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兒姐姐,我是看這幾日天氣乾燥,所以……熬了一些潤肺的銀耳湯給娘送過來。”秦秀擡眸看看二人,“若不是秀兒打擾二位說話,那我這就回去吧!”
姚氏看看她手中湯水,“來都來了,東西放下再走吧。”
“是。”秦秀忙着走進廳來,將托盤上的湯放在桌上,又幫二人親自盛了,雙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送過來,“娘請用,姐姐請用。”
姚氏說得渴了,接過碗來便要喝。
一旁,秦琬卻是伸過手來,“娘,這種湯要涼着喝着纔好……秀兒,你去幫娘取些冰糖來!”
“是!”秦秀應了聲,走出門去。
秦琬就從袖子裡取出銀針來進湯水裡試了試,取出銀針看顏色如常,這纔將銀針收起。
“放心吧,秦秀還會針對我們不成?!”姚氏立刻就捧碗喝了一口,享受地微眯眼睛,“這妮子,廚藝倒真是不錯,就這個銀耳羹,比廚房裡廚娘做得還好。”
“防人之心不可無。”秦琬側眸看一眼母親,“我就想不通,你幹嗎弄這麼一個禍害在身邊?”
“你懂什麼?!”姚氏輕哼,“你爺爺那人一向是俠義心腸,別看平日裡對這個丫頭不假顏色,其實也是可憐她,常會悄悄讓人送她些吃的喝的,我這還不是爲了討他老人家歡心?而且……你看這個妮子,生得姿色不俗,我認她做個乾女兒,將來說不家能利用她這張臉。”
秦琬撇嘴,“一個青樓女兒的野種,誰願意要?!”
姚氏用勺子攪了攪手中的碗,“琬兒,你還年輕,等以後,你真正嫁了人就會明白,這樣的女人或者出不得廳堂,可是到了牀|上,越是這樣的女人男人才越喜歡。”
秦琬不以爲然,“那有何用?哪位官侯之家會娶這樣的女人?”
姚氏一笑,“做不得正妻,難道還當不得小妾嗎?”
似秦秀這等資色,真是要嫁出去做妾,不知道多少男人打破得頭得來搶。
想要在京城這樣的地方立足,哪個大戶家不是連結黨羽。
也就是她那個剛正的公公,只知道爲國出征,一點也不懂得這些官場之事,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匹匹大將,早就弄得王侯之位。
“你爺爺年事已高,不可能再久戰沙場,你父親又是一個窩囊廢,以後這秦家,便要靠咱們母女,娘怎麼能不多打算打算?”
“娘!”秦琬一笑,“您等着吧,將來女兒定爲你尋一個好女婿。”
“那娘就好好等着了!”
母女二人在屋內,齊笑出聲。
廊外,秦秀捧着冰糖,聽着裡面二人的聲音,只是在廊下抿緊嘴脣。
嫵媚臉蛋籠在夜色中,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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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樓。
秦川緩緩地籲出體內濁氣,手指在地板上輕輕一撐,人已經輕靈地飛掠而起。
身形一晃,已經飄出側窗,落在窗外不遠處的一株梧桐樹的粗枝上,樹枝劇烈地晃了晃,很快就平衡下來。
她輕頓足,重新跳回露臺,看看露臺與樹之間的距離,滿意地揚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