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這就算告一段落了,當初只是想着藉着人民警察的手幫我們清除白塔教的惡人。這本是兩全其美的好事,警察立功我們安寧。
可是誰也不知道會搭上一條人命,雖然不是我們自己動手殺的人可是我們也算間接害死了他。那個警員的年齡應該不大,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是一個孩子。
心中慢慢的負罪感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胸口壓得喘不過氣來。徐大爺見氣氛比較低沉就對我們說:“好事一樁,除了幾個惡人,死得其所,早等極樂世界了。”
小氣躺在牀上歪着頭說:“但是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是我們害死了他。”
羅大舌頭把煙掏出來在桌子上擺了三根說:“他可,可能抽,抽菸吧,貢上。”
小七說:“給我一根吧。”
羅大舌頭直接拿起兩根在嘴裡點着然後把那一根分給小七,徐大爺說:“你們還是太年輕沒看過生死,人生來就是受苦的,死是唯一的解脫方法,無非被七情六慾所羈絆,寧可受苦也不願解脫。”
導員使勁揉揉臉說:“人活着不就是爲了七情六慾嗎?如果沒有七情六慾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行屍走肉而已。”
我使勁抓了抓頭髮說:“可惜人已經死了,死了。”
羅大舌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吐出來以後把腦袋靠在椅子上,低聲說:“南,南無阿,阿彌陀佛,願,願天,天堂沒,沒有痛,痛苦災,災難。”
徐大爺拍了一下桌子說:“事情還沒完呢,白老狗還沒死呢,你們在這裡沮喪有什麼用,不如化悲憤爲力量,想辦法弄一下白老狗給收拾了才行。”
羅大舌頭把菸頭仍在地上用腳狠狠的碾滅,橫眉豎眼的說:“孃的,擒,擒賊先,先擒王,老子非,非得把,把他撕,撕了不,不可。”
導員說:“這次咱們不能找警察幫忙了,咱們得想辦法自己動手,然後找警察收拾殘局。”
徐大爺站起來說:“這話不假,我去上面看看,你們先吃着。”
我對徐大爺說:“你上去幹嘛?”
徐大爺轉頭對我說:“狗還在外面呢,我們家這個膽小,估計嚇得夠嗆了。得出去看看。”
徐大爺走了以後導員對我們說:“要不然咱們就在這地下室打地鋪吧,白老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這回不知道會派什麼人過來,咱們還是小心爲妙,別中了別人的偷襲啊。”
小七坐起來說:“我媳婦說的對,咱們得小心爲妙,咱們就夠壞的了,白塔教比咱們還壞。”
羅大舌頭說:“得,得跟徐,徐大爺商,商議一,一下吧。人,人家不,不一定想,想讓咱,咱們住,住啊。”
導員對羅大舌頭說:“怎麼不想,他可是我爺爺的兄弟的手下,按理說他得叫咱們少主呢。”
小七說:“什麼年代了還少主。”
徐大爺從外牽着狗走進來說:“按理說得叫少主,可是時過境遷了。往日的榮耀早就沒有了,我叫你們什麼都不如我對你們真誠來的實在。”
導員立馬賠笑着說:“我就是跟他們開個玩笑的。”
羅大舌頭說:“您以後就,就叫我大,大侄子就,就行,親,親切。”
徐大爺也樂了,對我們指着狗說:“他叫大黃,名字就叫大黃,品種也是大黃。小時候就這樣,膽子小的不得了。”
小七一臉驚訝的說:“現在街上又是哈士奇又是金毛拉布拉多的,大黃狗已經很少見了。”
徐大爺一聽這話立馬就高興的說:“我這可是純正的大黃,別人都說咱們本土的狗是土狗,草狗。都不願意樣,卻不知道那些洋狗在別人國家就是土狗。”
小七說:“怎麼能說土狗草狗,咱們國家的狗叫中華田園犬。不但好看,而且忠誠靈活,可以當獵犬用。”
導員嗤之以鼻的說:“那些愛慕虛榮的人當然不會喜歡咱們本土的狗了,那些狗是長得好看一些,可是能看家嗎?”
徐大爺把狗鏈子解下來說:“那些都只是玩物而已,我們家大黃雖然不能看家但是它通人性。來什麼人它知道發出什麼聲音,要是來我討厭的人他就低吼,來了病人他就叫兩聲。”
羅大舌頭說:“這是保衛科長啊,不錯不錯,有前途啊。”
我對徐大爺說:“您能找幾牀被褥嗎?我們要在這裡打地鋪了。”
徐大爺對我說:“當然有了,還有小牀呢,一會擡進來鋪上,羅大侄子跟我來,咱們去拿東西。”
兩個人出去擡回來幾張小牀,還有一些被褥。這裡畢竟是醫館,肯定得備着幾張小牀,要不然病人多了住不開怎麼辦?
收拾好鋪蓋又閒聊了一會就休息了,希望明天會有一個大晴天吧,這樣一來可以一掃心中的陰霾。
一夜無事,醒來的時候徐大爺已經出去晨練了。他心態也是夠好的,天大的事也不能影響他早上出去給老太太聊天。
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早點回來給我吃就趴在電腦上玩起了遊戲,電腦上突然彈出一條新聞,
新聞的內容震驚了所有人。
今日凌晨接到報警,一老警員全家遭人殘忍謀殺,手段相當惡劣,令人髮指。上面還附了一張照片,仔細一看那不就是幫我們的老宋嗎?
徐大爺指着電腦說:“這個警察有點面熟啊,是不是昨晚的那個。”
導員過去把徐大爺的遊戲退出來,打開瀏覽器發現這條新聞已經刷屏了,到處都是。
有一個視頻點擊最高,打開一看是案發現場,女主播拿着麥克給我們講解:
今日凌晨小區周圍鄰居稱從屋內傳出慘叫聲,值班民警趕來時發現屋內所有人都已經死亡,經法醫鑑定是死於某種兇殘的食肉動物,由於死者身份特殊,有關當局已經介入調查。具體情況請關注日後報道。
這個視頻連續播放的好幾遍,兇手的手段讓我們頭皮發麻,連看慣了生死的徐大爺都拍着桌子罵道:“狗孃養的雜碎,沒一點人性,早知道當初就讓他死了也特麼省的他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孃的,雜碎。”
視頻中總共有三個人,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肚子被什麼給活活抓開,腸子什麼的散落一地,都被啃得沒樣了。
還有老夫婦倆,躺在地上跟少年的死法一模一樣。臉上還保留着死之前的驚恐,這一幕深深的刺痛我們的心。
爲什麼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爲什麼上天要這麼不公平。老宋是個好人,他幫助過我們,如果他是一個沒有責任心的警察根本就不會管這些事的。
羅大舌頭使勁一拍桌子說:“幹,幹他孃的,非碎,碎剮了他。”
徐大爺一臉正色的說:“本來以爲事情可以交給你們這些後生來處理了,看來我還是不能歸隱田園,幾時年後我還得做沒做完的事。各位少主,白塔教這是在向咱們宣戰了,以後會有一場惡仗了。”
導員急忙說:“徐大爺,您是前輩,可不能這麼叫,折煞我們了。”
徐大爺嚴肅的說:“少主就是少主,你們就是十三太保,我還得鞍前馬後的爲你們效力,這就是我的宿命。”
小七做起來一本正經的說:“徐大爺可使不得,要是老爺子知道了會生氣的。咱們該做咱們的事就做,稱呼就算了,我還是覺得您叫我們孩子比較親切,您可不能那樣叫,婷婷說的是玩笑。”
徐大爺稍微愣了一下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們有他們老一輩的氣節和度量,我佩服。”
其實徐大爺肯叫出少主這兩個字就已經證明他是鐵了心要跟我一起跟白塔教幹下去了,這種古稀廉頗雖老矣,尚可提槍安家國的氣量和情懷是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去學習的。
白塔教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就得有人去制裁他們,警察動起手來可能處處受阻礙,可是我們不一樣,我們怎麼幹都行。
不需要徐大爺親自去拼殺,有他這一席話和態度就足夠激勵我們的了。
導員的電話突然響了,是老宋的號碼,導員愣了一下還是接通了。裡面一個年輕男子說:“你們知道怎麼和師傅報仇嗎?咱們合作吧,找個地方談談。”
導員對着電話說:“你稍微等一下,我們需要商議一下。”說完掛斷電話。
徐大爺問導員:“什麼事啊,還得商議?”
導員說:“老宋的手下,想跟咱們合作爲老宋報仇,約咱們見面。”
羅大舌頭說:“那,那就見,見面談,談談日,日後也,也好方,方便咱,咱們開,開展工,工作。”
小七聽了以後點點頭說:“見見吧,省的日後有麻煩。”
徐大爺在旁邊說:“的確應該見見,順便當面表達一下咱們的歉意。”
我也點點頭說:“可以,咱們需要盟友。”
導員拿起手機說:“咱們十三太保要撥開雲霧見青天了,我覺得咱們應該直接向白塔教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