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詩點點頭,與這些人弄好,確認他們都安全,這纔回家補了一覺。
到晚上的時候他起身,帝爵冥問道:“你當真要去那個山寨?”
“嗯。”暮雲詩一邊穿鞋一邊回答。
“該解決的事情還是得提前避免,出現什麼意外,還有這邊有哪些土匪,我也還要去了解一下,免得再來這麼一遭,就不一定這麼幸運了。”
花無痕走進來,對着牀上的帝爵冥挑釁的眨了眨眼,這纔對暮雲詩道:“他是個殘廢,就算關心也沒用,我陪你去吧。”
“花無痕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一聽他說帝爵冥事殘廢,暮雲詩就不太舒服。
“我說你這護犢子也太過分了吧,我只是說的事實,難道他不是嗎?”花無痕憤憤的回懟。
帝爵冥故作大方的道:“沒關係,他說什麼我不會在意的,雲詩你也別生氣就讓他跟着去吧。”
“有他在你身邊,我放心些,好歹能當個壯勞力。”
“…………”一看到帝爵冥綠茶的樣子,花無痕就巴不得撕爛他的嘴。
一個男人能茶成這個樣子,實在是沒誰了。
分明就是在跟暮雲詩說他很大方,不和他花無痕這種小人計較,又說他這種人只配做苦力,就算跟在身邊,也得不到暮雲詩。
一語雙關的本事還真是好的很,氣得他直接轉身出去了。
暮雲詩調調眉沒說啥,跟帝爵冥交代幾句,家裡的事情就走了。
兩人一走就走了三個時辰,還沒化開冰雪,山上的路又滑,加上這邊地方都不熟。
正要繼續往前走,花無痕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前面有五個人看崗。”
暮雲詩擡頭看了看,確實那邊樹下面有人隱隱綽綽的。
雖然長的很好,但是到處都是白的,他們衣服很容易顯現。
現在天已經矇矇亮了,視線也不怎麼受阻。
左右瞅了瞅,帶着花無痕朝另外一個地方爬去,兩人來到山賊的老窩。
這些山賊睡覺的睡覺,起來換崗的換崗,壓根沒發現他們的存在。
繞過一條山路,來到了最大的院子,暮雲詩邪惡的勾起了嘴角。
“你說這個烏鴉山的大當家,會不會被我們嚇死?”
“我覺得他不會被你嚇死,可能會拿刀砍你!”花無痕一本正經的小聲回答。
嘴角邪邪的笑意越發的擴大,這樣偷偷摸摸的好像也挺好玩。
既然這個小丫頭願意玩,那就跟她玩唄。
兩個人悄悄的用匕首撬開了房間的門栓,進去站在大當家的牀前。
這一切都沒有發出聲音,直到睡覺的武大錢感覺有人盯着他。
猛的坐起身牀邊就有兩個人,抓起放在被子邊上的大刀就準備動手。
“大當家別衝動啊,我不過是按時赴約而已。”暮雲詩站在牀前,雙手環胸笑眯眯的看着他。
看着來到譚房間還悄無聲息,沒有人稟報,身邊還有一個氣度不凡的男人。
大當家的心情十分複雜,完全很同情被滅了的青峰寨。
還好這丫頭對他的山寨沒什麼壞心思,不然今日他們怕是危也,這紅衣男子雖未展現,甚至有點慵懶邪肆的氣質。
但是他給人的危險氣息比面前這小丫頭還要厲害,真要動起手來,絕不是他的對手。
放下手中的刀,站起來抱了抱拳:“有失遠迎,還望兩位見諒。”
“既然來了,那我們談正事吧,請隨我去大堂。”
說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門打開,其實現在的他後背已經汗溼。
心中卻清楚這小丫頭,分明是報復他們突然間去村裡面,以同樣的方式還給他們而已。
牛角被吹響,這些人紛紛的往大堂趕,來到這邊發現兩個陌生人。
很快認出了其中一名就是那個村姑,他們眼睛一點點的瞪大。
這兩個人是怎麼上來的?他們爲何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二當家立刻吩咐,讓人去查看崗哨,回來的人說那邊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生怕這兩人上來是把那些兄弟給處決了。
走進去對着大當家拱了拱手:“大哥!”
“大家都來了,快坐吧!”武大錢覺得被驚嚇的不是他一人,心裡還挺舒坦。
同時對於暮雲詩與花無痕的忌憚又加深了幾分,看着這麼多人,覺得談事情不方便。
暮雲詩終於開口了:“不如這些人都撤下,留下幾個管事的一起座談,如何?畢竟那名小公子的身份不宜公開。”
大當家覺得有道理,點點頭,揮了揮手,那些人就離開了。
七當家現在是真的佩服暮雲詩,那氣度不凡的男子站在她的身邊,一直做保護狀態。
也難怪整個村的人都願意聽她的話。
大家都各自落座後,大當家也沒有做到他原本的土匪寶座上去,反而是與他們一起坐在下面的位置上。
這桌子特別大,周圍有許多的座位,邊上也很空曠,應該是易事的時候,一些土匪站的。
暮雲詩開門見山:“如今那名公子已經沒有其他的身份了,你們只需要記得他是我的弟弟暮雲辰。”
“我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我也不會讓他來到烏鴉山,過些日子我就會給他找個戶籍上了。”
“七當家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意見,若是能如此自然是最好。”七當家巴不得公子能夠在這邊生活下去。
這樣也避免在那裡被脅迫,能做一個正常人,好好的過日子,他這個做手下的很開心,也不免死了那麼多兄弟纔將人帶到這邊。
有這個姑娘保護,比他們這羣人來的強。
暮雲詩點點頭,繼續道:“你們還需要繼續做土匪嗎?如果不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想辦法弄些身份,讓你們名正言順的好好生活。”
這話讓幾個當家的都愣住了,他們在這裡已經好些年了,若是有田有地能重新回去生活。大家倒是想的,可是心中還有一個沒有完成的夢想。
他們也是因爲那樣的夢想纔會聚在這裡的,可以說山寨裡面五花八門的人都有。
然而爲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一天能夠成爲一隻義軍,能平了那些看不慣的事。
民不與官鬥,因爲根本鬥不過。
但他們如果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就可以推翻一切,若是可以讓百姓過得更好,就算做土匪又如何?
更多的也做不了,他們的能力有限。
暮雲詩看着他們的神色有猶豫,也就知道其中有隱情。
再加上這烏鴉山的人行爲與別的山寨有所不同,差不多也猜到了。
只不過以他們的能力沒有辦法造反,也就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大齊國的話,皇上也並沒有太昏庸,只不過天高皇帝遠,有的地方可能管不到。
欺上瞞下這種事情存在也是有的,若說比較昏庸的,又或者比較氣人的,按理說南國的郡王會更合適。
對於大齊國的,暮雲詩的瞭解,當真不多。
管他是哪個國家的,先問了再說。
“你們究竟是受何人迫害,又爲何來到這裡?可否說說?”
武大錢愣了一下,隨後纔開口:“我是被京城陳將軍府的人逼到這裡的,陳將軍府奉命看南國邊境,我是他手下的兵。”
“當初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長,但是卻發現他與南國的人來往密切,好像是什麼郡王。”
“兩人之間總是有來往,我覺得不對便想着手調查卻被發現了,他就下了殺手,不但滅了我的家人,還想將我趕盡殺絕。”
“無奈之下,我這才逃到了這邊,進入了山寨,將烏鴉山的土匪頭給宰了,帶着自己的兄弟戰山爲王。”
“也好在這些兄弟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之前,只是被土匪頭迫害,沒有辦法纔跟着做。”
“壞心眼的都被我處理了,也就導致我們烏鴉山其實沒有多少人留下。”
“我們做這些也就想着能儘自己的力量,做一點替百姓除害的事。”
“但是如今官兵在附近,加上打仗的關係有不少軍隊,生怕他們有所動作,我們也不敢隨便亂來。”
暮雲詩將這個什麼陳將軍的記在心裡,想必這一次帝爵冥被陷害的事情與這個人也脫不了干係。
因爲這一次南國丟了的城池,到後面竟然都能夠打回來。
而南國被屠城的,據說也是那個什麼陳年雲帶着去屠殺的,爲人手段實在殘忍。
若非他如此殘暴,也不至於讓那麼多人流離失所,又導致那麼多人的死亡。
這種人着實不配活在世上,得想辦法把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