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亂國! 翌日,檀邀雨獨自走出雲臺觀。一身胡服騎裝打扮讓拓跋燾結結實實地眼前一亮。
北方漢人雖願意入朝爲官,可着裝依舊保留漢人的寬衣廣袖。拓跋燾一直以爲檀邀雨也喜如此。畢竟在戰場上見她時,她都身着道袍。
而今日去看祭孔,檀邀雨卻選擇騎裝。顯然有些不合時宜。可不知爲何,拓跋燾卻因這份不合時宜覺得內心熨燙得緊。
與檀邀雨的胡服一對比,拓跋燾身上的常服顯得有些不匹配。他立刻扭頭對宗愛道:“照着天女的樣式,再去重新給朕取身衣裳來。”
宗愛忙轉身吩咐下去,讓一個小內侍同一個護衛快馬加鞭趕回宮取裡衣裳。
拓跋燾這才上前,頗爲讚賞道:“今日這身穿着格外襯你。”
這倒是實話。檀邀雨本就有些英氣的長相,比起廣袖,的確更適合騎服。
“多謝陛下讚賞。”檀邀雨莞爾一笑,“陛下今日來得很早,可是朝無事?”
拓跋燾不自在地摸了下鼻頭,他總不能說是爲了早點見到邀雨故爾早早退朝。於是趕緊換了個話題道:“朕難得來這雲臺觀一次,想先進去上柱香再走。”
檀邀雨的眼神閃過一瞬的伶俐,卻很快褪了下去,只笑道:“難得陛下有心。既然如此,便去正殿進香吧。”
拓跋燾隨着檀邀雨返回雲臺觀內,一路還對觀的陳設顯得十分不滿。說檀邀雨的身份不同,理應再添些華麗的擺設,讓檀邀雨將他送來的奇珍異寶都用上纔對。
檀邀雨一言不發,安靜地聽拓跋燾說着,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言辭間忐忑的情緒。
而拓跋燾這種惴惴不安地心情,在見到正殿上供奉着的那尊金像時,瞬間便消失了。
拓跋燾伸摸上金像,確認自己留下的暗記。
檀邀雨見了,便帶着些嗔怪道:“陛下若是怕本宮看管不利,還是將金身請回宮吧。”
拓跋燾忙露出了個笑臉解釋道:“哪裡是因爲這個?只是這金像伴隨朕數年,突然間換了地方,朕竟然還有些想念。”
檀邀雨故作俏皮地反問道:“人都說睹物思人,怎麼陛下有‘人’在面前,卻還想着‘物’?”
拓跋燾笑道:“你說的沒錯,是朕着相了。”
他正說着,就見之前的美豔女冠端着茶盤入內,且臉上似乎還帶着一絲嗔怪。
拓跋燾不知道,皮相之下,嬴風早已是咬牙切齒。只是怒氣被假人皮蓋了一下,就顯得像是癡怨的表情一般。
拓跋燾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連茶都沒喝就將嬴風趕了下去。又對檀邀雨道:“這幾人放在你身邊實屬不便,也會拖累你的名聲。”
檀邀雨卻似灑脫道:“本宮卻並不這麼覺得。反倒是希望這些人能成全了陛下的聖明。陛下能對女色不爲所動,百姓們纔會知道他們所侍奉的是怎樣一位明君。”
拓跋燾看向邀雨,雖然知道她說的不過是句奉承話,卻依舊覺得悅耳無比。他深深覺得,檀邀雨此時的心是真的向着他的,所以纔會願意說這些溫柔小意的話。
曾經的她有多麼鋒芒畢露,以後的她便會有多柔情似水。
“走吧,朕帶你去看祭孔。孔廟的對側有個巡防的角樓,正好能看清下面,又不會被人打擾,想必能合你心意。”
檀邀雨微微欠身,“多謝陛下爲本宮想得周到。”
兩人坐上馬車,一路走走停停地又看了會平城的事物,待馬車抵達角樓時,去宮取衣服的小內侍已經等在角樓下了。
拓跋燾在馬車上換了衣服,精神氣爽地走下來,同檀邀雨一起登上角樓。
孔廟內的祭祀已經開始了一會兒,此時崔十一正捧着主祭品穿過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