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璃兒從昨晚到現在還未用過餐食呢。”耶律卿憂慮地看着牀榻上的季琉璃,不能讓季琉璃這麼睡了,再睡會出人命的。“璃兒,快醒醒,璃兒不能睡了,快起來,再睡就要出人命了!”
其實啊,耶律卿猜對了一半,不是季琉璃再睡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是已經出人命了季琉璃纔會那麼嗜睡。
不過此任命非彼人命罷了。
“人命?什麼人命?快帶我去救人!”被耶律卿的話語驚醒的季琉璃坐起身後就欲跳下牀榻去救人。
耶律卿急忙攔下季琉璃跳下牀的舉動,厲聲怒吼。“璃兒!”
“!!!”季琉璃難以置信地看着耶律卿,這是耶律卿第一次吼她,他爲什麼要吼她?她做錯什麼事了嗎?
“璃兒,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用過餐食,你是要餓死自己嗎?”耶律卿火冒三丈地看着季琉璃,已經十來天了,季琉璃嗜睡的症狀已經連續了十來天了。
不僅一日三餐吃不全,就連每頓的食量也少得可憐,這樣下去季琉璃的身子怎麼受得了?
“是嗎?”季琉璃半信半疑地回想着,她已經那麼久沒進過食了嗎?“我怎麼一點兒都不餓?”
耶律卿緊皺起眉頭,他實在是擔心季琉璃的身體狀況,好幾頓未進食竟然不覺得餓,有哪個正常人會這樣?“璃兒,你爲自己診個脈好嗎?”
“我真的沒事啦。”季琉璃伸手拉住耶律卿的胳膊左右搖晃,她的身體一向好着呢,能有什麼大事兒?把脈這事兒純粹就是多此一舉嘛。
見季琉璃這般篤定身體沒問題,耶律卿也不再強求季琉璃,但餐食是一定要吃的。“那我吩咐人傳膳。你跟我一起吃。”
抵抗着睡意的不斷侵擾,季琉璃勉強地揚起了一抹笑容。“好,聽你的。”
……
強忍着反胃的情況下季琉璃堅持用完了餐食,她將這種反胃定義於在長久不吃東西的時間後因再進食而導致的胃部不適。
耶律卿在酒足飯飽後放下了碗筷,便想着將他一會兒有訪客的事情告知季琉璃,他希望能把季琉璃介紹給他的好朋友,也希望把他的好朋友介紹給季琉璃。“對了。一會兒我有個朋友來訪。你與我一起見見他。”
“好。”季琉璃當然是欣然地頷首,耶律卿會把朋友介紹給她,就說明兩點:一。耶律卿的那位朋友很重要,必須讓她這個拜把子兄弟見見二,耶律卿真的是把她季琉璃當做了自己人,纔會他的兄弟介紹給她認識。
“走。我們去外面的涼亭中等着吧。”耶律卿扶着季琉璃下了牀榻,取下一旁屏風上攤開的白得一塵不染的毛絨披風給季琉璃披上。“這是我的命人給你趕製的裘狐披風。披上禦寒。”
“披風?”季琉璃用手抓起柔軟的披風細細品鑑,爲披風這種無暇的潔白所着迷。“好美的披風。”
“璃兒喜歡便好。”耶律卿爲季琉璃繫好了披風的綁帶後便牽起季琉璃的小手,領着季琉璃往門外走去。
說來也巧,耶律卿剛牽着季琉璃走到涼亭之中的圓凳前。剛將季琉璃安置在圓凳上的耶律卿也準備坐下,卻被一坨龐然大物抱住了腰身,懷中的那坨東西將耶律卿撞得一個踉蹌。往後倒在了地上。
耶律卿還來不及說話,便被懷中的那一大坨連聲搶白。
接着。一道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嬌媚聲音響起。“卿~~你終於回來了,奴想你了。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二人已三年不見,也數不清過了多少個秋了,這次你回來了就別再走了,在你走的這三年裡,我……”
耶律卿並不理會懷中的那一大坨,而是側頸看向坐在圓凳上滿臉好奇的季琉璃。“璃兒,這就是我人盡皆知的‘男寵’金明朗。”
“喂喂喂,這人盡皆知可不是什麼好詞兒啊。”金明朗嬌嗔地用拳頭重重地錘了耶律卿的胸口一拳,然後便不顧耶律卿齜牙咧嘴的表情,用手撐着耶律卿的胸膛站起了身,坐到了季琉璃的身旁邪魅一笑。“璃兒是吧?早就在卿的書信中得知你的存在,一直都很想見見你,沒想到一見如故啊,叫一聲朗哥哥來聽聽如何?”
“……”季琉璃慌張地離開了凳子躲到剛剛站起身的耶律卿身後,完全是被金明朗的自來熟嚇到了。
不過呀,這金明朗長得真是……美。
一頭烏黑的長髮只是用一根青綠色的輕紗隨意地綁在腦後,紅豔似火的錦面披風中是一身明黃色的長袍,細膩白皙的皮膚讓人很是羨慕。
再來說他的面容……季琉璃忍不住顰起了眉頭,這副長相,她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啊喲喂,璃兒,可不能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奴家。”金明朗嬌羞地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卿會吃醋的。”
“行了,人都走了,別裝了。”耶律卿白了金明朗一眼,他從來都受不了金明朗變得噁心巴拉的樣子。
可他也對金明朗有着一份歉疚,因爲金明朗不顧身爲男子的尊嚴僞裝成這副妖嬈男寵的模樣都是爲了幫助他耶律卿而已。
“走啦?”金明朗一聽耶律卿的話就毫無形象可言地趴在桌面上。“真是累死小爺了。”
有時候他就在想當時是哪根經搭錯了纔會自告奮勇地替耶律卿擋住君主的賜婚以及其他人的癡心妄想,不過一想到他這幾年來也藉着耶律卿的存在去阻擋一些狂蜂浪蝶,也就無所謂了。
懶得去理會金明朗,耶律卿將季琉璃從自己的身後輕輕拽了出來,輕言輕語地哄着。“璃兒,別害怕,他逗你呢。”
金明朗懶散地用單手撐在桌面上,調侃着耶律卿的舉動。“喲,咱們以冷漠無情聞名東臨國的卿王爺竟然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啊。”
“滾蛋!”耶律卿擡起一腳便踹向了圓凳上一面媚笑的金明朗。
“惱羞成怒了,哈哈哈哈。”金明朗動作利落地翻身躲開耶律卿踹過來的腳,他可有輕微的潔癖啊,被踢到了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