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擡頭,視線落在居無憂的臉上:“你一直想要逃走吧?”
居無憂沒有否認,她想要逃離這裡,是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女媧爲什麼會來找她,上次之後,女媧應該是恨她的纔對。畢竟她不答應北冥焰,也不會幫忙將女媧這些人解救出來。
女媧見她不否認,又說道:“我也看出來了,你想要逃離也不是那麼容易。”
“女媧,你想說什麼?直說無妨。”居無憂不想再繞彎子什麼的,女媧過來肯定有目的。
女媧原本聖潔的臉龐,突然苦笑了下:“居姑娘,那天你們離開九天的時候,我與衆聖人冒着性命的危險,占卜了一掛,這一卦……”說道這裡,女媧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她面目糾結了許多,這纔再次說道:“我們發現,這個世界會因爲北冥焰而毀滅,到時候衆生皆會死亡,世界回到原點,一切的一切都會跟着消失。”
“居姑娘,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居無憂凝眉:“你想說什麼?”女媧這些聖人確實非常有本事,在這個天地,至少他們能夠窺探天道,與他們那邊的世界有所不同。
她們如此的費勁,當然是想要存活下來。聖人也是人,比凡人更怕死。若衆生皆毀滅,世界消失,那麼他們這些聖人也都是躲不過的,他們還未超脫天道,無法從這樣的大難中逃亡。
女媧突然擡頭,視線落在居無憂的身上,眼底閃爍着一絲絲欣喜:“雖然我們窺探到的事情是這樣的,但其中還看到了一樣另外的東西,這個世界還有一線生機。
而這一線生機,就在居姑娘你的身上。”
“居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人,你又有什麼神秘的身份,但是我相信我們看到的,一定不會出錯,只有你才能夠阻止世界的滅亡。”
“我?”居無憂挑眉一笑,“你們不覺得有問題?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在他的面前,我什麼都不能夠做,雖然我可以隨意行走,但到底是被對方變相的軟禁了起來。女媧,你覺得我會有本事來拯救這個世界?”
滿臉的嘲笑,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把握,這些人怎麼會就此相信她呢??
“女媧,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再說,之前你提及的那些事情,我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我真的答應了北冥焰,這個世界依舊會在他的操控下,他是不會放過的,甚至屬於我的那個世界,也會被他摧殘,我的親友怕是會受到威脅,再說我的愛人,恐怕也沒有任何活路。”
居無憂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北冥焰此人,爲了目的會不擇手段,他不會容忍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他現在沒有強迫我做什麼,真的不代表以後不會。”
“是,我一直在打算逃離這裡,但是現在一來,沒有找到我的女兒樂安,二來,我偷偷佈置的陣法與在建立的空間通道都被他毀去,若是想要再次建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他已經對我產生了防備之心,女媧,你說我有什麼本事來阻止這一切?”
居無憂深深地看了眼女媧,女媧,你是不是想出了什麼辦法了?
“居姑娘,如果我願意幫你,整個九天的聖人都願意幫你,你有多大的把握逃離出去?”
過來好久,女媧終於開口,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作爲一個聖人的聖潔,那種虛僞的面容。她只有迫切,一種焦急,在知道這個世界會毀滅的時候,無數的恐慌充斥着她的腦海,她活得太久了,若真的有一天要面對滅亡,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的願望是超脫天道,過上自己自由的日子。
是的,說起來很是可笑,一個聖人,至高無上的存在,居然還在期待一種自由的生活,真的是神仙也有無奈。
居無憂定定的看着女媧,見她絲毫都沒有作秀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真的願意幫助我?”
“是,但是我有條件,你逃出去之後,一定要想辦法,將北冥焰滅了。”女媧臉上有些決絕,“你放心,我們這些聖人是與這個世界相連接的,這也是他沒有殺掉我們的原因,只要這個世界不滅,我們便不會滅,他們不會將我們怎麼樣。最多就是折磨一下罷了。”
女媧的聲音低落而哀傷,還有一絲絲的祈求。守在大殿的這些日子,尤其是上次與居無憂爭論之後,她就逐漸的想通了。
“那你想怎麼做,就算我逃走了,北冥焰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所以……”居無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以,我與北冥焰之間,肯定只會有一方存留下來。女媧你覺得值得賭嗎?若我輸了,你也就輸了。”
“賭,”女媧突然狂笑起來,與她平時的端莊一點都不像,“我賭了,居姑娘,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異數,與其被人差遣要挾,還不如將一切賭一把,萬一贏了呢?”
此刻的女媧,臉上突然豁然了。丟棄那層迷惑人的面具,她顯得更加的真實。
“好,既然女媧看得起我,那麼我也就不推辭了。”
二人相視一笑,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絲決絕,不後悔,不怕,賭了!!
房間內的二人,談論了好久,偶爾還能夠傳來笑聲,當然,能夠傳出來的聲音,都是可以由外人聽去的。魅濃就在隔壁,她們要商議什麼大事,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只是聽到那邊的笑聲,魅濃一點也不高興。如果不是怕焰生氣,她早就將那個女人殺了。
魅濃有些憤怒,起身出了房門,就往大殿而去。北冥焰依舊坐在上面,身上飄忽着黑色的煞氣。
魅濃深深地看了他眼:“焰。”
“你來做什麼?”北冥焰緩緩地睜開眼,“我不會改變主意的,魅濃,你離開這裡,回去吧!這裡不屬於你,當出將你分離出來,就是想要你有自己的生命。你與我不一樣,你可以有其他的選擇。”
他選擇不了,他愛她已經入了骨髓,到了靈魂,到了他身體裡的每一絲每一毫的血肉中。他的每一部分,都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