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大開口
“你說什麼?”丁銘的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我的國語發音不標準麼?醫藥費一百萬,十倍就是一千萬,青花瓷的古董盤子三百萬,十倍是三千萬,至於什麼服務員、廚師的誤工費、店面的名譽費亂七八糟的摺合在一起,一共賠償我五千萬算了!”樂天哥一本正經的伸出一隻巴掌,不過他此刻的語氣太過調侃,就好像到市場買鹹菜一樣,五千萬說的好像五十塊一樣的簡單。
“耍我呢?獅子大開口?”丁銘兩隻眼珠子幾乎都會要凹出來,鼻子呼呼喘息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哮喘病發作了。
“真獅子大開口我就要命不要錢了,給老丁頭打電話吧,明告訴他,我說的...今天見不到錢,幾年前你們清幫被炸的慘案就準備再次上演吧,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樂天哥大大咧咧的拖了把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一人一槍的氣勢直接蓋過了丁銘一夥人渣。
“那個小和尚,你應該認識我吧?我記得原來你好像混公家部門的,怎麼?現在也下海經商了?”樂天哥環視了眼二樓上的丁銘一羣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血和尚的臉上,一句道破血和尚的來歷。
“我報仇,報完仇馬上就走!”血和尚那對白森森的瞳孔微微轉動兩下,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我感覺他說話的口氣低沉了很多,好像是害怕樂天哥。
“報仇不報仇的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想濫殺無辜...你自己走吧。”相對來說樂天哥跟他說話的語氣也算比較平和。
血和尚沉默了幾秒鐘後,點點頭“鐺鐺鐺...”從樓梯上走下去,對着樂天哥抱了抱拳頭後,悶聲悶氣的又瞟了我和王行一眼道:“尚關婷的仇不報,誓不爲人!”
“你麻痹,柿子挑軟的捏是吧?滅掉尚關婷的是四哥,你找我們保仇個瘠薄仇?”王行惡狠狠的“呸”了口唾沫。
“事情是因你們而起的,而且你們也是天門人吧?”血和尚的理由很牽強,但是卻懟的我們一句話說不出口,他信步離開了飯館,與此同時一個身材矮小、頭皮有些自來卷的黃皮膚青年也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走到樂天哥的身旁,輕喚一聲“師傅。”
“師父?”不光我驚呆了,就連二樓上站着的蛇哥也傻眼了,這就能解釋清楚爲什麼老K可以肆無忌憚的在“福記”鬧事傷人還不會被老闆職責,也能解釋清楚爲什麼第一次和樂天哥見面的時候,他讓我們不要招惹老K。
“
小蛇,幾天前你讓人找到老K,給他錢...讓他綁架了我女兒,有這件事麼?”樂天哥抓了抓側臉,篤定的樣子就好像法官審問罪犯。
“不是我...樂天哥,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二公子讓我這麼做的!我只是負責帶個話...”蛇哥徹底慌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撲簌撲簌...”往下淌,說話的時候還望旁邊讓了讓身體,好像要跟丁銘劃清界限一樣。
“去尼瑪的,吃裡扒外的東西!”丁銘一腳踹在蛇哥的肚子上,蛇哥整個人從樓梯上“叮鈴咣噹”的滾下來,摔得滿臉都是血,從地上爬起來跪在樂天的腿跟前不住的磕頭求饒“樂天哥,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知道我的規矩,惹我無所謂,就是當面扇我一巴掌都OK,但是別碰我女兒,龍有逆鱗,狼有暗刺,窺之則怒,觸之者死!自己廢了右手,回鄉下去吧!”樂天哥一腳蹬在蛇哥的身上,從懷裡掏出來一把小巧玲瓏的匕首丟在他面前。
“給我次機會...”蛇哥匍匐在地上喃喃自語,渾身篩糠似的打着哆嗦。
“要不讓人幫你?”樂天哥輕飄飄的出聲。
蛇哥顫抖了一下,慢騰騰的伸出手握住那把匕首,猛然間他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瘋狂的朝着樂天哥一下就捅了過去,近乎癡癲的嗷嗷吼叫“老東西,你給我先去死吧,還以爲這是十年前,你橫行霸道的時候麼?”
“小心!”我和王行距離比較遠,只能喊叫提醒。
老K站的倒是比較近,可他是站在樂天哥的背後,想要救援根本也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那把匕首莫入樂天哥的胸膛,一片殷紅的血跡緩緩的流出,染溼了樂天哥胸口的惡狼紋身,就是這幾秒鐘的時間,老K也衝了過去,一記勾拳將蛇哥砸到在地上,接着怪叫着拿拳頭“咣咣...”往蛇哥的臉上和身上直招呼。
我和王行也趕忙跑了過去,關切的攙扶住樂天哥。
“小事故,不妨礙!”樂天哥示意我把他剛纔丟在地上的襯衫撿起來。
“咳咳...K,往旁邊靠靠!”樂天哥咳嗽了兩聲,任由那把匕首還插在胸口,兩手抱住五連發槍,對着蛇哥“呯呯...”連續叩動了幾下扳機,蛇哥的身上瞬間出現幾個血窟窿,痙攣似的躺在地上抽搐了兩下,眼見是活不成了。
“法律越來越健全,現在想要殺個人,自己得先流點血!這算正當防衛吧?”樂天哥臉色稍稍有些發白,看都沒看直接把那把匕首從胸口
拔了出來,用襯衫紮成個揹帶造型綁在了身上後,望向丁銘“殺雞儆猴,殺了只雞,你這隻猴怕不怕?”
丁銘臉色鐵青,半天沒有吱聲。
“丁家老二,你也免費看半天戲了,怎麼着?什麼時候讓你老子過來送錢?或者賭一下我沒有別的辦法再弄死你?”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後,樂天哥抱着黑洞洞的槍管再次指向臉上不見任何血色的丁銘。
“好,我給我哥打電話...但是樂天哥,您能不能把這兩個小子交給我?我再加五千萬!”丁銘咬牙切齒的指向我和王行。
“嗯?”樂天哥狐疑的看了眼我們倆,咧嘴大笑起來“這兩個小東西這麼值錢呢?值五千萬?”
一瞬間我的心懸了起來,我們跟樂天哥說起來只能是萍水相逢,並沒有任何實質的交集,而且五千萬不是小數目,起碼經營閩行區這麼久,我沒接觸過這麼大面額的鈔票,跟人搞房地產開發的文錦估計見過,但那錢也不是我們的。
“可以麼?”丁銘點了點腦袋。
“肯定...不行唄,我還沒喊價你就主動出五千萬,那我還是自己留起來等升值唄!少廢話,麻溜喊人送錢過來,再晚一會兒我該做生意了,耽誤我的買賣,可就是不是五千萬這個價了!”樂天哥果斷搖了搖腦袋。
“宋康、王行,算你們好狗命!”丁銘恨恨的掏出手機,不知道給什麼人打個電話。
“不是他倆命好,是你運氣太背!換個場合要殺要剮跟我一毛錢關係沒有,偏偏是在我的地盤,當着我這個跟清幫血海深仇的苦主面兒對付兩個和你們清幫有仇的孩子,你說我能不同仇敵愾麼?”樂天長出一口氣,給自己斟滿一杯白酒。
二十多分鐘後,兩個身影出現在福記的門外,男的面色冷峻、一腦袋火紅色的頭髮,穿件美國大兵樣式的迷彩作訓服,女的身材高挑、一襲短裙女士制服,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外出聲“樂天哥,我們可以進去麼?”
我回頭望去,正是清幫的大公子丁凡和王行一直苦苦愛戀的清幫大小姐林夕。
“你們兩個比老二順眼很多!不過還是提前說好,沒把錢帶來的話,就不用進來了,我跟清幫不是朋友,也永遠不可能成爲朋友,沒有任何情面可講...”樂天哥老氣橫生的撇了撇門外的二人。
“錢帶到了,我哥哥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家父讓我務必跟樂天哥說聲抱歉!”林夕一手捏着張銀行卡,一手攥着把POS機,朝樂天哥頷首輕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