此刻我們仨人的心境幾乎一樣,或許都做出個必死的準備。
之後的時間裡,王飛洋回去辦事,我和王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蕩,不需要準備,也沒什麼可準備的,慢慢等到夜幕降臨,五點多的時候,我給文錦打了個電話,文錦只是很冷漠的給我擠出四個字“盡力而爲!”
我猜測計劃恐怕要破產了,等到七點多的時候,我們仨人打車徑直朝着“王朝夜總會
”出發了。
走下車,望着金碧輝煌的夜總會門口,我突然就輕鬆下來,左右看了眼旁邊的王行和王飛洋微笑着說道“我發現咱們很傻逼,明明知道跑過來送菜,毛用解決不了!還特麼非要屁顛屁顛的往上衝!”
“年輕的時候不傻逼兩次,以後怎麼跟兒子吹噓說自己年輕過?”王行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但是語氣已經逐漸恢復了他平常的淡定。
“用咱勇哥的話說,想日天,哥幾個陪着亮屌!除死無大事!”王飛洋豪情萬丈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朝着“王朝夜總會”的大門口吼了一句“煙鬼,爺爺們來了!”
夜總會裡“突突...”跑出來一大羣雕龍畫鳳的社會小哥,其中一個剃着瓜皮頭,脖頸上帶條小拇指粗細金鑲玉吊墜的青年帶頭,打死我都想不到居然會是高一丁。
“高哥,怎麼是你?”我不敢相信的看向高一丁。
“怎麼就不能是我,以前我就跟你們說過了啊,我是鬼門關的人,對了!大勇子和約翰在醫院的哪間病房,都是我騙出來的,我屌不屌?”高一丁看白癡似得朝着我們幾個擺擺手“走吧,跟我進去見見老大,奉勸你們一句哈,誰也別衝動,你們從外面衝動一秒鐘,勇子在裡面就得難受一秒鐘!”
“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王行朝着高一丁吐了口唾沫。
“謝謝誇獎!”高一丁抱了抱拳頭,朝身後的幾個社會小哥擺擺手“搜下他們身!”
幾個社會青年如狼似虎的把我們按到在地上,翻來覆去檢查了半天后,纔像是推犯人一樣把我們推攘進夜總會裡。
“看來我們挺有面子的哈,爲了我們幾個毛頭小孩,這麼大的夜總會都歇業一天,值了!”我環視了眼冷冷清清的夜總會,朝着高一丁諷刺的笑道。
“那個神經兮兮的野狗去哪了?我對那個老混蛋其實挺感興趣的!居然敢玩槍!”高一丁像是老朋友似得摟住我的肩膀笑着問道。
“來,我偷偷告訴你!”我同樣微笑的把嘴巴湊到高一丁的耳邊“他去...他去草泥馬了!”不等他反應過來,我一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耳根子,接着兩隻手摟住他的腰,就將他摔倒在地上,“啊!”一使勁直接把高一丁的耳朵給撕了下來。
看我動手了,王行和王飛洋也紛紛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社會青年撲了上去,我們幾個就在大廳裡打成了一團。
“草泥們馬的!鬆開我兄弟,聽懂沒!”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