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客氣，能夠與王爺結親，那是元寶的福氣，只是這孩子平日裡被我慣得有些玩劣，如果言語有失，還請王爺不要與他計較。”
二人輕輕碰碰杯子，將酒一口飲盡。
“那日在皇宮之中，元寶出口成章，聽聞那些詩作都是先生所作，先生真乃奇才。”
“王爺過獎，我也不過是……隨口唸念而已。”
……
二人邊喝邊聊，從詩作談到草藥，又從草藥說到江南的天氣……只是一見如故。
聽着她熟悉的聲音，即墨流年恍惚中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又回到五年前，與秦川一起邊喝邊聊的情景。
側臉看她，看着她伸筷夾菜，送到嘴邊……
越看越覺得她像秦川，只是除了那張臉之外。
感覺到他的目光，秦川疑惑側臉，與她目光一對，即墨流年忙着將目光收回來。
一定是他喝多了，纔會有這種錯覺。
不知不覺間，兩壺酒都已經見了底，元寶都已經吃飽了，二人還在聊。
老太監看出即墨流年高興，忙着又送上一壺，又向景兒做個手勢，景兒就牽了元寶和旺財到外面玩耍。
這一聊，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日暮西沉。
即墨流年提起壺來，才發現酒壺又空。
對面，秦川掃一眼外面天色，才注意到已經過去這麼久。
“王爺見笑了，竟然聊到現在。”她自嘲地一笑，人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我們該走了。”
即墨流年也是直到此時，才注意到時光流淌。
雖然有些意猶未盡，卻也知道，再留對方未免有些唐突，當即從椅子上隨着她起身。
“我送先生。”
二人一起走到門口，老太監就忙着命下人去後花園裡尋人將元寶找回來。
即墨流年和秦川站在臺階上等侯，即墨流年側臉看向身邊人。
此時，桔色夕陽映在她的臉上，將她臘黃的臉都染上幾抹暖色。
那張原本有些黯然沒有生機的臉，也是現出一抹難以明狀的神采。
即墨流年是明眼人，看出她臉上塗了僞裝，心中不自覺地有些好奇，這樣一個博學多才的奇女子，在她的僞裝之下會是如何的一張臉。
“孃親！”
元寶小跑着奔進院子來，秦川立刻就急行兩步，邁下臺階，迎住他。
看着她的背影，即墨流年突然有些恍惚。
那背影，那步態……好像秦川
“乾爹，再見！”
元寶的聲音將他的聲音從回憶中拉回來，即墨流年回過神來，就見旺財隨後跑進院子，徑直衝到秦川面前，極親切地蹭着她的小腿。
秦川伸手摸摸它的頸，拉着元寶走向門口，旺財就跟着她一起嚮往走。
“旺財，你要留下。”元寶注意到它，停下來拍拍它的頭，“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二人繼續向前，旺財就繼續跟着。
即墨流年見狀，忙着快步行過來，彎身抱起旺財。
“王爺，後會有期！”
向他輕輕點頭，秦川牽着元寶，邁出門檻。
旺財被即墨流年抱在懷裡，眼看着秦川要走，只是着急地直哼哼，猛地一掙，就從即墨流年的懷裡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