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陽的腦子又一次跑偏，餘光已經不知第多少次掠過腕錶。
“需要給你叫些別的嗎？”
曲正陽放下酒杯，攥緊拳頭：“不用了……葉薇……”
“嗯？”
“對不起，我可能不能和你去聽音樂會了，我……”
“你還有事要忙嗎？”
“是……也不算是。”思忖一下，曲正陽並不想找藉口：“是這樣，我給悠悠僱了保姆，今天她帶悠悠出去了，我擔心他們是否已經安全到家。”
“是這樣啊。”葉薇笑笑，笑得有些艱難。
“不好意思，我想下次我該將悠悠妥善安排好。”
“沒關係，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看悠悠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
曲正陽看看錶：“今天……可能有點晚，到了之後，悠悠也該睡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曲正陽不是不知道葉薇的心思，而自己，其實也在試着接受。工作上，他欣賞她；生活中，她照顧他很多；對悠悠，她也很上心。那麼，悠悠是該需要個媽媽吧。即使他們也有着私下交往，但一直又保持着禮貌的距離，這其中，似乎總是少些什麼。曲正陽還沒有精力去細細想，需要自己想的事情還有很多，目前，又多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溫小雅——他自然而然會當作是一件自己的責任，也許，就是因爲她曾試圖用那麼點的小身子保護自己吧。
送走葉薇，曲正陽驅車回到鼎豐新苑。從花園廣場擡頭可以看到十四樓的窗口一片黑暗。溫小雅竟還沒有回來！
躊躇半晌，曲正陽不想上樓，待在那個空蕩蕩的家裡，倒好像是在等他們一樣。這個女人，真行，自己都回來了，她還連影子都看不到。進退徘徊之間，就遠遠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揹着更小的悠悠，慢慢地沿路邊走過來。
曲正陽咬咬牙，擡步迎上去，差點就想要呵斥兩句，突然迎上溫小雅清白的大眼睛，意外地看到他，忽閃地眨了兩下，讓他生生不知道該呵斥些什麼，目光躲閃地移到她肩上的小腦袋：“睡着了嗎？”
“坐在車上，就快要到的時候才睡着的。”
曲正陽上前接過來，一手將悠悠托住，轉身之間，不經意地往小區大門掃了一下。明知道這裡離門口有些距離，即使有什麼，也看不到，卻就是有點不踏實。
“怎麼，看到你帶個孩子，也沒有送送嗎？”他說的清淡極了，聽不出意圖。
“啊？”溫小雅活動活動胳膊，被悠悠一路上壓得有些痠痛：“哦……要送的，我看時間不早了，怕他送完回去就更晚。”
還真是體貼！曲正陽繼續往樓裡走，臉色有些臭。
溫小雅按下電梯，餘光看看旁邊的人，顯得很隨意地開口：“你……回來蠻早的啊，怎麼不上樓？”
“剛剛到而已。”
“這麼快就結束了？”
“什麼？”曲正陽側目看她。
溫小雅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遮掩：“哦……我，我是說，你這麼快就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