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夫的率先表態讓身旁的老趙頭也忍不住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心聲。“老夫與老李一樣是未曾質疑過六梨大夫的醫術,剛剛只是因爲一時沒認出六梨大夫纔會在心裡有一些牴觸如此對着咱們這羣醫者出言不遜的心高氣傲之人,可在經老李提醒後那位小姑娘就是六梨大夫之後,老夫心底的牴觸便一瞬間消失殆盡了。”
接着,另外一名原先對季琉璃牴觸較深的中年醫者眺望着秀兒身後不遠處的季琉璃,並朝着季琉璃深深地鞠了一躬。“六梨大夫,我是仁德醫館的醫者鍾衛,對於先前質疑您醫術一事我在此鄭重向您道歉,對不起!”
再接着,除了幾名仍是自尊自大不相信季琉璃醫術的中年醫者以外,其餘的醫者皆是學着鍾衛的模樣對季琉璃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行了,你們都直起身子來。”秀兒面無表情的讓鞠躬的衆醫者別再對着季琉璃鞠躬。“我家季大夫不喜歡被別人下跪或鞠躬,別折煞了我家季大夫。”
秀兒的這句話,讓那幾名並未彎身鞠躬的中年醫者不禁怒火中燒。
“喂!小姑娘!你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們已經放下了身段向那個六梨大夫道歉了,你爲何又說出折煞這樣的話來?”
“長着一張勝似天仙的臉,卻是不積口德!”
“不過是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真是欺人太甚!”
“李老大夫、趙老大夫等醫者爲了道歉都放棄了自己身爲醫者的驕傲與自尊,你們憑什麼連他們真誠的歉意也要如此糟踐?”
“還有,我壓根從頭到尾都不相信你家那季大夫有何等何等高超的醫術,說不準她完全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才治好了崔老爺的病症。”
“沒錯沒錯,我同意張醫者的話,這世上哪兒有什麼人十幾歲就擁有連李老大夫、趙老大夫畢生所學相加都比不上的醫術?”
“我也不信!你們”
“都住口!”李老大夫直起身子轉身訓斥着身後幾名說話不恭不敬的醫者。“自己技不如人,你們還有什麼臉這樣理直氣壯的質疑六梨大夫的醫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也不能說世上就沒有六梨大夫這樣年紀雖小但醫術出衆的醫者,你們幾個親眼所見卻仍是自欺欺人,真是把咱們皇城醫者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李老大夫!你怎麼總偏袒外人?咱們在場的皆是在皇城待了二十年以上的老醫者,平日裡纔來往甚是密切,可這兩個小姑娘僅僅是初來乍到且坑蒙拐騙的外來客而已,你爲何不幫着咱們皇城自己人呢?”
“就是!李老大夫你不會是被眼前這小丫頭的美貌給勾引了吧?”
“真是意外,李老大夫也會有想要老牛吃嫩草的時候。”
“老色胚!”
李老大夫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混賬!混賬啊!咱們皇城醫者中怎麼會出現你們幾個敗類!”
見平日裡交好的老李受氣,趙老大夫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朝着那幾個辱罵老李的醫者低聲咆哮道。“你們幾個!老夫記下你們了!待明日一早老夫便親自去一趟皇城醫者協會,讓安仁會長將你們二人的名字從醫者協會的醫者名單中除去!咱們皇城醫者協會不需要你們這幾個品行不端正的人當醫者!”
“趙老大夫。”鍾衛義憤填膺的說道。“我早就看那幾個人不順眼了,明日請讓與你一同前往醫者協會去拜訪安仁會長!”
“哼,我從來就沒把醫者協會放在眼裡過,更沒把醫者協會會長安仁放在眼裡過,也不稀罕自己的名字被放在醫者協會的醫者名單中!今日,我張英豪,劉醫者,艾醫者,馬醫者,文醫者五人,一同退出皇城醫者協會,自此再跟皇城醫者協會再無半毛錢關係!“
“慢着慢着!張英豪,要退出醫者協會你自己退,我可不退啊。”
“是啊是啊,張英豪你自己退吧,咱們皇城醫者協會是個很不錯的地方,雖然成立至今才短短三年,且每年都要交上一百兩的會費,可每年咱們醫館每年所用的藥材皆是通過醫者協會提供的渠道採購,價格比一般的藥材商要便宜兩到三成,如此算下來,咱們每年在藥材採購方面至少可以節約好幾千兩銀子。”
“況且,有醫者協會會員所在的醫館皆被專屬於醫者協會的勢力護佑,纔會避免了許多流氓混混的侵擾不是嗎?”
“我也不想退出醫者協會,醫者協會是個好地方,我不想因爲意氣用事而讓自己失去了譯者協會會員的身份!”
“你們!”張英豪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幾名不肯與他一起退出醫者協會的醫者。“沒想到你們幾個竟然都是背信棄義、趨炎附勢的小人!”
“趨炎附勢,我承認我們趨炎附勢,爲了生存,爲了養家餬口,趨炎附勢是必要的。但你說我們背信棄義,抱歉,我不承認,我們這幾個人從來都未表示過要退出醫者協會,更未說過要跟你一起退出醫者協會!”
“雖然我與你一樣不承認剛纔那什麼六梨大夫的醫術,不過與其讓我退出醫者協會,我還不如勉強着自己承認六梨大夫醫術超羣呢!”
“沒錯!”姓艾的醫者稍微側了側身,對着季琉璃所在的方向躬了躬身。“六梨大夫,李老大夫,趙老大夫,鍾醫者,我艾益舟向你們致歉,我還有親人要養活,整個醫館的學徒、醫者、廚娘、藥童等等人都需要我來養,請你們高擡貴手饒過我吧!我不想失去醫者協會會員這個身份!”
艾益舟這一舉動一出,另外三名醫者也放下了自己的顏面及自尊,躬身朝季琉璃、李老大夫等人服軟道。
“劉向榮同請諸位高擡貴手!”
“馬東同請諸位高擡貴手!”
“文景山同請諸位高擡貴手!”
艾益舟、劉向榮、馬東、文景山齊齊服軟的舉動讓張英豪霎時覺得好像被這四人先後扇了耳光似的,難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