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着眼前這個長相粗獷身材高大的‘女’子輕聲問道,月歌不知道我要這個看起來頗爲粗俗的‘女’子做什麼,卻什麼也不問,只是一臉幸福笑容的依偎在我身邊,臉上的傷痕早已無影無蹤,肌膚白嫩光滑,紅‘脣’微張,媚眼如絲,看得人心裡癢癢的,恨不得……
若不是有外人在場,我真想把他壓在身下狠狠的‘吻’他,直‘吻’得他求饒不已才肯放過他。
“民‘女’叫……民‘女’叫王‘玉’秋。”王‘玉’秋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低聲答道,從她驚異又驚喜的眼神中,我可以斷定她認出了我,也知道我是救出月歌的人,更知道我是讓月歌傾心的‘女’子。
“姑娘叫她來做什麼?”月歌依偎在我身邊,擡起笑容滿面的臉,輕聲問道。
“還沒嫁就管起我的事來了?”我輕輕‘吻’了‘吻’他的‘脣’,笑道。
“誰管姑娘了?”他從我懷中起身,徑直走了出去,妖嬈的紅袍迎風招展,青絲飛舞,在陽光下折‘射’出點點‘迷’人光澤,忽而,回眸一笑,風情萬種,說他顛倒衆生也不爲過。
“王大姐,王大姐!”見王‘玉’秋看着月歌遠去的呆愣眼神,我加大聲音叫道。
“姑娘……”她回過神來,慌‘亂’的應着。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月歌,可是他是我的夫妾,我不容許任何人對他有非分之想,而且,只有我能給他最全面的保護,你明白吧?”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滑過茶杯邊緣,茶水晶瑩碧綠,通透澄澈,淡淡而悠遠的茶香飄在空氣裡,沁人心脾,我的聲音淺淡而不失威嚴。
“民‘女’明白。”王‘玉’秋戰戰兢兢應着,我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微微一笑,“很好!”
“這次找到你,是因爲你對月歌的心意,我明白,你很想保護他,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我聽說,你是月月團的創立者?”
“讓姑娘見笑了。”
“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嗎?”
“民‘女’不知。”
“我的身份讓我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不能時刻陪伴着他,在我離開的時間裡,我希望你能寸步不離的照顧他,如果有危險,我要你不顧一切的保護他,哪怕……”我看着她欣喜而期待的眼眸,聲音微冷,“犧牲你自己,你能答應嗎?”
她眸裡的光芒瞬間沉了下去,沒多久又涌起堅定而燦爛的‘波’光,“我答應!”
“很好!”淺啜了口茶,語氣淡然無‘波’,“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還是高屋大宅?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答應你!”
“民‘女’什麼也不要,只要能呆在月歌公子身邊,時刻看見月歌公子,民‘女’就已心滿意足!”
“那……月歌就‘交’給你了!一切拜託!”我抓住她粗糙的手,言辭懇切,她被我的舉動驚呆了,迎向我信任的目光,堅定的點着頭,“姑娘放心,王‘玉’秋以生命起誓,一定盡全力照顧以及保護月歌公子!”
“多謝!”
她眸裡堅定的光芒異常絢麗多彩,我知道我沒有選錯人,那日在絕‘色’樓,她能冒着生命危險阻攔要上得月樓的人,我就知道,她會爲我好好照顧月歌,哪怕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前路艱辛,危險重重,我不敢也不能帶着月歌,我把他藏在這個無人知曉的霧園裡,即便連風雨雷電都不知道有霧園的存在,更何況夜?他一定想不出我竟然把月歌藏在饒城,而不是百‘花’園!
不知爲何,近日總有些不安,兩日後便是和月歌舉行婚禮的日子,雖只有我們倆人,可也馬虎不得,怎麼也不能委屈了月歌,我早已吩咐管家去準備一切,只希望兩日後的婚禮順利舉行,而不是像上次那樣被中七步殤的雲天中途打斷。
想起雲天,心裡是說不出的苦與憂,還有痛,爲了他,我終究負了所有人!月歌被辱,影下落不明,明銳哥哥退位,而宇哥哥凌哥哥的江山也即將被我奪取,雲天,爲什麼你一個人,要讓我犧牲這麼多人?爲什麼?
擡頭看着湛藍的天空,苦笑不已。
天下,江山,帝位,真的有那麼‘誘’人嗎?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夜,我的天下,豈是你想要就要得了的!
不知爲何,心裡的不安愈加強烈,努力搖頭驅散腦中的不安,讓僕人拿來一個鐵籠,籠子裡關着一隻雪白的信鴿,“若有危險,就放飛信鴿,無論多遠,它都會找到我。”
“嗯,民‘女’明白!”
在王‘玉’秋的陪同下,我來到園子裡,此時正是四月下旬,草長鶯飛,百‘花’齊放,園裡的各‘色’‘花’種已妖嬈綻放,空氣裡盡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遠遠的便看見月歌纖瘦的身子站在拐角的‘花’叢裡,纖瘦的身子有些寂寥,青絲隨風飛舞,在空中舞成妖嬈的弧度,紅袍飛揚,在陽光下綻放出更‘豔’麗的顏‘色’,陽光如細碎的金子般鋪滿他的全身。
可是,即便陽光映照,月歌孤單的身影還是淒涼哀寂,扶着‘花’枝的手纖瘦白皙,在陽光下映出點點瑩白光澤。
他在看什麼?那麼專注。
悄悄走近,才發現他在看那邊院裡的兩個丫鬟說話。
微風過處,丫鬟們的說話聲清晰的飄入我的耳中。
“你說我們家姑娘帶在身邊的那位月歌公子竟被人……”
“我騙你做什麼?我哥就在絕‘色’樓當廚師,我聽他說出事那天,月歌公子被一百多個人整整折磨了一整夜呢,開始還聽到他的叫聲,後來都沒一點聲音了,你想想,我們家姑娘是多麼尊貴的人,連知府見了她都要叩拜,那個月歌公子美是美,可身子殘敗,哪配得上我們姑娘……”
丫鬟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些,我卻聽得一清二楚,而月歌,離她們那麼近,又怎麼可能聽不見,難怪他的身影看起來那麼淒涼哀傷。
“你們在胡說什麼?”我厲聲喝道,那兩個嚼舌根的丫鬟聽到我的怒喝,才發覺身後的月歌和我,慌忙跪下,“姑娘,奴婢只是隨口說說,奴婢無心的,求姑娘饒了奴婢吧……”
“來人!杖責三十!若再多言半句,絕不輕饒!”
四個僕人衝上來把倆個哭得鬼哭狼嚎的丫鬟拖走。
月歌纖瘦的身影背對着我,肩膀微微顫抖。
“月歌——”
我想伸手抱住他,卻撲了個空,他飛快轉身逃開,香氣醉人的青絲迎風飛舞,滑過我的臉頰,我想抓住,他已擦肩而過,一顆滾燙的淚珠砸在我的手背上,明明是滾燙的溫度,我的心,卻如置身冰窟般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