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6 潛入×目標×佈局
“這麼說，目標不在這裡咯？真是可惜。”將拿着把玩的一小袋海洛因隨意扔在地上，夏姬窩進寬大的靠椅中，幾不可察地皺眉。原本不過是潛入然後暗殺這麼簡單的步驟，目標現在竟然進了流星街，要多費點功夫了。
“是的主人，賽思在三天之前離開據點，前往了流星街的長老會，位置在流星街的最深處，中心部位的地底，我們是否也要進入？”
“不用了，這次出來主要是爲了伊爾迷，他的水平要進流星街還遠遠不夠。”闔眼思索了半刻，才緩緩開口，“找個理由引賽思自己回來吧，一筆大生意，或者，庫存全部失蹤？”掃視了一眼散落滿地的毒品，夏姬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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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完成了晨練的伊爾迷從外面走進來，額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果然揍敵客家的基礎體能訓練也很嚴苛，她自己最弱的也是這方面，是不是也該注意一點？夏姬搖了搖頭把伊爾迷喚到身邊，指尖放出一道水流輕柔地除去他身上的汗水，這才把人摟到懷裡。
“說說看，跑了這些圈下來都發現了什麼？”
“恩。雖然已經是外部，但是守備反而比流星街內的一些區域要更嚴。東邊的房子有不少外人出入，應該是十老頭那邊派過來負責這次交易的人。”
既然是特地給伊爾迷的訓練，夏姬自然是不會爲他做隱蔽，最多不過是下個追蹤咒。繞着附近跑了100圈，即便伊爾迷的隱蔽技術已經非常出色，在身體疲勞的情況下稍微泄露出一絲氣息也會被附近的念能力者發現。
跟着伊爾迷回來的有三個人，大概是覺得就算是在流星街，年紀這麼小的孩子也不可能勝過他們三個念能力者，多少還是掉以輕心。夏姬選擇的落腳點是附近爲數不多的完好建築之一，作爲暫時休憩的地方，煉羽自然不會讓人輕易打擾，小小一個迷惑咒就足以讓摸不清門道的人幾次過門而不入，但“圓”顯然是一個方便又有效的方式，夏姬三人既沒有特地掩藏氣息，跟隨而來的人當然是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倉庫沒人把守竟然都沒人發現？這些廢物！”領頭的男子咒罵了一聲，轉頭吼到，“看樣子是高手，還不快去找人來！”
還未應聲離去，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就擋在了幾人面前。
“非常抱歉如此冒昧地暫借貴地，我家主人請三位進去。”明明是客套的話，用煉羽毫無情緒的冰涼語調說來就是一分客氣十分威脅，幾人當下就變了臉色。
“這是什麼意思，流星街可不是好惹的！”話音未落，就直接攻了上去，附着厚厚一層唸的拳頭直接衝向煉羽的面門，煉羽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頭只是微微一偏，就避過了近在咫尺的拳風。
“主人請三位進去。”再次重複了一遍最初的話，煉羽也不等他們的回答，直接扭曲了門前的結界，將三人送到了夏姬面前。
雖然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小倉庫，平時卻也擺放地井井有條，毒品的數量也不算少，如今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則是完全不同的景況：堆積的塵埃被清掃乾淨、乾淨得和周圍格格不入，成箱的毒品被隨意地堆放在角落裡，顯得空落落的倉庫中間擺着一張寬大舒適的扶手椅，嬌小美貌的少女摟着剛纔那個小男孩坐在椅子上，支着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們。
知道暫時無法離開，幾人反倒冷靜了下來。
“喂，小丫頭，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佔了這個倉庫，你膽子不小嘛。”
“在十老頭眼皮底下做手腳，我們彼此彼此。”輕笑着站起身來，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堆在角落裡的箱子，滿意地看到站在最前方的男子驟然緊繃的臉色，“我原先是打算來探一探貨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合作，結果竟然這麼出人意料，我可真是沒有想到。”
“你什麼意思？”男子咧嘴一笑，斜劃過整張臉的一道傷疤被扭曲地異常猙獰。
“呵呵，不用緊張。大家都是做生意，對象是十老頭還是賽思·尼勒我都無所謂，只是想小小表達一下我的誠意而已。”就像這個只裝了小部分貨的倉庫一樣，賽思表面上是十老頭的人，但山高皇帝遠，又混跡於流星街和長老會牽扯了這麼些年，怎麼可能完全聽話。如今不過是應付黑幫的人，背地裡早就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誠意？這種誠意我們可受不起，你人已經在這裡，只要老大下令，你以爲還走得出去？”
夏姬擡手讓巫力凝成細線，把另外兩個人捆了個結實：“我看你還是先問一問你們老大比較好，要知道，長老會現在雖然和你們合作，要踢掉你們直接搭上十老頭也不是什麼難事。”面不改色地說着誆人的話，看着他陰沉下來的臉色，夏姬心情大好地翻了翻手掌，從戒指中拿出一株**香草塞到他手裡，“一株的效果比這裡的存貨加起來還要好，我想尼勒先生會樂意考慮一下我的誠意。”
送走了驚疑不定的男子，夏姬輕輕繞着自己被掩飾成酒紅色的髮絲，脣角含笑看向煉羽：“**香草這種魔物，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命享受。不過，這下子他應該就會回到外部來了。”
煉羽依然是冷着一張臉點了點頭，打昏了剩下的兩個拖到後面，任遊蕩在流星街附近的這些惡鬼肆意爭搶。
“可是，我們現在還在流星街的勢力範圍內，又有十老頭派過來的人，如果就這麼把賽思引回來殺掉會有麻煩。”伊爾迷從椅子上跳下來，無神的黑色瞳孔中閃過一絲憂慮。在家裡，還在見習的僕人和孩子都是不允許姐流星街相關的任務的。
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夏姬垂下眼簾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第一，我們揍敵客家不過是收錢辦事，真正殺掉賽思的不是我們，而是僱傭殺手的人。第二，三方勢力聚集在這裡，正是製造混亂的好時機，在一場混亂中失去幾個陌生人的身影又有誰能找到線索？”更何況，從昨夜開始，聽心就已經在蠢蠢欲動，憤怒和絕望，在這兩種感情的支配下，想要趁亂做些什麼的，又何止她一個。
被知曉秘密的威脅和**香草的確見所未見的價值已經足夠吸引賽思回來一趟，從流星街中心到外圍，對流星街居民來說或許是一條鋪滿血肉的荊棘路，對於掌控着兩條地下線路的長老會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第二天下午，煉羽就帶來了賽思的邀請。
流星街的外圍和外部不是同一個概念。外圍是最爲髒亂的地方，每天有無數的垃圾被傾倒在那裡、只有穿着防護服的人才會在那裡進行處理，而外部則是在外圍之外，名義上已經不屬於流星街的範疇，實際上卻和長老會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哪怕是在環境破敗的流星街中心也一樣有整潔的街道和住所，更別說經營着流星街與外界物品流通的這裡，賽思·尼勒潔淨奢華的三層別墅就是其中的代表。多年來聚集的財富，已經足夠他用寶石來裝飾整個一樓大廳的地面。
“這位就是尼科兒小姐？果真和涅裡說的一樣明豔動人。”一身灰色西裝的金髮青年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很是熱絡地同夏姬打招呼。
夏姬下顎微揚，矜持有禮地笑了笑，完全是一副大家小姐的做派：“尼勒先生，久仰大名。如果是被稱讚年輕有爲，我想我會更覺榮幸。”
賽思笑着點了點頭：“尼科兒小姐如此優秀，自然稱得上是年輕有爲。”眼神瞥向跟在她身後的兩個手下，“我的幾個手下也是爲防萬一才前去試探，既然我們已經有合作的意向，那他們？”
“呵呵，也是我之前魯莽了，這兩位我當然不會多留。”衝煉羽點了點頭，兩個人毫無破綻地回到了賽思手下。之前被夏姬放回來的那個叫涅裡的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眼，又輕聲問了幾句話才隱蔽地向賽思點了點頭。
“關於**香草之前小姐的管家已經做了詳盡的介紹，接下來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流星街雖然不是特別富裕，我這裡也有不少值得觀賞的小東西，尼科兒小姐可以放鬆享受一番。”
“那就多謝尼勒先生了。”側頭對目前身爲管家的煉羽眨了眨眼，夏姬提着裙襬跟隨賽思走上了臺階。
而此時，離開夏姬身邊的伊爾迷帶着騷動不安的聽心潛入到了別墅的通風管道之中，跟着涅裡下去的兩個人則是眼中閃過一絲暴虐，在他人覺察之前又迅速平息下去。
佈局纔剛剛開始，卻又馬上要步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