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連見薔薇走了,也沒有往心裡去,不過是個奴才,今日又與自己爭吵,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不對,待夫君問起來,又有這麼多的人在場,相信夫君也不會說自己什麼。
“爹和兩位姨娘剛回來,想來也累了,還是先回院休息吧。”宋彩連面面俱到,面上一點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張氏見事情就這麼完了,總覺得不合心意,“大奶奶,這慕府向來是有規矩的人家,眼下一個下人都敢跟主子頂嘴了,這樣的規矩可是養不得,不管是誰身邊的丫頭,也不能亂了規矩來,這事你還要看看怎麼處理才行,不然日後這隨變拿出一個下人都敢頂撞主子,這還了得。”
心想着慕凌雪竟然開了養生堂,原本以爲自己的女兒壓過她了,眼下看來總是被她比過了幾分,看向宋彩連的眼光也不悅起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時候說,難不成她是有意的?
宋彩連只低着頭聽着,到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綠兒嗤笑張氏一眼,扭着身子往正院走,原本還想着看一場好戲呢,就這麼完了,到真有些失望,不過算了,好戲總是自己弄出來的才最好看也最適合自己的心意。
慕老爺臨走時不忘記叮囑宋彩連一聲,“姨娘說的話你也要往心裡記,你出身低,不知道大門大院裡的一些規矩的重要性。”
張氏扶着慕老爺走過時,不勉得意的看了宋彩連一眼,就憑着這長輩的身份,以後就能壓的她死死的,讓她有不滿也說不出來,若有什麼埋怨,那就是不孝。
一進了正院,張氏就勸道,“老爺,今兒個這事你也該看的出來,全是大奶奶心眼太小,府裡連個有姿色的丫頭都容不下,眼下大少爺也年歲不下了,一個子嗣也沒有,咱們慕家原本就人口單薄,這可是件重要的事,大奶奶肚子又遲遲沒有動靜,還容不下旁人,老爺得出面和大爺說說,實在不行納幾個官家的女兒進來,傳宗接代纔是最重要的。”
張氏說完了,還別有意味的看向綠兒,“綠姨娘你說是不是啊?”
存心就是想給綠兒心裡填一把堵。
綠兒停下身來,回過頭譏諷的看她一眼,才淡淡開口,“老爺,姐姐說的對,當年只夫人生下大少爺一個男丁,姐姐肚子不爭氣,想給老爺生個男丁也沒有生下來,眼下只能希望大少爺子嗣興旺一些了,到時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張氏的臉一白,“你什麼意思?我肚子不爭氣,那你爭氣你怎麼不生啊?別在那站着說話不腰頭。”
“妹妹現在在有身孕,到時這孩子豈不是與老爺的孫子一樣大小?旁人不說什麼,老爺也會覺得丟人,就是爲了這個,哪怕是到了老的那一天沒有人養老送終,我也值得了。”綠兒款款的走到慕老爺面前,“老爺,妾身的這份苦心就怕你不明白。”
慕老爺瞪了張氏一眼,拉着綠兒的手安撫道,“老爺怎麼會不明白你的苦心呢,休聽這個潑婦亂說。”
張氏冷吸一口氣,以前這個男人哪裡會落自己的面子,眼下越發的猖狂起來,當着綠兒這個小娼婦的面就這樣罵自己,那自己在這個家哪裡還有位置。
當場臉就陰了下來,“老爺說的對,就是妾身這樣的潑辣貨還生下了一個當側妃的女兒呢。”
當場甩了臉子不理親蜜接在一起的二人,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要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可是隨着這些日子裡過來,她也是看透了,眼前的男人跟本靠不住,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的女兒,綠兒現在高高在上又怎麼樣?將來沒有子嗣,等她年老色衰了,老爺厭煩了看她怎麼辦?有她哭的時候。
見張氏學聰明瞭,遇到這種情況不耍潑了,綠兒也覺得無趣,抽回手,“妾身沒有說什麼話,到是惹了姐姐不快,老爺還是過去陪姐姐吧,妾身先回去休息了。”
慕老爺見綠兒的媚樣心正癢癢着,哪裡容她就這樣跑了,緊隨身後就跟到了屋裡去,不多時就聽到屋裡傳來男女的**聲,大白天的就弄這種事,臊的院裡的下人都紅了臉。
至於獨獨被留下的宋彩連,沒有了外人,纔對四周的下人揮揮手,“再有下次擅離職守圍着看熱鬧,定不輕饒。”
下人們忙應着不敢才四下裡散開。
喜鵲扶過一臉憂色的主子,輕聲勸道,“奶奶無虛擔心,今日就憑她一個下人敢頂撞主子這事,就讓人說不出奶奶有什麼錯來。”
宋彩連望着滿院的繁華,“這點我到是不擔心,我到是擔心正院的那幾位怕是不會這麼安份了,今日的事又被他們撞到,到時也不知道會怎麼在夫君面前編排我。”
喜鵲一想起大爺的冷眼,渾身就忍不住一顫,到也不敢在亂說什麼了,早上出了那樣的事,事後大爺就出了府,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回來,卻又因爲先前大爺吩咐過,所以前院他們這些人也就進不去了,以至於一點大爺的消息也沒有,起碼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萬一大爺跑去找水竹、、、、
“喜鵲,你說大爺會不會去找水竹了?”宋彩連突然停下來。
“不會的,大爺那樣的身份,豈會追一個奴婢去,奶奶不要多想了。”喜鵲勸着。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宋彩連卻越發的呆不住了,“不行,讓人備馬車,咱們去養生堂一下。”
薔薇回到府裡來質問,那就是一定見到了水竹,不用多想也知道水竹在養生堂裡,夫君又出去了,往日裡下朝之後夫君可是從來都不出去的。
今日弄的這麼巧,難不成是夫君心疼水竹,所以出去勸解去了?
想着夫君心裡有着水竹,宋彩連的心就一陣陣的擰着疼。
喜鵲見主子像夢魔了一樣,知道勸也沒有用,這才讓人備了馬車,扶着主子一路出了府往養生堂而去,養生堂與慕府只隔兩道街,薔薇是穿着衚衕走的,所以早早的就回到了養生堂,直接進了後院,問過才知道水竹沒有出過屋,心裡鬆了口氣。
輕手捏腳的推門走進去時,看到水竹揹着身子躺在牀上,以爲她睡了,剛要退出去,就聽到水竹說話,“進來吧。”
薔薇的身子一頓,才把門關上,走到牀邊坐下,“這陣子咱們 就都不要回慕府了,纔回去我也看了,大奶奶怕是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人了,俗話說的好這人一富貴了,就忘記了本性。”
水竹嘆了口氣,翻過身子看她,“你這又是何苦呢,反而弄的主子到時與大奶奶見面也尷尬,畢竟主子回來後還是要住在府裡的。”
“這個些大道理我是最不愛聽的了,大奶奶要真這樣想,又怎麼會弄出那樣的事情來,可見她跟本就沒有把咱們主子放在眼裡,任咱們做的怎麼好,也換不來一句好。”薔薇便把在府裡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說完後,還是一臉的憤恨,“可惜大爺那樣的人,竟娶了宋彩連這樣黑心腸的女人,主子在府時,她哪敢這樣對咱們,這還不是看主子不在了,也就容不下咱們呢。主子失蹤這麼久,她就用身子不妥一直牽拌着大爺,這回我是看明白了,她跟本就是不想主子好,甚至希望主子不要回來,指不定主子這次出事還和她有關呢。”
“休得胡說”水竹聽她越說越不像樣,輕喝了她一聲,“好在這裡沒有外人,不然傳出去,以後你讓主子和大爺怎麼相處?大爺原本就覺得對不起主子,一直沒有照顧好主子,要是聽了這些流言,豈不是會休了大奶奶。”
以大爺對主子的在乎程度,休了大奶奶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薔薇嘀咕了一聲休了纔好了,卻不敢真正的大聲說出來,相對來說,她一直把水竹當成姐姐,還是很聽水竹的話的。
水竹拉過她的手,“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只是咱們畢竟只是個下人,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上面還有主子呢,一切等主子回來在說吧。”
心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主子現在怎麼樣了?竟一直沒有讓人送消息回來,莫不是遇到了什麼脫不開身的事情?
薔薇不願意也只能應下,眼下這府是不用回去了,大奶奶又把主子開店的事告訴了老爺,萬一老爺真到藥鋪裡來怎麼辦?這事看來還得找林丞之商量一下辦法。
才說了幾句話,就聽到外面跑堂的叩門,“薔薇姑娘,慕將軍夫人來了,說要見水竹姑娘。”
話才說完,就聽到跑堂的在外面喊,“唉,慕夫人你怎麼闖進來了?”
屋裡兩人對視一眼,薔薇騰的一下站起來就要出去,被水竹拉住,水竹坐起身來,“咱們不出去,就等着她闖進來,她不是都闖到了外面嗎?也不差屋裡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哐啷一聲,門被人在外面用力的推開,站在門口的熾熱就是宋彩連及貼身丫頭喜鵲。