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老大是鬼門關的不?”我躬身彎腰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知道勞資們什麼身份,還敢過來作死?”一個胸脯上刺了只惡鬼紋身的青年蠻橫的一隻腳踩在茶几上,朝着我勾了勾手指頭“小子,你混哪的?看起來挺眼熟的?”看樣子他應該是這夥人裡的頭目。
“那就沒錯了,我大哥讓我給您送瓶酒過來!說是感謝您上次仗義幫忙!”我滿臉堆笑的揚了揚手裡的“芝華士”瓶子,慢吞吞的走到他們跟前。
“你大哥是誰啊?”估計是看到我一副軟腳蝦的樣子,幾個社會小哥全都嬉笑着坐了下來,那個胸口上紋惡鬼的青年更是一把將旁邊的小妹摟到懷裡,淫笑着把手伸進了她的短裙裡。
“我大哥叫...叫宋康!”說着話我已經蹭到了茶几對面,猛地舉起酒瓶“咣...”一下就砸到了他的腦袋上,不知道是我使的力氣太小,還是酒瓶太厚,第一下砸上去的時候,瓶子居然沒有碎,只把他的腦袋砸出來一條血口。
“擦你媽的,鬧事的!幹他倆!”四五個小混混全都站了起來,幾個坐檯小姐嚇得抱頭蹲在牆角“嗷嗷...”尖叫起來,一瓶子沒砸碎,我卯足了力氣,朝着青年的腦袋“哐...”又是一下狠狠砸了下去,這次啤酒瓶破裂,碎片崩飛一地,那小夥捂着腦袋就蜷縮到了地上。
我緊握半截酒瓶,拿鋒利的瓶口那頭指向對方,來回揮舞了兩下,將幾個混混逼退,然後雙目瞪圓的吼道“誰他媽敢過來,我捅死誰!”
幾個混混瞬間退閃到了旁邊,張牙舞爪的朝着我直叫喚,不過愣是沒有人再敢往前衝,從街邊混的時間久一點的混混有一個常識,打羣架自己人多的時候可以不要命的往前衝,一旦碰上己方吃癟,那就儘可能的往後縮,這是野狗很久以前跟我說過的一句話。
趁着這個空當,王行也速度飛快的從地上撿起一塊酒瓶碎片,徑直捅在被我砸暈過去的那個青年的大腿上,青年嗷嗷慘叫着又甦醒過來,王行擡腿就是一腳狠狠的跺在對方的臉上。
“我想起來了,他是宋康!昨天到咱們夜總會鬧事那小子!”一個混混猛地想起來什麼事似得,朝着同伴驚呼道“這小子手裡有槍,弟兄們都小心點!”
“既然知道勞資是誰,我也不廢話了!都他媽給我跪下!”我一手攥着酒瓶子,一手裝模作樣的摸向胸口,厲聲朝幾個混混喝道。
“宋康,昨天你跟我們老
大說,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就主動給我鬧事,是欺負我們鬼門關沒人麼?”被王行拿玻璃碎片捅在大腿上的青年“呼呼...”喘着粗氣瞪向我。
“就他媽你話最多!”不等我開口,王行擡腳朝着那青年的臉上“咣咣咣...”連續又是一陣狠跺,我斜眼看向牆邊站着的幾個混混冷聲道“公共場合,別逼我做不開心的事情,我數三個數,跪下!”
“三...”我有些心虛的又把手往懷裡探了一點。
“二...”
“康哥,我們跪!”我面對面直視的一個混混終於頂不住壓力,膝蓋彎曲慢慢的跪到了地上,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不管好事、壞事,只要一有人帶頭,滿上其他人就會產生呼籲,接着這三四個小混混全都匍匐到了地上。
“跪着爬出包房!以後再他媽從金沙會館出現一次,我就打斷你們的狗腿!”我朝王行歪了歪脖頸,王行將包房門拽開,拖着領頭的那個青年率先一步跨出門口。
剩下的四五個混混一個接一個的慢慢爬出了房間,走廊的外面開始只有幾個端着托盤送酒的服務生,可能是杜老闆的授意,這些服務生進屋送酒的時候,故意打開房門,不多一會兒幾乎每間包房的門口都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等這些人一直爬到KTV的大門口,文錦和毛毛帶着二十多個少年拎着鐵管、洋鎬把剛好從麪包車裡下來。
“啥情況?康子!”文錦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鬼門關的人!”我淡撇撇的瞄了瞄跪在地上的這些混混,衝文錦眨巴了兩下眼睛。
文錦當然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含義,扯開嗓門喊了一句“兄弟們,幹!”吼完之後,他第一個拎着洋鎬把掄到其中一個混混的腦袋上,二十多個如狼似虎的熱血少年也全都瘋了似得朝着幾個“鬼門關”的馬仔混了上去。
金沙會館的大廳裡,不多一會兒就圍滿了看熱鬧的紅男綠女,和唱歌比起來,貌似“全武行”更有吸引力,在今天這樣一個和平年代裡,人們的熱血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得以發泄。
“老弟,英雄出少年啊!只是在我這裡鬧是不是有點不合適,畢竟我們的場子是鬼門關在罩着!”杜老闆這貨真心夠奸的,既想當婊砸還得立牌坊,明明心裡恨不得我們把幾個“鬼門關”的人全弄死,臉上還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
“杜老哥,這是我跟鬼門關的私人恩怨,而且從今天
開始金沙會館,歸我宋康罩了!”我故意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朝着看熱鬧的一甘男女青年們吼叫道“以後誰從金沙鬧事,就是跟我過不去...”
再次回到666房間,杜老闆將一小沓鈔票平放到茶几上,替我斟滿酒杯,堆笑的說道:“我是生意人,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說法不適合我,但投我以李報你以桃還是能做到地。”
“不知道杜老哥準備怎麼投桃報李?”我沒有任何客氣直接將那沓鈔票揣進了口袋。
“我相信咱們的合作只是個開始,同行是冤家、同行也大多是朋友,我的朋友大部分也都是開這種場子的!如果老弟有本事,我願意跟你多介紹幾個朋友!”杜老闆篤定的舉起酒杯朝我道“來,老弟!合作愉快!”
“杜老哥,不怕煙鬼出來後跟你翻臉麼?”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不怕,我啥時候都沒說過要脫離鬼門關,而且包房裡面沒有攝像頭!”杜老闆老狐狸似得朝着我奸笑道。
“說得對哦,好像一直都是我自說自話的要罩着金沙會館!杜老哥確實沒有表過態!”我點點頭,再次伸出手跟杜老闆握在了一起。
“老弟,我可是時刻盼着你能成爲咱們金沙會館真正的壓場大哥!”杜老闆不愧是在這種風月場所摸爬滾打了許久的老油條,說話滴水不漏,到現在爲止,既沒有承認我們的身份,也不否認要和我們繼續合作。
杜老闆很會做事,跟我舉杯換盞大談人生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將文錦他們全都安排的服服帖帖,一個多小時以後,鬼門關的人跑來鬧過一次事,或許是知道我身上有“傢伙”的原因,我們雙方只是在金沙會館門口撕了半天逼,並沒有真正動起手。
等麗麗她們下臺,我們一行人離開了金沙會館,麗麗特別自然的垮住了我的胳膊低聲道“小康哥看來蠻有一套嘛,以後姐妹們都有福氣了!”
幾個坐檯小妹兒紛紛朝我們說着好聽話,看我沒有吭聲,麗麗又故意往我身上湊了湊,幾乎是貼着我的耳朵,牙齒有意無意的在我耳朵上輕輕咬了兩下,喘着香氣道“不如晚上我們姐妹幾個請大家吃晚飯吧?”
這傢伙真心是個妖精,我真害怕自己被她撩惹的起反應來,到時候就糗大了,趕忙裝作掏煙的樣子,掙脫開她,從褲子口袋摸索起來。
“小康哥是不是想找煙啊?”麗麗一雙修長的手故意蹭到了我褲子上“來,我幫你找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