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梨大夫,你就別在想趕着我和飛雪離開了,這濟民堂現在是我們的家,六梨大夫你是我和飛雪的親人,在家人有難的時候我和飛雪怎麼可能棄你於不顧呢?”穆飛霓說完話後態度堅定的看着季琉璃。“無論你說什麼,我和飛雪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季琉璃頓覺無奈的看着穆飛霓,隨即便想着還有一個方法能夠讓穆飛霓乖乖待着穆飛雪離去,於是輕揚起下巴故作傲慢的道。“你堅持要留下來,問過飛雪的意思麼?若是飛雪也表態要留下,那我就不再趕你們離開。”
穆飛霓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季琉璃會出個這麼讓她爲難的難題。“這……”
“沒辦法是麼?”季琉璃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接着就要下了決定讓穆飛霓、穆飛雪離開。“飛霓,我一會兒會拿五千兩銀子給你,今日之內,你帶着飛雪離開,知……”
而在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一直低垂着腦袋的穆飛霓用她那五年來都未發出過任何聲音的乾澀嗓音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不!”
誤以爲是穆飛霓再次拒絕離開,季琉璃頓時緊皺着眉頭看着穆飛霓。“飛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我……”
“不是我!”穆飛霓略顯驚詫的搖了搖頭,那個‘不’字不是她說的。
季琉璃頓時詫異了,然後目光一一掃過田小蜜、崔依依、袁媛媛、霍漣漪四人的臉上。
“不是我。”田小蜜搖了搖頭。
崔依依也是忙不迭搖了搖頭。“也不是我。”
“自從前面說過不再打斷六梨大夫你的話之後我就再也沒說話了。”袁媛媛一臉誠懇的說道。
雙目無神的霍漣漪更是搖了搖頭。“自然不是我。”
不是田小蜜,不是崔依依,也不是袁媛媛或者霍漣漪,當然不可能是剛剛就已率先否認了說‘不’的穆飛霓,更不可能是之前問話的季琉璃自己說的,那……
霎時間,除了雙目失明的霍漣漪和看起來就好像從來沒發出過任何聲音的穆飛雪之外,季琉璃、田小蜜、崔依依、袁媛媛、穆飛霓均是各自偏過頭難以置信的看着現在仍是低垂着腦袋的穆飛雪。
“剛纔,是飛雪?”季琉璃試探性的詢問着圍坐在方桌前的衆人。
崔依依被震驚得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好好好好……像是。”
“天哪!”袁媛媛不由得驚呼着。“飛雪竟然發聲了!”
“發聲了!發聲了!”田小蜜頓覺驚喜的自凳子上彈起身來,卻見最該感到喜悅的穆飛霓仍是一臉呆滯,趕緊伸出手在穆飛霓的肩上拍了拍,並激動的說道。“飛霓,你還愣着幹什麼?飛雪發聲了!飛雪發聲了呀!”
“飛雪……發聲了,飛雪……發聲了!飛雪發聲了!”穆飛霓總算是緩過了神來,擡起手撫上了穆飛雪稍顯冰涼的臉頰,喜極而泣。“嗚嗚嗚,飛雪,你發聲了,你竟然發聲了,五年了,嗚嗚,你終於發聲了,嗚,嗚嗚嗚嗚……”
愛哭鬼袁媛媛被感動的也跟着哭了起來。“嗚嗚嗚,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至於崔依依、霍漣漪二人,雖是未說話,卻也是個個哭成了淚人兒。
“嗚嗚……”正值孕期且多愁善感的季琉璃自然也是不禁潸然淚下,但爲了之後能夠順利勸說穆飛霓、穆飛雪離開,便是佯裝鎮靜的用衣袖拭去眼角不斷落下的淚珠。”哎呀,這屋子裡怎麼漏水了?竟然有好多水珠都滴到我的臉上了。”
田小蜜聽出了季琉璃心中仍舊是想要趕穆飛霓、穆飛雪離開,趕緊趁着季琉璃還未來得及繼續說話之前給穆飛霓和穆飛雪幫腔。
“六梨大夫,飛雪都已經出聲表態不離開了,那你就不能出爾反爾趕飛霓和飛雪離開!”田小蜜立馬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還有還有,我田小蜜這輩子生是濟民堂的人,死……呸呸呸,我纔不死呢,我要賴在濟民堂一輩子!誰也攆不走!”
“我也要賴在濟民堂一輩子!”袁媛媛也跟着田小蜜一起表了態,可覺得自己說的話完全就是重複田小蜜的話,氣勢不夠足,因此趕緊補充道。“我要賴在有六梨大夫、秀兒大夫、飛雪、飛霓、依依、漣漪、小蜜的濟民堂一輩子!”
“說的好,說的好!”崔依依忍不住爲袁媛媛最後說的那句話喝彩,接着清了清嗓子,假裝着無可奈何道。“嗯哼,既然媛媛都說了要一輩子待在有我的濟民堂,那我若是離開了媛媛肯定得哭死不可,我決定了,爲了不讓媛媛哭死,我就勉爲其難的留下來了!”
“噗嗤……”田小蜜被崔依依的話給逗樂了,卻也是附和着崔依依的話。“依依說的有道理啊,要是媛媛因爲咱們離開了哭死可就不好了,所以啊,六梨大夫,你就別想着要讓我們離開了,咱們現在可不是爲了六梨大夫你纔不想離開濟民堂,而是因爲不想讓媛媛哭死才堅決不離開濟民堂的,你就算再怎麼想趕咱們離開都無濟於事了,還是乖乖把咱們都給留下來吧。”
對於田小蜜、崔依依等人的表態,季琉璃無疑是開心的,可她仍是不想讓她們因此身陷險境啊。“可……”
“六梨大夫。”穆飛霓打斷了季琉璃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目光堅定的看着季琉璃。“我們所有人都已決定了不會離開那便必定是不會離開的,你說的再多都不可能改變我們的想法和心意,你就別再白費口舌來勸我們離開了。”
“是啊,是啊,六梨大夫你就別白費脣舌了。”袁媛媛忙不得的點點頭附和了穆飛霓的話,隨後眼神落在了之前僅說了一個‘不’字就影響了所有人的穆飛雪身上。“飛雪出聲了,這是個奇蹟,也是個好兆頭,說不定是在預示着接下來的事情並不如六梨大夫所想的那樣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