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 96.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什麼,丫頭,你說他就是楚謨遠?”宗少軒一臉驚訝的看着楚謨遠,看到他平淡無波的表情後他再次問:“丫頭,你確定你沒弄錯,他真的是那個和你前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猛然住了嘴。
楚輕歌輕輕搖頭,宗少軒在顧忌什麼她很清楚,“不用擔心,父王知道我所有的事,包括我是秦淺歌的事,父王他也知道。”
這一次,宗少軒再也無法淡定下來,丫頭將這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告訴了楚謨遠,顯然在丫頭的心裡,楚謨遠是足以讓她百分百信任的,在經歷過帝修夜的背叛之後,能讓丫頭敞開心懷信任,想來這楚謨遠定然有他可取之處,只是,他怎麼看,這楚謨遠看丫頭的眼神都不像是對女兒的,以他男人的直覺,楚謨遠分明對丫頭有着深深的愛意,而且丫頭看楚謨遠的眼神也分明是……
可這兩個人,怎麼以父女相稱?
罷了罷了,她調教出來的徒弟,也當真和她一樣是個異類!他想不服都不行!
“宗少軒,說吧,你這麼好心做這賠本的生意所圖什麼?想要我幫你什麼?”瞟了一眼明顯還沒有從震驚中回覆過來的宗少軒一眼,楚輕歌開門見山的問,以她對宗少軒的瞭解,他若不是有求於自己,以他的性子,讓他老老實實的呆在這汴京等她出現一等就是兩年,還不惜屈尊紆貴的當起這一品香的幕後老闆,定然是什麼事非得讓自己幫忙,而自己能幫到他的,當然她也心知肚明,但她可不傻到去白白幫他!
壞丫頭,沒良心的丫頭!
宗少軒在心中暗自腹誹,壞丫頭明明知道自己所求的是什麼,偏偏還要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當真和她師傅一個德性!儘管心中很是不滿,但面上他可不敢表現出來,古人說得好哇,唯小人與女人難養,可與女人相比,他也寧可得罪小人不願得罪女人,尤其是眼前這一個和另一個!
“丫頭,你師傅她就把我給拋棄了,這一次,還放話說我若是不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等到你出現就再也不理我,你師傅她說等你出現將這一品香交給你之後,你就會告訴我她去了哪裡,丫頭,我這一次可是老老實實的蹲在這裡等了你足足兩年零161天了,現在你總算出現了,丫頭你就快點把你師傅的行蹤告訴我吧。”宗少軒苦着一張俊臉,心中不無悲慼,想他堂堂天之驕子宗家大少,爲了一個女人不惜放棄有飛機可乘有衛星可用的先進世界來到這個啥都沒用的破時空不說,更慘的是,那女人還一點都不領情,將他這個衆星拱月的宗家大少棄之如弊屣!
怎一樣慘字了得!
他一張俊臉滿間悽怨,活像一副被負心人拋棄了的受苦受難的小媳婦的模樣,楚謨遠不由暗暗挑眉,能讓這麼一個出色的男人這麼心甘情願付出的小丫頭的師傅,究意是怎樣的一個人?
楚輕歌卻掩了心中的笑,這個極度自戀的男人對所有的人都能不假以辭色,卻唯獨在師傅面前有如溫馴的小貓一般,還愛屋及烏的不敢得罪師傅所在意的人,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不過,以師傅的出色,能得像宗少軒這樣的男人不惜傾盡一切,也是理所當然的!
“房契還有一品香的地契拿來。”伸出小手,她心中不無感激,有一個不管什麼時候都替她考慮和安排一切的師傅,這種感覺真的很窩心。
宗少軒不由又翻了個白眼,起身打開櫃子,將所有的地契以及賬冊遞過去:“丫頭,現在你可以把你師傅去了哪告訴我了吧?其實你告訴我有我去照顧你師傅,丫頭你也知道的,你師傅她別的本事沒有,闖禍的本事那可是一頂一的,有我去幫你師傅善後,丫頭你不也放心一些嘛!”
楚輕歌聞言點頭,這一點倒是真的,師傅她雖然本事很大,但她闖禍的本事也確實是無人能及的,有這宗少軒跟在師傅屁手幫師傅善後,她確實也會放心不少。
“我前幾天去過無量山莊,師傅留了封信給歌兒,按師傅信中所寫,師傅她應該是去了星風或是月河這兩個大陸,究竟去了哪一個師傅沒說!”一邊翻看着賬冊她一邊滿意的點頭,這宗少軒果然和師傅說的一樣,確實是個經商的天才,這一品香在短短兩年時間就能盈利這麼多,絕非常人所能做得到的!
聽了小丫頭的話,宗少軒不由黑了一張臉,星風和月河那兩個大陸他也是知之甚詳的,可那兩個大陸那麼大,他上哪去找?沒良心的女人,都怪自己把她寵壞了,才讓她這般肆無忌憚!
那兩個大陸的能人異士可遠非這中洲大陸的人所能相的並論的,那女人萬一闖了禍應付不了可怎麼辦纔好?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匆忙道:“丫頭,這一品香我可就給你了,我得去找你師傅了,你再去請一個掌櫃的,等找到你師傅,我們再聯繫!”
說着他就往門邊走去,楚輕歌忙拉住他道:“宗少軒,你還沒給我說清楚你和寧家的安排呢!”
宗少軒聞言止了腳步,有些訕訕的道:“丫頭,我先前不知道寧風要對付的是丫頭你,你可千萬別記仇告訴你師傅,城西我還有座院子存放了一些對你有用的武器,那些就是補償你的,好不好?”
楚輕歌聽了不由一樂,宗少軒的武器那可是這天下人想要都要不到想造也造不出來的,沒想到這寧風臨死倒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
一品香二樓最富麗的套房裡,寧如森不時的看看窗外,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總是安寧不下來,想了想他望向坐在他身邊同樣心神不定的寧風:“風兒,你確定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寧風回過神來點頭,雖然他心中也隱隱不安,但想到之前自己可是親自見過秋掌櫃,而且那秋掌櫃也親手收下了自己送上的一百萬兩銀票,他心裡又稍自安定下來,回道:“父親放心,秋掌櫃既然收了銀票,想來是不會插手的,只要我們把事情做得乾淨利落一點,不要讓朝廷那邊查到什麼蛛絲螞跡是我們做的,一切都沒問題的。”
聽到他這般一說,寧如森心中也稍稍安定下來,卻還是不放心的看着寧雷道:“雷兒,你那邊呢?請的人可都可靠?身手可都沒問題?”
寧雷飲了一口茶,壓下心中的興奮和激動,一想到聞名天下的妖王今日就要命喪於他的手,他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擔憂,當然更多的是激動!他環視了窗外一眼,輕輕點頭:“父親放心,那些人,都是死士來的,就算被朝廷抓到,他們也不會供出是我們僱請的他們,更別說,和我做交易的是他們的主人,他們這些人也並不知道內情。”
寧如森聽了暗自點頭,雷兒做事一向穩重,這些人不知道內情最好不過!
他心中又將整個計劃暗自思慮一遍又問:“風兒,楚謨遠如果死在這裡,那秋掌櫃肯定會被朝廷問責,屆時……”
雖然秋掌櫃的收了風兒的銀票不假,但楚謨遠如果死在這裡,以皇上和楚謨遠之間的感情,定然會不惜一切將這一品香便是翻個天也要查出楚謨遠爲何會死在這裡,重刑之下,相對於銀票和性命,那秋掌櫃的定然會供出是寧家所爲,到時還不是一樣……
寧風搖頭:“父親放心,我並不曾和秋掌櫃言明我們要對付的人是楚謨遠,只要我們把楚謨遠解決掉了,秋掌櫃會提供一條密道幫助我們將楚謨遠的屍體運送出去,然後再由我們的人假扮成楚謨遠和我們一同走出這一品香,到時,所有的人都看到楚謨遠安然無恙的離開了這一品香,再然後在假的楚謨遠回王府的路上,由我們的人假扮刺客當街殺死這假的楚謨遠,這樣,朝廷便不會因此而疑心到我們寧家和一品香,至於秋掌櫃,就算事後他知道我們殺死的是楚謨遠他又能怎麼樣?他纔不會傻到去揭穿這一切,再者,我和雷弟也說談好了,這秋掌櫃也定然不能留,一旦事成之後,雷弟就會尋個機會把他也解決掉,這樣一來,此事再無人得知!”
聽他一一說完,寧如森總算安下心來,他點頭道:“風兒,這秋掌櫃的神秘得很,他能在短短兩年時間將這一品香發展到如此地步想來有他的過人之處,對付他,你可一定要小心謹慎,萬不可掉以輕心!”
寧風點頭,想到那天親眼見到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的情景,他眼眸也就爲之一黯,他自認閱人無數,可是那秋掌櫃,他卻看不出他任何想法,那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竟不遜於楚謨遠,不過,他既然肯收自己的銀票也代表着他貪財,人,只要有弱點可抓就總能讓他利用的!
“風兒,都這麼久了,楚謨遠還不曾出現,會不會……”寧如森看了看窗外,忍不住擰了眉,自己這邊廂所有都準備好了,若是這楚謨遠的人不來,豈不是……
寧風搖了搖頭:“父親放心,他一定會來的,他親口答應的不可能失信,這一點,倒不用擔憂。”
像楚謨遠那樣身份的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來,這一點他還是很有把握的,以楚謨遠的身份,他若不想來直接就可以回絕而不會答應了。
寧如森默然不再說話,只是那心,卻依然緊緊揪着,畢竟是關係到整個寧家的興亡,在事情沒有完成計劃沒有成功他沒有親眼看到楚謨遠死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是不可能真正放得下心的!
要讓他能真正放心的,除非他親眼目睹楚謨遠死在他眼前,他親眼目睹楚謨遠停止呼吸!
套房裡,再次恢復寂靜。
套房的隔壁,寧家父子三人不知道的房間裡,有幾個人,將他們父子三人的對話和計劃聽得一清二楚無所遺漏!
當寧家父子三人停止了對話之後,楚輕歌笑着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宗少軒:“看來,他們安排得倒是很周到,居然將你也瞞了過去,現在人家還要將你殺了滅口,你就沒一點表示?”
宗少軒邪魅一笑,不懷好意的道:“丫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焉能知道誰纔是在後的黃雀?”
楚輕歌聳聳肩膀:“寧雷僱請的那些人,幕後老闆是你?”
師傅曾經說過,宗少軒此人不但是經商的天才,他更精通的是培養死士和刺客!
初時她也不曾將師傅所說放在心中,但後來眼見師傅闖了不少禍,最後卻總能風平浪靜之後她或多或少也能將之和總是替師傅收拾善後的宗少軒聯繫起來。
他聽了寧家三人的所有計劃還能這般笑着說出這一句話,自然就代表寧家所有的計劃和佈局從來不曾瞞過他的耳目,所以,她也就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寧家所僱請那批死士,在中洲大陸,要培養出一批神階高手還不會出賣主人的死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見丫頭一副瞭然的表情,宗少軒挫敗的搖頭,這小丫頭,愈來愈精明瞭,真不愧是她調教出來的好弟子!
“丫頭,你可有好的計劃怎麼應對這一家子人渣了沒?”宗少軒雙眼灼灼的看着小丫頭,這寧家要固然該死,不過也正因爲他們想要謀害小丫頭,才得以讓小丫頭現身,算起來,這寧家臨死了還總算是做了件好事,就衝着這一點,他會讓這一家人死得痛快一點不會讓他們死得太痛苦!
楚輕歌將眼光瞟向一邊的楚謨遠,勾脣一笑:“自然有,正所謂禮尚往來,他們既然送了這麼大一分禮給我和父王,我怎麼也得用與之相同的重禮回報他們!”
看到笑得陰森詭異的小丫頭,宗少軒不由聳了聳肩膀,得罪了小丫頭,這寧家人,想不死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