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斬殺了鯤鵬大帝之後,順理成章的就盯上了這位大帝留下的財富。
這位妖帝的宮殿,就位於這片海面的下方。
那是一座海底山峰的頂部,距離海面四千丈。
這座山峰的內部空間有些類似於巴蛇王庭,裡面被挖空作爲殿宇,還有着四通八達的通道。
這位妖帝也是過於自傲,肆無忌憚了,日常就在此處號令深海水族,使得無數超大型的水妖出入於此,從而被李軒他們找到了老巢,將之一舉誅除。
不過當李軒等人進入這座宮殿之後,卻發現這座海底宮殿除了氣勢恢宏之外,就別無什麼可說的了。
內部的一應殿宇都樸實無華,除了用於照明的夜明珠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甚至連金銀都沒有。。
李軒也沒找到鯤鵬大帝的財富,這座宮殿裡的所有房間,都是空空蕩蕩的。
李軒無可奈何,只能在附近抓了一頭接近天位層次的深海巨龜拷問。
這位也是一臉的茫然:“各位大仙,吾等屬實不知鯤鵬大帝的寶庫何在啊,這位妖帝是一年之前突然出現的。據說它在那座宮殿裡面沉睡了上萬年,直到最近才甦醒過來。
在這之前,我們深海水族誰都不知道那裡面有一座宮殿,更不知道里面有一位帝君沉眠。我們當中沒人在那座宮殿裡面效力,自然也不清楚這位妖帝有沒有寶藏。”
伏友德與蘭御又抓來了其它深海大妖拷問,可結果都是一問三不知,其中的一大部分,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大晉周邊的近海大妖,大多都通曉漢話,可到了幾千裡外的外深海。這邊的水族日常不需要使用漢話交流,自然也就沒有學習的必要。
最後李軒無奈,只能把聽天獒給喚了過來。
他發現這狗還是有一點用處的,六尾靈狐小雷雖然能預知兇吉,博知萬物;可聽天獒卻能監聽天下,感應心聲。
此時聽天獒的神通無疑更管用。
聽天獒過來的時候,卻很不情願。它感覺這裡的每一個女人,看它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樣,讓它渾身瑟瑟發抖。
聽天獒懊悔不已,它想自己明明是很聰明,很通曉人情世故的一條狗,怎麼就混到了這個地步?
正因此故,聽天獒這次額外的用心尋覓,它得讓這些女人知道,自己對李軒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你們趁早打消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最終聽天獒在那座宮殿前方五十里的一條海溝裡面,找到了鯤鵬妖帝的寶庫。
這其實不能算是寶庫,而是一片由各種礦石,寶石與珊瑚等等堆積成的小山。
按照聽天獒的說法,是這附近五千裡的深海魚類,會遵循遠古時代強加於它們心靈與血脈當中的意志,將它們認爲比較珍貴的東西都銜至到這個海溝。
日積月累之下,就堆積成了這麼一座高達兩千餘丈的海底大山。
不過這座山目前也很難估價,裡面雖然有許多珍惜的礦石,拳頭大的夜明珠隨處可見,可其中更多的是破銅爛鐵,蚌殼魚骨之類的隨處可見。
這些沒有太多智慧的深海魚類,哪裡能分辨什麼東西珍貴?
它們只是將自己喜歡的東西往這裡丟。
等到這些深海魚類修爲提升,有了足夠智慧,也就能排除血脈中那股意志的影響。
李軒只能將這座大山搬到自家的玄黃天庭裡面,等日後再加以清理估價。
在搬運完這巨山之後,李軒就在這片海面之上,冊封張定邊爲‘伏波神將’。
原本是‘伏虎神將’的,傳說張定邊年輕的時候曾經獨立斬殺十餘隻虎妖。
不過東海戰後,李軒感覺自家天庭在水師方面略有不足,所以改成了‘伏波神將’。
昔日張定邊在鄱陽湖大戰中所向無敵,幾乎獨力將晉太祖斬殺,可見他的水戰之能還是很不俗的。
之後李軒就開始指揮五艘雲中戰艦,還有他麾下的四萬大軍,往扶桑方向進發。
李軒還順便看在那座鯤鵬寶山的份上,爲聽天獒消災解難。
他首先應付的是羅煙。
聽天獒最近倒是沒得罪她,可羅煙獲得‘心靈’法準之後,卻看上了聽天獒的本命神通。
她的‘心靈’法準,與聽天獒的‘聽天’之力相得益彰。
一旦聽天獒日後成就天位,是可以讓她的‘心靈’法準,得到極大增強的。
所以最近這些天羅煙正與敖疏影協商,想要讓聽天獒改換門庭,到她家的‘雲煙閣’當靈寵。
可李軒心想這萬萬不能讓羅煙得逞,否則那對自己,對他身邊的女孩來說,都是一個莫大的災難。
他的琉璃浩氣,那時可就未必能頂得住羅煙的‘他心通’。
那個時候,即便幾個女孩忍耐得了聽天,李軒自己也會把他的這個兄弟做成火鍋。
總之李軒連哄帶勸,才讓羅煙打消了這可怕的念頭,轉而打算從南京都城隍那裡抱養三隻小‘聽天’,算是給南京都城隍解壓了。
羅煙認爲李軒說得對,靈寵這東西,還是從小養大比較親。
正好她家的小平安,也能有幾個玩伴。
李軒則是想,等到這幾隻小聽天成長起來,他的琉璃浩氣早就衍生‘法準’了。
不但能護持自身的念頭,也能遮佑住身邊的幾個女孩。
羅煙之後是夢清梵。
這次討伐扶桑,李軒依舊是獅子搏兔,必盡全力。
之前蒙兀東征時的兩次‘神風’,也容不得李軒大意。所以江含韻依舊隨行,夢清梵也就繼續呆在船上。
這位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聽天獒,目光如刀槍劍戟,嚇得聽天獒須臾都不敢離開它的御主半步。
可敖疏影也有蔫壞的時候,她記恨這狗前次漏了她的醜事,故意帶着聽天獒在夢清梵的面前晃悠。
李軒擔心夢清梵真把聽天獒給宰了,就找了個機會找夢清梵說話。
“清梵,這狗其實沒有壞心思,它前次也是出於一片好心,你不如就饒了它一次?我可擔保,這種事絕無下次,這狗其實嘴緊,如果不是貪嘴,被塗山君迷惑了心神,斷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我也會盯着它的。”
夢清梵戴着面具,悶着聲不說話。
她其實心裡對這條狗,沒有太多的怨氣。
反倒是有那麼一點感激的,要不是聽天獒,自己估計都得一直當鴕鳥,還要給李軒當許久的‘坐騎’。
可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醜,總得恰當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惱恨。
旁邊的聽天獒一直耷拉着腦袋,就像是跟隨家長去給人致歉的小孩,低眉順眼,一副懊悔不已,誠心誠意悔過的模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聽天獒發現李軒居然已悄悄抓住了夢清梵的小手。
它不禁微微愣神,然後就想李軒帶它來見夢清梵,到底是真打算幫它消災解難,還是以此爲藉口,來接近夢清梵?
李軒的臉上則毫無半點異色,他滿臉歉意道:“說起來,也是我對不住清梵,我早該醒悟過來的。之前在宣府的時候,瓦剌大汗也先的那隻金鵬,就是死於清梵之手吧?幸虧如此,否則我在南口關,未必還有時間組裝那尊電磁炮。還有好幾次,都是清梵你在暗中救護——”
夢清梵的面甲背後,卻是面紅耳赤。
她其實第一時間就想把手抽出來,可李軒的力氣,此時竟已超出了她一線。
他牢牢握住,不肯放手。
夢清梵知道自己如果極力掙扎,勢必得驚動這艘船上的其他人。
而李軒的這隻手,更彷彿有着魔力,讓她的嬌軀發軟。
“清梵,”李軒看着夢清梵,脣角不自禁的微微上揚。
他看夢清梵的目光,就像是看一隻即將落入陷阱的小鹿。
不過就在他準備更進一步,準備讓這小鹿陷得更深的時候,一道赤紅色的遁光從遠處穿飛,降臨到這艘雲中戰艦上。
那是大學士商弘,他作爲朝廷的使者,駕馭赤雷神輦前來。
李軒見到商弘的時候,就想這位大學士,怎麼總是與自己這麼不合拍?
看來改天還是得找個由頭,將這位轉任到地方上歷練,鍛鍊一下他的治政之才。
此人三元及第,是正統的翰林官出身,卻缺乏地方官的經驗。
李軒認爲漢唐時“不歷州縣,不擬臺省’的規矩還是得撿起來,不能讓翰林官直仕宰執成爲朝中成規。
商弘不知李軒腦海裡轉的這些念頭,他的神色嚴肅:“鄙人奉七位輔政大臣之令,受都察院之請,有數言問汾陽王。其一,汾陽王殿下可知昔日前元征伐扶桑,曾經兩次遭遇‘神風’,數百萬大軍全軍覆沒?”
李軒聞言微一頷首:“知道,史書中有過記載。商學士你可迴應朝中諸臣,妖帝鯤鵬,已被孤斬於大洋。”
商弘的臉,不由微微一凝,
數日前的登州風波,朝中其實也有些不知死活之輩準備跳出來,指責李軒擅殺鯤鵬使者,爲朝廷引來大禍的。
可這次還沒等風波形成,妖帝鯤鵬就已被李軒斬於大洋。
這位殿下的意思很簡單,連妖帝鯤鵬都死於其手,又何況神風呢?
“第二個問題,”商弘凝目看着李軒:“汾陽王可知,扶桑乃太祖擬定的不徵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