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顧西城皺眉,“若是別人,你也會救?”
“自然。”冬兒道。
顧西城深吸口氣,心中騰得升起怒意。
“好,你偉大,你是濟世觀音菩薩……”
他嚯得站起身來,急急走出門去。
看到站在門外的小侍女,顧西城停下腳步。
“好好照看她,若是有事,任何着人通知我。”
“是!”
小侍女看出他不高興,忙着應了一聲。
顧西城快步行下臺階,出了院門,一路回到自己的住處,只是覺得心裡頭堵得難受,看哪裡都不順眼。
坐到椅子上,覺得那椅子也硌得慌,伸手一巴掌將桌子拍了一個稀巴爛。
門外,手下聽到動作,疑惑地衝進來,只見他正坐在椅子上對着碎桌子運氣。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滾出去。”
顧西城沒好氣地說道。
手下不敢再說話,忙着退出門去。
“誰叫你救我,我纔不要欠你這樣的人情!”
顧西城手指一合,椅子扶手已經被他捏斷。
看着手中的扶手,他忿忿將它摔在地上,折回寢室想睡。
躺在枕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想到冬兒,到底還是不太放心,足尖輕頓,人就飛身而起落在她所在客房的屋脊上,接着落在後窗外。
冬兒在房間並沒有睡,聽到屋頂異響,她心中只擔心是師姐過來。
撐臂起身,她頓步來到後窗一側,右手一甩,一片銀針已經出手。
噗!
銀針破窗而出。
顧西城退步急避,險險讓過。
嘭得一聲,窗子被推開,冬兒擡起右手,看着窗外的顧西城,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是你?”
“我……”顧西城擡起臉,“我睡不着,出來散散步,看這株花樹開得不錯,就過來看看。”
冬兒掃了四周一圈,只在窗外發現一株不開花的矮鬆。
顧西城注意到她的目光,又掩飾道。
“天色太黑,看錯了。”
冬兒眼中閃過笑意,看看站在月光下的男人,她輕聲開口。
“我也睡不着,進來聊聊吧。”
顧西城愣了愣,邁步走到窗邊,想想跳窗子有些不妥,便繞過屋子,從門而入。
看冬兒還站在地上,他微皺眉。
“你還不躺回去?!”
冬兒走到牀側,揭被躺下。
“能幫我倒杯茶嗎?”
顧西城忙着走過來,拿起茶壺,時間這麼太,茶水早已經冷了,他提着茶壺跑出去,片刻換了熱茶回來。
又想起剛纔粥的事情,幫她吹了許久,試了試不燙嘴,這才送到她手裡。
冬兒垂眸,注視着手中茶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顧西城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數次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沉默許久,二人才同時開口。
“你……”
“你先說。”顧西城主動相讓。
“其實……也沒什麼。”冬兒喝了一口茶,“我只是想問,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唄,還能怎麼樣?”顧西城聳聳肩膀,“你呢?”
“師傅去年去世,我現在是藥谷的掌門人,別的也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