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夏天的天總是亮的很早。
這是他在異世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雖然昨晚因爲思緒過多導致晚睡,但是還是保持了以前養成的早起的習慣。
起身一看,所有的人都已經起身了,騎兵們早都牽着馬去附近的草地餵馬去了,冉武則帶着兩名騎士在江川附近守護着。
“將軍,早啊,你這是?”劉基走過來跟江川打招呼,看到江川的樣子卻有些訝異。
“沒事,我這人有迎風流淚的毛病,可能昨晚被風吹到眼睛了。”江川楞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昨夜留下的淚痕。
“原來如此。在下也略懂一些醫術,將軍如果信得過,不妨讓在下診斷一二。”劉基道。
“不用,小毛病而已,只是偶爾發作,不影響。”江川擺擺手拒絕了,開玩笑,難道讓本大人承認晚上哭鼻子的事情?
劉基笑笑也不再說話。
看了一圈,不見白錦繡主僕兩人,江川看向劉基。
“將軍,兩位姑娘去尋找水源洗漱去了。”劉基會意答道。
女人愛乾淨嘛,這也能理解。不過這荒山野嶺能不能找到水源還真是個問題。
江川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兩個妞該怎麼安排?
留下來?顯然也不合適。自己如今就這點人馬,以後打打殺殺的事情少不了,那有空照顧她倆。
可是如果就這麼讓人家走了,好像也不合適。畢竟白錦繡那個女人現在還有傷在身,自己這麼做有點不近人情了。
“將軍可是在思慮兩位姑娘的去留問題?”劉基看江川沉吟不語,忽然笑着開口道。
“軍師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讓我參考一下。“江川道,心中也有些佩服劉基這老傢伙的眼力很到位。
“在下明白將軍所慮,只不過在下認爲這兩位姑娘留下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劉基摸着鬍子又一副很裝逼的算命先生模樣。
“什麼好事?你難道是想讓人家給我留下當壓寨夫人啊?”江川撇撇嘴,伸了一個懶腰。
“將軍,這兩個姑娘都是身手不凡,尤其是那個白姑娘更是如此。如果在下沒有看錯的話,白姑娘一定出身名門。如果將軍能夠將她們留下的話,未嘗不是爲日後留下一樁善緣。再者,這個白姑娘似乎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在下以爲,這些信息對將軍來說一定有大用。至於將軍其他的一些想法,那就得將軍自己考慮了,在下可不擅長此道啊。”
劉基笑眯眯的摸着鬍鬚緩緩道來,擺出一副我早已經看穿了一切的樣子,看的江川真想上去把他的鬍子都薅下來。
不過這個老裝逼說的確實有點道理,看那個小妞的做派就知道出身不凡。自己好歹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真能將她留下來,日後說不定可以得到她身後的勢力的幫助。
雖然自己有系統作爲根基,可是要想真正逐鹿天下,沒有人脈光靠自己單打獨鬥也是不太現實的。
太祖說過,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嘛!
至於其他的,江川真的還沒想那麼多,他真的不認爲一個女人能知道什麼重大秘密,而且還能影響到自己。
雖然說自己目前對這兩個女人都沒什麼想法,但是秀色可餐,留在身邊似乎也不是一個壞的選擇。
白錦繡那個高冷妞就不說了,倒是小丫頭小雯單純可愛,沒事的時候調戲一把還能愉悅一下心情,看起來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成,那就留下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呢?
思慮停當,江川打定主意等兩個妞回來後直接提出讓她們留下,相信只要自己開口,這兩個妞留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獨自在外面跑還是很危險的。
別說這是兵荒馬亂人煙稀少的邊疆,就是後世人口衆多治安良好的繁華都市也會時不時發生一些人口失蹤案,而且受害者大多數都是年輕女人。
很多人可能幾十年後依然不知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罪惡往往隱藏在人們注意不到的地方,也往往會在人們想象不到的時候發生。
江川就曾經看過一個,說是某公司一個女員工中午下班去外面吃飯,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警方一直沒有破案。
在裝滿攝像頭的大都市裡都有可能發生這樣的惡性案件,何況在這古代的荒郊野嶺裡面,弄死人毀屍滅跡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這兩個妞一看都是初出茅廬的雛,哪裡知道什麼人世艱險,人心險惡,只要自己稍加渲染想必就能讓們嚇的差不多了。
冉武拿過來一個牛皮縫製的水袋,江川倒了一些在手上,胡亂洗了一把臉。
至於說刷牙,那是暫時沒辦法的。這年代估計也沒什麼牙刷和牙膏吧。
以後想辦法給弄出來,這長期不刷牙,別說別人了,就是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洗完臉後,冉武又拿了一些乾糧給江川和劉基。
所謂的乾糧其實也就是一些晾乾的肉乾,用水泡着吃而已。
江川什麼時候這樣吃過東西啊,又冷又硬,口感什麼的就不用說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也沒有挑剔的條件,只能呲牙咧嘴的吃完,然後美美的灌了自己一肚子水,才感覺胃舒服了一些。
吃飽喝足之後,江川解下身上那重的一嗶的盔甲,看了看自己那瘦弱的身材,嘆一口氣,挽起袖子,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做起了俯臥撐。
要想讓身體強健起來,必須恢復健身的習慣。
既然前世已經有了成功增肌的經驗,那麼這一世再做一次也不是難事。
劉基好奇的看着江川的動作,但是也沒多問。
做了兩組俯臥撐,每組十個江川就感覺已經吃不消了,這個身體力量太差了,而且肺部還感覺有些火辣辣的,顯然體力也跟不上,看來以後還得加上有氧訓練了。
做完兩組標準俯臥撐後,江川又降低難度,用膝蓋觸地,做了兩組半俯臥撐,直到力竭一點力氣都沒有才癱軟在地上大喘氣。
這具身體真的太差了,難怪會被自己奪舍穿越。就算不被自己奪舍,那也是遲早病死的下場。
就這,還是系統給增加了10%體能的結果。如果不增加,估計連一組俯臥撐都做不下去。
冉武是個非常合格的部下,不過江川做出什麼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動作,他都始終面容平靜,眼神虔誠的站在一旁等待着。
江川練完之後,他又適時遞上一條汗巾,簡直完美客串了江川的侍衛長的職責。
練的時候雖然痛苦,但是練完之後卻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
江川舒展了一下身體,做了一下簡單拉伸,看見遠處弓騎兵馬鞍上的騎弓,心忽然又癢癢了起來。
之前系統給他加持了永久性的一級射箭術,他還沒體驗過。
現在左右無事,正好驗證一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會射箭了。
說起來,江川畢竟還年輕人的心性,見獵心喜,容易按照性子行事,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前世今生還是這麼德行。
跟冉武說了一聲,冉武就去拿過了一副騎弓,還帶着一壺箭。
江川將騎弓拿在手上,仔細打量起來。
騎弓比他以前見過的網上書上的步弓要小要短一些,這是因爲人在馬上告訴奔行的過程中,穩定性不足,所以無法發揮出太大的拉力去拉弓。
再加上步弓太大的話,在馬背上也攜帶不方便,所以最後改良成了騎弓。
因爲需要的力量變小了,所以騎弓的射程自然也就比起步弓來小了不少。
不過騎弓主要還是用來對付敵軍騎兵的,可不是用來跟對方的步弓手硬剛的,所以射程和穿透力上的小小犧牲也無可厚非。
打量完後,江川從箭壺之中抽出一支翎羽箭,搭在弓弦上,然後瞄準大概三十步外的一株大樹,緩緩拉開弓弦。
一切的動作都很嫺熟,就好像這些動作他已經做過無數遍一樣,絲毫沒有遲滯茫然無措的感覺。
看來系統那所謂的一級射箭術並沒有坑人,還是很有效果的嘛。
江川心中暗爽,將弓弦崩的更緊了,手臂保持穩定,穩穩的瞄準了三十步外那顆大樹的樹幹,那就是他的靶子。
正要鬆手放箭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顆大樹的樹冠裡垂下了一截灰色的樹枝。
但是再仔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樹枝,而是一條灰色的正在緩緩下落的蟒蛇。
孃的,正好你給老子當個活靶子,江川雖然以前特別怕蛇。但是此刻有這麼多人護着自己,自己手中又有武器,所以也就躍躍欲試,打定主意要一箭射穿這條蛇的腦袋,回頭中午可以加餐吃蛇羹了。
不過,好死不死的,意外總是突然發生的。
正在這時,從大樹後面轉出來兩個人,正是洗漱回來手挽手往回走的白錦繡主僕兩人。
兩個女人不知道在說着什麼,說說笑笑的,看起來心情不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頭頂上正有一個暗影殺手正在悄悄接近。
那天灰色蟒蛇此時也發現了獵物,忽然將下垂的身子慢慢往上縮了起來,原本下垂的巨大蛇頭也擡了起來。
江川知道,蟒蛇在發動攻擊之前縮回蛇頭是爲了蓄勢,然後再對獵物發動閃電一擊。
這條蟒蛇顯然也正是打算這麼幹。
臥槽!這兩個娘們早不早晚不晚偏偏這個時候出來,你們這是找死啊!
江川心中破口大罵,但是卻深深的吸一口氣,然後忽然爆喝一聲:“你們兩個站着!站着別動!”
白錦繡和小雯被江川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定眼一看,江川正在彎弓搭箭對着她們倆,還讓她倆別動,這是要幹什麼?拿我們倆當靶子嗎?
頓時,白錦繡臉色一白,就去摸腰間,卻發現自己的劍早都在跟海東青一夥人打鬥的時候丟失了。
小丫頭小雯也懵逼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愣愣的看着對面彎弓搭箭對着自己的江川,嘴巴張得大大的。
本來打算悄悄攻擊的灰蟒顯然被江川的聲音給驚動了,看到白錦繡也動了,以爲獵物就要逃跑,所以也迫不及待的蛇頭一伸,就閃電般的往白錦繡的後脖子處張開腥臭的大嘴咬去。
白錦繡到底有本事在身,對於危險的警覺性還是蠻高的。
蟒蛇發動攻擊的那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危機,身子一縱,急速向前撲出,險之又險的躲開了蟒蛇的大嘴。
蟒蛇自然不甘獵物就此逃跑,身子一繞又向着嚇呆了的小雯咽喉咬去。
白錦繡撲倒在地上的時候右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就迅速反彈空中轉身,面向了蟒蛇。
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後背對着敵人,這是師傅交給她的戰鬥第一守則。
剛轉過身,她就看見了蟒蛇撲向小雯的那驚人一幕,但是卻已經施救不及,不由的大呼出聲:“小雯!”
眼看着大蟒巨大腥臭的蛇頭就要咬中小雯白皙柔嫩的脖頸,說時遲,那時快,空中好像一道流光閃過,然後伴隨着輕微的撲哧聲,那條巨大的蟒蛇忽然整個從樹冠上落了下來,重重的落在了小雯身後的空地上掙扎不休。
白錦繡趁此機會,急忙飛身上前拉着小雯飛速後退,保持到了一個安全距離後才定眼去看那蟒蛇。
蟒蛇的腦袋此時被一支鵰翎箭給射穿,並且將它原本張開的大嘴緊緊連在了一起。
“媽的,這畜生還真差點給老子嚇死了!”江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將手中的騎弓遞給一旁的冉武罵罵咧咧道。
剛纔那麼危險的關頭,他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
只不過那一瞬間,他腎上腺素快速分泌,注意力高度集中,纔在最後關頭射出了那一箭。
箭飛行的那短短一瞬,在他眼裡就好像過了好久好久。
直到看到巨蟒落地,小雯安然無恙,他的一顆懸着砰砰直跳的心才落地下來。
而且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後背的衣服已經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