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行區的御膳大酒樓是棟仿民國時期的建築,純木質的閣樓造型加上院中美輪美奐的假山流水看起來別有一番意境。
酒樓前的停車場都建立的古代時候的演武場一樣氣勢磅礴,可能還不到飯點的遠古,偌大的停車場裡零零散散的只有幾輛豪車。
“操,建這麼大一座園林得不少錢吧!”從車裡下來後,我和王行全都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看的有點傻眼。
“不止是錢的問題,主要是社會地位,你們知道在上海普通的住房多少錢一平麼?更別說建這麼一套莊園。”妖刀慢我們一步從車裡下來,環視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閔行區道上的朋友,都覺得我和棺材挺霸道,其實我倆加起來也惹不起御膳樓的老闆,那位纔是上海頂層圈子裡的大人物。”
“這麼狠?”我有些啞然的小聲發問。
“上海是一座機遇和危險並存的神奇城市,可能你今天還是個億萬富翁,明天就落魄到狗都不想理你,也有可能你今天窮的要飯,明天搖身一變就成了商業巨頭,在這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妖刀略帶苦澀的笑了笑“十年前我就是個下三濫的流氓,現在混成了流氓頭子,如果沒有她,或許永遠都只是個底層混混吧!”
我不知道妖刀嘴裡的他(她)到底是什麼性別,不過看他此刻傷感的表情,就和之前在車裡一模一樣,我想多半應該是個女人。
“妖刀哥,咱們進去唄,你該不是打算請我倆從外面喝西北風吧?”估算了下時間,毛毛肯定帶着僱傭的民工已經在路上了,我突然有些後悔之前的決定,忙不迭的催促道。
“不急,我也很少到這兒來,站在門口吹吹風感覺還不錯。”妖刀伸了個懶腰愜意的低嘯一聲。
我當時罵孃的心都有了,你丫長的五大三粗一副社會大哥樣,裝個毛線文藝青年,當然這也只是在心裡偷偷琢磨,臉上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宋寶,待會我給棺材打個電話,明告訴他,就是我讓你倆去偷襲的,讓他不服氣找我算賬,不用害怕!以後閔行區這一畝三分地,我保你們橫着走!”野人似得長嘯兩聲後,妖刀正色道我。
“謝謝妖刀哥。”我趕忙衝他低頭抱拳。
“你小子臉皮還挺薄的,說話就說話唄,臉紅個雞毛,走吧!吃飯去,帶你們嚐嚐...”妖刀大大咧咧的摟住我和王行的肩膀朝酒店門口走去。
不等我鬆口氣,兩輛沒有掛車牌的麪包車風馳電掣的朝我們的方向衝了過來,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妖刀反應過來的時候,兩輛麪包車已經正正好堵住了酒店大門口。
從車裡呼呼啦啦躥下來一大羣穿着骯髒油膩的青年人,基本上都是二十多歲三十出頭的壯漢,手裡拎着鐵管、鐵棍之類的武器朝着我們卯足了勁就是一通亂砸,妖刀把我和王行猛的往旁邊一推,自己率先衝了出去:“操,快閃!”
別看妖刀長得挺壯實,但是反應速度真心不是一般快,一腳踹中一個傢伙的肚子,從口袋掏出那把金色的小刀就扎進了一個青年的肩膀,接着掉頭朝停車場的方向跑去。
“康子咋整?”看着一羣民工將妖刀包圍,王行看向我問道“我覺得妖刀挺講究的,要不要幫你一把?”
“那就幫他一把,大不了咱哥仨組團到醫院去鬥地主!”我狠狠的吐了口吐沫,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真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意思。
掏出手機撥通毛毛的電話,等着手機剛一接通,我火急火燎的喊叫道“讓他們快撤!”然後和王行朝着停車場的方向奔去。
妖刀真是是個生猛的爺們,被二三十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包圍,依舊不見絲毫慌張,攥着那把比匕首大不了多少的小刀左突右右閃着,地上已經“哼哈”亂叫着躺下四五個人。
“這下玩大了。”我心底一陣懊悔,要知道這羣民工可都是我們花錢僱傭的,來前毛毛肯定拍着胸脯保證過不會有危險,現在光是受傷的就有六七個人,最後結賬的時候我們肯定得大出血。
“妖刀哥,兄弟們馬上就到,這幫湖北佬一個也跑不了!”事已至此,我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面咽,朝着一衆民工嚇唬道。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大鬍子青年的手機剛好響了,我看他接起電話“嗯啊”了兩句後胳膊一揮,一羣人扶起自己的同伴快速跳進麪包車裡逃遠了。
“妖刀哥,你沒事吧!”我和王行慌忙跑到妖刀的身邊攙扶住他,妖刀確實兇狠,關鍵對方人數實在衆多,繞是如此霸道的他,後腦勺上也被人砸出來兩條血口。
“沒事,幸虧你聰明!不然老子今天真得交代到這兒了,狗日的棺材,跟我玩陰招!”妖刀抹了把後腦勺上的血跡,脫下來外套捂住傷口。
衝着我和王行擠出個苦笑“看樣子今天是吃不成飯了,我待會組織人到醫院
去堵棺材,你們倆隨便吃點東西,晚點我給你們打電話!”
“妖刀哥,我們跟你一起吧?”我內疚的說道“畢竟事情是我闖出來的...”
“一起幹啥?你們偷襲了棺材,要是跟着我去,棺材那幫小弟能生吞活剝了你們,別讓我分心保護你們,這事兒交給我,妥妥的!”妖刀瞪着兩隻大眼睛呵斥了我一句後,從口袋摸出來幾百塊錢“吃點飯,買兩件像樣的衣服,出來混講究面子!”
“謝謝妖刀哥。”我深呼吸了一口點點頭。
“謝個籃子,你們跟着我混,以後就是我小弟!有事大哥不往前上?還怎麼指望小弟賣命?別墨跡了,儘量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藏起來,狗日的棺材瘋了,這麼下三濫的套路都使出來。”妖刀不放心的又跟我們交代了兩句後,跳上他的“猛禽”車裡急速離去。
“擦的,差點露餡。”我心有餘悸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王行沒有吱聲,而是蹲在地上點燃一根菸“突突”的抽了起來,好半天后他擡起頭看向我道:“康子我說真心話,這事辦的不漂亮,你想帶着兄弟們混成個人樣,這種心情我理解,可是咱們這麼幹,是不是有點太卑鄙了?”
“嗯,今天的事情做的確實不光彩,沒想到妖刀是個講究人!我錯了...”我抓了抓腦皮嘆了口氣。
剛剛說完話,口袋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毛毛的電話,我迅速接了起來。
“喂,你好...你的朋友在我這裡。”電話那頭不是毛毛的聲音。
我沉思了幾秒鐘後,爽朗的問道對方:“嗯,你是民工頭吧?今天的事情是個意外,需要怎麼賠償,你說個數,我待會就送錢過去。”
“痛快,五萬元...我在工地門口等你。”對方笑了兩聲後,就掛斷了手機。
“走吧,破財消災!取五萬塊錢贖毛毛。”我無奈的拽起王行,打了輛出租車後,朝着之前的建築工地出發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吧?以後咱們別玩這些虛的,你想幹誰,指名道姓的告訴我,哥拎刀帶着人去剁他,你看看現在...”從提款機取出來錢後,王行好心好意的提醒着我。
“我也想明刀明搶、牛逼哄哄的跟人火拼,關鍵咱們行不?有那麼多實力麼?能當英雄,誰特麼樂意做小人?”本來我是想壓口氣,當個沒聽見算了,可是實在沒控制住,扯開嗓門就跟王行吵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